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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错,但我还是不高兴!”炎眉头紧锁,“像鸦灵之力、赤焰之火那样紧要的事,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才是,要不然,我算什么西凉王后?根本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蠢蛋!”
“炎炎,你这么聪明,我才说了几句,你就提醒我注意祭司塔的阴谋了,哪里会是蠢蛋,你可是聪明绝顶的。”乌斯曼绽放一抹迷人的微笑,“我们的孩子将来也会像你这般聪慧,出类拔萃,受万民敬仰。”
“乌斯曼,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会陪在我和孩子的身边。”炎慎重其事,看着乌斯曼道,“有些事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我和孩子会是你的支柱,而你要做的,就是别再‘报喜不报忧’瞒着我和孩子了。不管赤焰之火是怎样的祸事,我们都可以挺过去的。”
“你说对,炎炎。”乌斯曼轻轻抚摸炎的脸颊,继而一笑,“我答应你。”
翌日傍晚,景霆瑞一身大燕铠甲,方从乌斯曼的御书房出来,便瞧见大腹便便的淳于炎孤身站在走廊镂空的白玉轩窗下,望着外头与大燕迥异的风景。
庭院里敞亮,廊内阴凉,炎的侧影透着一丝的落寞。
景霆瑞走过去时,炎都没有回头,径自开口道:“如果这里是大燕王宫,那么御花园里开的应该是金桂了吧?”
“嗯,金桂、丹桂都该开了,满园都是浓郁的芬芳。”景霆瑞看着窗外道,那是一棵棵开着大朵鲜花的仙人掌,足有一人高。
在大燕看不到这么粗壮的仙人掌,更别说上面绽放着大如碗盘的花朵,颜色艳丽,姿态优美,宛若新郎胸前的绸花。
“景霆瑞,昨晚我多有对不住,希望你别介意。”炎抬头看着景霆瑞,“也谢谢你这些天陪着乌斯曼,为他出谋划策。”
“昨晚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不会放心上。”景霆瑞也不客气,直接道,“而大恩不言谢,你记在心上便好。”
炎扁了扁嘴,像是压着什么情绪,尔后道,“罢了,我今日心情不佳,懒得和你斗嘴。”
“你的手可好些了?卿儿若知道你因我而受伤,一定不会放过我。”景霆瑞眉心微拧,细细打量炎包扎着好几层纱布的左手。
“缝了几针,无大碍了。”炎抬起手指动了动,“你不说、我不说,皇兄又如何知道?”
“对。”
“你兜这么个圈子,不就是想提醒我别告诉皇兄,对么?”
“对。”景霆瑞点头,那压不住的担心已然越上眉梢,“西凉的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还涉及那传说中的天灾,炎,这基本超乎人力可控的范围,你可曾想过,万一乌斯曼无法抵御那沙尘暴……”
“没有万一,”炎截断景霆瑞的话,提起一口气道,“你知道仙人掌开花是很难的吗?少则三、五年,多则二十年,且只在春季开花……如今能在深秋看到如此美丽的花朵,是何等幸运,而这花代表的就是奇迹与希望,你不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你如今也信这些了?”景霆瑞轻声叹道,“当年初雪,宫里的红枫未有凋谢,人人都说是祥瑞之兆,向卿儿贺喜,你却是不信的,还说无非是暖冬罢了。”
“你那时都不在宫里,却连我和皇兄说什么都知道。”炎挑起一侧眉头,颇为不满,“我当初果真是小瞧了你。”
“你以前不理解我为何这么做,现在总该有些共情吧?”景霆瑞说道,“怎么说,你都是快当爹的人了。”
“嗯。皇兄身边有太多心怀叵测之人,你如此小心谨慎的防着也是为皇兄着想,但是景霆瑞,你也该明白我如今会信这些,是因为我必须保持内心平和,如果连我都乱了阵脚,乌斯曼还能倚靠谁?”
景霆瑞若有所思地盯着炎,静了半晌,忽抬手想要拍一拍炎的肩头,以示鼓励。
没想炎察觉到他的意图,整个人都往边上倾斜,闪避开景霆瑞的碰触,满脸嫌恶的道:“可别,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份上。”
景霆瑞难免尴尬的悬着右手,最后放下来道:“你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讨喜。”
“这说的难道不是你?”炎冷哼一下。
景霆瑞笑着摇头,然后大步离去。
炎略站了片刻,便走进御书房,邀乌斯曼一同用晚膳了。
古城蛇屹,天寒地冻,荒草瑟瑟。
入夜的时候,突起大风,那裹夹着刀子一样的寒风呼啦作响地直往帐篷里戳,菲拉斯刚才命人把帐篷脚堵严实了,暴风恼怒地一扯,掀开偌大的口子,堆满大桌的古籍书页被吹得满帐篷疯舞。
“快点盖住帐篷!”菲拉斯一边喊,一边扑救那些乱飞的书页,它们本就是易碎的莎草纸,被狂风这么一折腾,瞬时四分五裂。
三个侍卫合力才把破损的帐篷布给压住,再用针线缝合。
书页纷纷掉落,菲拉斯望着一桌一地的狼藉,欲哭无泪。
“本来就整理不出什么眉目,这下更是无从下手了。”菲拉斯一屁股坐倒在地,抓起一把残页,瞅着上面的几行字,“千里赤地,一片焦土……”
“赤地……焦土……”这段时间来,菲拉斯一直研究从古城里挖掘出来的文物,尤其是文字类的记载。
起初他以为手里抓着的是从蛇屹城发掘出来的书页,可仔细一瞧,上面的字是第四座古城“布舍”的。菲拉斯没去过,但炎派出去的精锐探险队已经在那里收获不少古物,有一部分就被驼队送来菲拉斯的营地。
这座“布舍”古城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美人之城,出过不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他们的字也和西凉古文字不太一样,笔画舒卷又华丽,字体呈椭圆形,就像大燕的书法印章。
菲拉斯曾经当做兴趣,仿写过这些花哨的笔画,所以最初看到时没什么触动,这会儿反应过来,这几座古城的书卷上都一字不差的提到这八个字。
——“千里赤地,一片焦土。”
看着像祭司的预言,但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第145章 相亲吧,霜牙
菲拉斯细细瞧着那几个如同绘画一样的文字, 赫然发现“赤”和“地”这两个字靠得比较近。
在“布舍”的古卷轴中, 凡是代表名字的, 即人名、地名之类的记载,文字之间的距离便会近一些,比如“布舍”二字就紧贴在一起, 乍看就似一个字。
也就是说,“赤地”二字描述的不是赤焰之火降临古城之后, 一片荒芜的场景, 而是指一片干燥的红色土地, 而这个地方的名字就叫做“赤地”。
有这样的可能吗?菲拉斯从未这样大胆的设想过。因为在西凉,没有叫做赤地的地方……
菲拉斯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把正捡拾书页的侍卫吓得不轻。
“地图!快拿地图给我!”菲拉斯叫嚷着,像喝醉了似的满面通红。
“是!”侍卫赶紧拿地图给菲拉斯。
菲拉斯把它摊开在桌上,西凉疆域广阔,在地图上就像一只鼻头上卷, 左后腿上翘的大象。
且边疆地带多是无人区,几千年来疆域有扩大也有缩小,逐步稳定到现在的样子。
“……没有赤土之地啊。”菲拉斯以为自己是忘记了某处偏僻之地,但事实证明, 他对西凉疆域城池早就记得滚瓜烂熟, 连他都想不起来的地方,怎么可能摊开地图就找得见。
“这些城至少千年了……这图不对!”菲拉斯一拍脑门, “来人,拿古地图来。”
“是, 相爷。”一直跟着他的贴身侍卫了解菲拉斯的脾气,平时要用的东西都会用心记好,此时,他从一只带着铜锁的檀木匣子里小心取出一份羊皮纸地图。
这张地图是最老的了。
而这份地图也只是复刻的,每隔五十年,西凉国君就会命人复刻此地图。
“好!”菲拉斯慢慢展开这张暗黄色的羊皮纸,古时的国土比眼下的西凉少了一条“象腿”,不过多了一条象尾。
这条大象尾特别细,上面写的字像是用细针蘸墨戳上去的,笔画还不及蚂蚁腿粗,菲拉斯的鼻尖压在地图上,近距离辨识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是“赤地”二字。
“还真的有赤地?”菲拉斯吃惊极了。
“相爷?”贴身侍卫是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大汉,他道,“可有什么问题?”
“传令下去,明日午后拔营。”
“这是要去哪?”侍卫早已习惯跟着菲拉斯各处奔波。
“这里,赤地。”
“这地方……相爷,都已经在西凉外头了。”侍卫凑近眯眼瞧着,“怕得走上一年半载的。”
“那就我们几个人去,尽量缩短时间。”
“这太危险了!那是个无国籍的地方,相爷,我们还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形。”
“不管是什么情形,我都要去看一看,君上说过,乌鸦星座应对的七城必藏有玄机,果真是如此。”菲拉斯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谁让他这些日子里过得无比压抑,还以为要让君上失望了。
“既然是君上的命令,卑职遵旨。”侍卫立刻领命。
“赤地……”菲拉斯再次端详这处地方,这么看起来比尾指还要细短,曾经是西凉的土地,后被生生切了出去。
“为何?”只因为那是无人之地?菲拉斯的脑袋里有无数疑问,这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奔赴赤地,一探究竟。
乌斯曼和银月部落的使者一同用午膳,吃完之后,乌斯曼带着霜牙来到炎的寝宫。
“明月托人把焛云给送来了。”乌斯曼微笑道。
“焛云?就是那头特别漂亮的狮虎兽?”炎正坐在榻上,放下手里的西凉古诗,看了一眼乌斯曼身边的霜牙,它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对。”乌斯曼拍了拍霜牙耷拉着的大脑袋,“明月说,焛云一直思念霜牙,都瘦了不少,所以托人送来在王宫里住上几日。”
“这不就是和霜牙相亲吗?”炎反应极快,言笑晏晏,“不错呀,霜牙大了,是该讨媳妇了。”
“你看它那怂样。”乌斯曼叹气,“在焛云面前龟缩一团,脑袋都抬不起,哪像御前第一带爪侍卫该有的样子,那使者都笑了。”
“霜牙是怎么了?”炎还记得最初明月带着焛云来找霜牙玩耍时,霜牙一副昂头挺胸、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现在怕起焛云来了?
“那焛云是瘦了不少,腰臀曲线就似流水,虎纹也更明显了,就像一头纹了身的狮子,那模样别提多漂亮了,反倒霜牙有两头半焛云那么胖……”
“这么说,霜牙是喜欢上纹身的焛云了?”炎笑起来,大约是乌斯曼连比带划的描述太有趣。
“显然是了。”乌斯曼端起奶茶喝了一口,“要说这焛云也是奇怪,当初追着霜牙屁股后边跑,被凶也不怕,如今霜牙也没有比以前胖多少啊,怎么就嫌弃上了。”
“嫌弃?”
“是啊,一开始也是好好的,焛云被领进来,霜牙还上去嗅了嗅它身上的气味,彼此都是老相识了,这气氛也挺融洽,后来午宴快结束的时候,焛云忽然就不理霜牙了。亏得霜牙还叼了自己最喜欢的羊腿给它吃,见焛云完全不理自己后,霜牙也就焉了。”
“还能这样?”炎困惑道,“听你说这相亲一开始还挺顺利的,怎么到后面就……”
“砰咚!”
炎的话都还没说完,殿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沉沉撞击了一下,不过侍卫也好还是炎都没有受惊。
门外还有狼群的追逐打闹声,霜牙不让它们进来,怕冲撞了炎。
“唔……”炎看了看殿门,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副哀默大于死心的霜牙,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啊。”
“什么?”
“乌斯曼,当初焛云追霜牙的时候,霜牙可是皇家公子、御前带爪侍卫,还是威风凛凛、极受欢迎的那种。”炎一本正经地说,“现如今它有二十七只小弟,说小弟其实和崽子差不多,在焛云眼里,跟了霜牙,就得照顾二十七只精力旺盛的小狼,是当后妈呀。”
“是呢。一开始小狼还没进殿来,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侍卫管不住它们,只得带来小狼来找霜牙。”乌斯曼瞅了眼霜牙,“真没想到,牙牙是因为小狼才遭了白眼。”
“呜呜……”霜牙抽噎两声,看来受伤不小。
“当初人家抛媚眼的时候你不肯接,现在来哭戚戚有什么用。”乌斯曼一边吐槽霜牙,一边蹲下去抱住那颗毛耸耸的大脑袋,轻轻拍抚。
“这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焛云的性子我是知道的,”炎在斗兽场和它多次打过交道,“它温顺体贴,就像她的主人明月,我们可以再安排一次相亲,让它和小狼们认识一下。霜牙呢,就要多多表现出‘严父’的一面,我想,应该可以打动焛云。”
霜牙两眼放闪地盯着炎,听得别提多认真了,都没理睬搂抱着它脖子的乌斯曼。
“这样能行吗?”乌斯曼抬头问,“霜牙在这方面可迟钝了。”
“你都能行,何况霜牙。”炎一时口快,说了实话。
“炎炎,你这是何意?”
“什么?”炎一脸困惑,“我刚没说什么呀。”
“不,你说了,你说我不如霜牙!”
“没有吧,你肯定是听错了。”炎笑盈盈地说,“不信,你问牙牙,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它现在就和你一个鼻孔里出气了,还能听我的?哼,我要听孩子说。”乌斯曼说着放开霜牙,想要抚摸炎的肚子。
“孩子在睡觉,没空理你。”炎转身往软榻里面闪躲。
“炎炎,你心虚了!”乌斯曼扑上去,摸上炎的腰,挠他痒痒。
“乌斯曼!别闹!”炎笑着躲闪,最后放弃抵抗,躺在乌斯曼的身边。
乌斯曼的侧脸贴着炎的肚子:“我听到了,他说,你刚才就是在笑话我。”
“胡说,这么点的孩子,哪能说得那么清楚。”
“我听到的,是你的心声。”
“……”
“你的心声还说,你很爱我,想让我亲亲你。”
“你这笨蛋……”炎看着乌斯曼正儿八经地说着情话,“还敢说比霜牙强。”
“我就是比它强。”乌斯曼笑着亲了一口炎飞红的脸,“它还没睡上它的媳妇呢,我可是连宝宝都有了。”
“论好色,你是比它强百倍的……你这色狼,手往哪儿摸呢!”炎想要抓住乌斯曼的手腕,却反被乌斯曼扣住手腕,拉到他的唇边,吻上手背。
炎状似羞恼地瞪着乌斯曼,直到乌斯曼的唇亲到他的唇上为止。
霜牙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两位主人越贴越紧,气息也越来越炽热,忽地,它的大爪子往乌斯曼的腰眼里一推,那力气可大了。
乌斯曼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软榻边站起来像山包那样大的霜牙:“你推我干什么?”
霜牙拿爪子轻轻搭在炎的肚皮上,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别压着小宝宝了!
“哈哈哈!”炎起身一把搂过霜牙的头,“乖牙牙,果真是比乌斯曼懂事啊。”
乌斯曼其实一直很小心不压着炎的肚子,被霜牙这么一来,倒真显得不如霜牙了。
“你走开,炎炎是我的!”乌斯曼推着霜牙厚实的胸脯。
霜牙昂首挺胸地站在炎的边上,打定主意要守护小宝宝,就是不走。
“好你个牙牙,晚上的羊腿甭吃了!”
霜牙“咕咚”地咽了一下口水,但依旧不为所动。
“我这也有羊腿,晚上我们吃烤羊腿吧。”炎一手揉搓着霜牙的大脑袋,另一手则揉着乌斯曼的头,“都乖~”
“……”乌斯曼无力地倒在炎的身边,一只手横在炎的胸前,装作无意识的般,一点一点地把炎
往自己怀里捞。
霜牙似乎只要乌斯曼不压到宝宝就不会阻拦,看着炎侧身和乌斯曼相对而卧,便又开始舔爪子、清理毛发了。
“你睡会儿吧。”炎微笑地看着乌斯曼,“昨晚不是又忙到深夜。”
“炎炎,亲我……”
“来。”炎朝他勾勾食指。
乌斯曼高兴地凑近,但是等待他的是炎手指一弹,正中脑门。
“哎~!”
“你一亲就没个完,还是老老实实地歇会儿。”
“炎炎是大猪蹄子!”乌斯曼说完这话,就一把搂住炎的胳膊,把脸埋在他的肩上。
“你不是就爱啃猪蹄子么?”炎莞尔,低头吻着乌斯曼的额头。
入冬之后,午后的阳光正好,两人相拥相伴,安然入眠。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反正寝殿里就只有伊利亚在,炎给肚子里的娃儿绘声绘色地念着大燕童谣。霜牙来了,它穿着铠甲,连爪子都武装上了,嘴里还叼着一封乌斯曼的御笔信。
上回见霜牙穿这身铠甲时还是在斗兽场,炎惊奇地发现,霜牙这是虚胖吗?这副铠甲居然还套得进去?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霜牙这么一打扮,很是威武霸气,仿若上古神兽。
“我知道了,胖的还是肚腩吧。”当霜牙一屁股坐在炎面前时,炎瞅见那一大坨被两侧铠甲硬挤下去的肉肉,像身怀六甲似的。
“你这肚子看起来比我的还大。”炎忍俊不禁,想要摸摸霜牙的头,无奈都是尖锐铠甲,摸不下去。
霜牙抬起爪,示意炎摸它的肉垫子。
“乖。”炎揉了揉手感极佳的肉垫,并忍下想要拿霜牙的肥肚子当枕头的冲动,“我们来看看乌斯曼写了什么。”
炎从霜牙的嘴里拿下信,信封上还别着一朵玫瑰花。
“他在搞什么?”炎把信摊开来,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西凉文:“炎炎,霜牙的二次相亲我已经安排妥当,一会儿焛云就要来了,霜牙却说非要你在场才安心,所以劳烦你跑一趟了,回头等它们成了,我们可以喝喜酒。”
“原来是这么回事。”炎慎重点头,对霜牙微笑道,“走吧,牙牙,我们一起相亲去,以及伊利亚,你少说废话。”
伊利亚一直站在边上瞧着,还在心里各种笑话:“这两人自个儿的婚事都没搞定,还张罗狼的……”
“什么?!炎,你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哎~等等我啊!”伊利亚惊悚极了,想要跟着炎去看热闹,结果在半道上遇到太监总管雅尔塔。
雅尔塔逮着无事可做的伊利亚,去帮他做事。
伊利亚最怕皮笑肉不笑的雅尔塔了,即便他有王后撑腰也一样,只得灰溜溜地去帮忙了。
第146章 娃儿的名字
乌斯曼安排的相亲地点位于王宫高层的花园, 在巨大廊柱的包围下, 这里鸟语花香, 流水潺潺,还连接着一座被花草树木温柔圈抱的温泉池。
相亲的主角:焛云、霜牙、二十七头沙漠小狼全到齐了。
在一处攀爬着紫色小花的秋千旁,霜牙威严而立, 小狼乖得像转了性子一样,脖子里系着或红或绿的丝巾, 还整整齐齐地排着方队。
炎看到这一幕实在觉得——太可爱了!好想抱一抱它们, 可是眼下的场面似乎很严肃。
乌斯曼就坐在秋千里, 看到炎来了,立刻起身相迎。
“这些小的怎么变得那么听话?”炎忍俊不禁地问乌斯曼。
“霜牙这两日一直训它们来着, 好歹是有些成果了,你看那些戴红丝巾的是姑娘,绿丝巾的是小子。”乌斯曼扶着炎,让他在秋千里坐下, 然后站在秋千架旁,轻轻摇晃着秋千椅。
炎惬意地看着一头狼带着二十七头崽向一头狮虎兽求亲,这种场面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他不禁想, 要是皇兄在这, 他一定会吃惊到合不拢嘴。
“焛云是瘦了,但毛发还是很亮的。”炎微笑道, 看着霜牙主动走到焛云面前示好。
焛云不为所动,霜牙又回头看看小狼们。
一头个子最壮的小狼上前, 很乖地匍匐在焛云面前,尾巴蜷缩,表现出顺从的一面。
焛云似乎有些吃惊,低头看着小狼。
“霜牙可以呀,竟然拿小狼做文章。”
“可不是,真叫我刮目相看。”炎点头,还以为焛云没那么快接受小狼的,但没想它的眼神明显柔和起来,然后就低头嗅了嗅小狼的头。
“看样子成了。”
“太快了吧!”炎想着自己的屁股都还没坐热,霜牙就有媳妇了?
“等等。”乌斯曼看到焛云下一瞬就张嘴咬住小狼的脖子,疼得它呜哇乱叫!
霜牙忽地反应过来,去焛云嘴里夺小狼,炎觉得自己就是乌鸦嘴,怎么就这样了呢!
猛兽到底是猛兽,一言不合就开打。
焛云很不爽这些小狼,也不喜欢发胖了的霜牙,但是它也打不过霜牙。
它把嘴里的小狼吐掉,那条红丝巾也掉了。
接着,焛云头也不回地就跑出花园了。
霜牙冲着焛云的背影伤心地嘶吼,看起来整颗心都碎了。
乌斯曼和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只被焛云咬住,后又被霜牙救下的小狼,依偎在霜牙的脚边,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这怎么是好。”乌斯曼懵了,“牙牙这下是真没戏了。”
炎看着霜牙舔舐着小狼的头,忽然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以前就想和你说,这狼和狮虎兽怕是不搭界的。”
“嗯?”
“就好像猫和狗,即便在一起也生不出孩子吧?”炎分析道,“焛云来这一趟也是从相思病中解脱出来了,至于霜牙,你看它和狼族待在一起更合适,这就叫做……”
“童养媳!”
“什么?”炎眉头一挑,他想说的是“物以类聚”。
“炎炎,狼崽长大是很快的,比如霜牙面前的这头小母狼,再过半年就很大了,那才是霜牙真正的媳妇。”
“……”炎朝那小狼看了又看,“说不定还真是歪打正着。”
“对吧!”乌斯曼看起来比霜牙还开心,“好了,牙牙的事情搞定了,该轮到我们了。”
“嗯?”炎正在看霜牙和小狼们嬉闹成一团,看样子霜牙从失恋的阴影走出来的速度是极快的,“什么我们?”
“炎炎,你别动,我抱你。”乌斯曼眯眼笑着。
“别,我很重!”
“你知道我力气很大的。”乌斯曼弯腰抱起炎,然后迈开步子去往温泉池。
炎瞧见一只黄蓝相间、极为漂亮的鹦鹉从树梢间扑棱着翅膀飞过。
阳光从林叶间闪烁着投射下来,炎的胳膊紧搂着乌斯曼的肩头,这一刻美得让他恍惚。
到了温泉池,乌斯曼踩着黄玉铺砌的弧形台阶往下走,还道:“你放心,这泉水和你平时沐浴的水温差不多,孩子也会喜欢的。”
“怎么有烤肉香?”炎忽然闻到一股饭菜香,这口水差点就掉下来。
“你的鼻子都快赶上霜牙了。”乌斯曼笑意盈盈,把炎妥当的放下,将他的外衣脱去,只留下贴身的衣衫,水并不深,刚好没过腹部。
水流汩汩流淌,悦耳动听。
乌斯曼抬手轻拂,从温泉池的另一头飘来一只又一只竹托盘。
炎咋舌,鸦灵之力竟还能这样用。
“炎炎,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竹托盘稳稳地浮在水面上,盘子里垫着新鲜摘下的芭蕉叶,叶片上摆着削成薄片的烤牛肉、炖鸡、红烧羊肉,还有香煎凤鸟蛋等等佳肴。
至于椰汁、蔬菜汁都盛在小小的银碟里。
其它还有羊奶酒和大燕蔬果,都摆放成一朵盛开牡丹的样子,炎吃惊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泡着温泉享用美食。
“温泉能保证食物不冷,你可以慢慢吃。”快要到落日时分,明显比下午时冷了不少,但泡在温泉水中,炎感受不到寒冷。
“那我就不客气了。”炎看着一只竹托盘被乌斯曼送到自己面前,便冲他一笑道,“你这本事真好使。”
乌斯曼笑了,那笑容就像盛开在树梢的春花,烂漫至极。
“这个好吃。”炎拿着银勺,从一对切开的竹筒内挖出一大勺拌着蟹肉、鸡肉、蛤蜊肉虾子等等十数食材的米饭,竹筒外部已经烤得焦黑,这饭香里还透着竹香。
西凉虽无海洋,但宫内御膳房设有大型冰鲜库房,可以说这竹筒饭里每一两的蟹肉都贵过黄金。
“炎炎,试试这个,这是今早的贡品。”乌斯曼手一挥,又一只竹托盘荡悠悠地来到炎面前,里面全是对切开的海湾扇贝。
“乌斯曼,就算在大燕,这都不是经常能吃到的。”炎舔了舔嘴唇,只有沿海的城池才多海鲜,像这么大的扇贝,逢年过节才会上桌。
而皇兄平时吃的大多是干制的干贝,御膳房多用来炖汤提味,像这样满满一盘子的烤扇贝,简直跟过年似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宠你。”乌斯曼回答得理直气壮,“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让他们时常备着。”
“你真不怕我吃空你的国库?”
“炎炎,我哪来的国库,那已经是你的了。”乌斯曼端着一杯羊奶酒,眯眼笑着,“连我也是你的。”
“这样吗?”炎放下筷子,“那我得省着点吃。”
“为何呀?”
“还得给后世子孙留点。”炎笑着说,“毕竟我们的孩子是一代一代,会一直传承下去的。”
“大燕不是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炎炎,我们先管我们自己,等我们老了,你再想吃时可就啃不动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继续吃吧。”炎又动起筷子,夹了扇贝肉却是送进乌斯曼的嘴里。
炎吃饱喝足之后,乌斯曼就把竹托盘都撤了,炎很好奇食物都是从哪里来的,就顺着温泉水流往前走,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阔叶林,他看到了正在收拾餐盘的雅尔塔和伊利亚,还有御膳房的厨子。
这还真是现烤现做的晚膳,雅尔塔看见王后,立刻行礼。
“这顿饭很好吃,辛苦了。”炎起身致谢,雅尔塔和厨师更是惶恐回礼,只有伊利亚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还朝炎努努嘴。
炎游回到乌斯曼身边,看着他问:“你安排的到底是霜牙和焛云的相亲,还是我和你的约会?”
“炎炎,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乌斯曼笑意盈盈道,“我是借花献佛,趁着促成一桩姻缘的功夫,来向你献殷勤。”
“那,还有什么花招没有?”炎靠着温泉壁,“单凭一顿饭可讨不了我的欢心。”
“马上就有了!”乌斯曼来到炎身边,搂着他的腰。
天色已经黑了,炎仰头看着上方湛蓝的星空,正要说什么时,一颗明亮的流星瞬时划过天际,消失不见了。
“什么?乌斯曼你看见没?!”炎急忙拉着乌斯曼的胳膊,“是陨星!”
乌斯曼抬头看着,又一颗飞快划过,继而更多,在天幕激起一串串火花,流星雨降临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好壮观啊。”炎看呆了神。
“哈里戈上奏说今晚有陨星雨,若说观星,此处是最好的。”乌斯曼笑着说。
“……真美啊。”
“炎炎,你想不想要星星?”
“嗯?”炎愣了愣,“你不是要把‘流星’给抓过来吧?!”
“唔……”
“别!陨星可大可小,你想轰了玥琅宫吗?”炎伸手想要阻止,忽地只听林间想起叽叽嘎嘎的鸟叫声。
“送炎炎的、送炎炎的。”数不清有多少只鹦鹉在雪鹰的带领下,盘旋在温泉池上,紧接着,无数在月光下亮闪闪的东西从它们的爪子里抛下,就像下着光彩熠熠的雨。
“这是什么?”温泉池里烟气氤氲,炎站起身,伸手接住那掉下来的“雨点”,在池边烛光的照射下,它们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王室工匠打磨且切割好的金刚石,”乌斯曼笑着说,“他们说只有这东西的光彩能媲美流星,炎炎可还喜欢?”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凉金刚石呀。”炎听说过,但只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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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 完结+番外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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