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敲了敲他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杜蘅一拍手,立刻有两个家伙从草丛中蹿了出来,一个是龙头鹿身的龙麒,一个是浑身白毛赛雪的白满,看这奸诈的老家伙这模样,必然这两个家伙所为。
龙麒得意洋洋地把硕大的脑袋凑到杜蘅身边磨蹭,一个天阉货,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老东西一路狂飙而至,满脸得意狂喜,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哥俩埋伏在这。趁他经过的时候,白满一口冰晶喷出,将他冻住,随即我稳稳妥妥地一记石化光芒,现在就成了这模样。主人,我是不是很能干?”
杜蘅满意地点点头:“小麒麒果然是有本事,不过首功当记白满,若非他冻住这老奸巨猾的蛇妖,就你那半天才能发出来的石化光芒,怎么可能建功?不过都有赏,等下你就跟着我今晚睡,我唱歌哄你睡觉!”
“晕!”
我不由一声抗议:“这待遇比我还好啊!打死打活的是我,凭什么?”
龙麒丑陋地头颅露出挑衅的笑意,尾巴一甩便打着响鼻跑开了。我低声鄙夷地吐了口口水,随即走到白满身边:“白满,今晚你跟我睡,我唱歌给你听!”
白满歉意地一笑:“不用了主人,你的歌声实在难以恭维,不是我说话直接,我已经很含蓄了。我真的今晚不能陪你,我约了这里的一个朋友,对不起啊!”
“你一点都不含蓄好吗?无非又是约了小母狼去看月亮什么的,我祝你喜当爹!”我语气酸楚。
白满牛犊一样的身子却四爪生风,也不理我这委屈的主人,瞬间消失在上岗的尽头,弄得我好失落。
一只有力而有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来的正是时候!满怀感激地回头,却更加失望,因为我身后站着的不是温婉,更不是杜蘅,而是白帝。
“小叶叶,今晚我陪你睡,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我抬头看看月亮:“啊!时间过得真快,这就要天亮了。没时间睡觉了,时光荏苒啊!”
“滚粗!”白帝一拳轰来:“现在才十二点刚过!”
我趁机闪开,来到杜蘅身边:“现在追上他了,我们该怎么办?宰了他?”
杜蘅摇头:“你说过不为难他的,难道你想遭天谴啊?让我来吧!”
说着他走到已经石化了的常仙太爷身边,从腰间檀香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轻轻地斜转瓶口,一抹殷红便从瓶口流出,滴在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小金蛇身上。
小金蛇的石化效果顿时解除,整个身子脱离了常仙太爷的手臂,弓着身子蛇信直吐,两颗尖锐的獠牙寒光闪烁,一副随时可能暴走的模样。
杜蘅冷笑一声,一条细细地绿萝从她手掌间绽开,一瞬间便将小蛇缠得不能动弹。然后左手闪电探出,一指抵在小金蛇的腹部,连续弹了数指,那小蛇腹中气血逆流,喉头顿时鼓胀起来。杜蘅按着舌头,取出一只小瓶抵在了小蛇上鄂,那小蛇猛地吐出一口血液,同时夹杂着剧毒的毒液淌进了瓶中。
“搞定!”
杜蘅取回小瓶,小心翼翼地藏进檀木盒子里,看了这毒液和鲜血她肯定要用到。
那小蛇吐出血液之后,立刻好像失去了神采一样萎靡下来,身子软软地一垂,直接从常仙太爷身上跌落,在地上无力地扭动起来。
“怎么?不甘心?”杜蘅低下身子,对着小蛇说话,她有与万物沟通的本领。
那小蛇张开蛇嘴嘶叫了几声,杜蘅笑眯眯地打开檀木盒,又把那瓶血液倒回了它嘴里,亲昵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小金蛇血液一入肚便又神气起来,身子一卷然后再一弹,直冲杜蘅手臂飙去,你妹的突然袭击,要咬我的女神啊!
诛仙剑瞬间入手,眼看就要挥剑斩击,杜蘅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没事。果然下一秒,那小金蛇在撞上杜蘅手臂之时猛地一滞,随即一扭身缠绕在了杜蘅完美无瑕的手腕之上,一圈又一圈,就像给杜蘅带了一圈金色的手镯,看起来还真拉风。缠紧之后便将脑袋往蛇身里一钻,再也没了动静!
“这?”
温婉一声惊呼,随即欣喜地说:“真漂亮!”
杜蘅也是心满意得地笑了:“那是,天下少有的金环蛇,怎么会不好看?只要灌注气劲便可当做金蛇剑用,坚逾钢铁;柔时化作软刃绕指,百转千回。我一直想找个趁手的兵刃,可又要好看,千多年都没找到合适的,这回可算是托小叶的福,给我寻着了!”
我一摸脑门:“你开心就好,喜欢就好!”
“嗯!”
杜蘅喜滋滋地答应:“这小金蛇说了,失却了小叶的血,即便我们不杀它,估计常仙太爷也会杀它泄愤,而它对常仙太爷也是敢怒不敢言,它的父母先祖都是死在常家人的手里,不是在被炼成兵刃的过程中爆体而亡就是因为常家人技不如人被人斩杀。这次它反正是一死,还不如跟着我,所以我就趁机收了它!”
温婉有些艳羡:“真是好看,一圈圈的和镯子一般,而且还冰冰凉凉。蘅姐姐,给我玩几天好不好?”
“可以啊!”
杜蘅答应的挺爽快:“不过你得拿你的三皇镜来换!”
温婉立刻拒绝:“不行,不行,什么都能换,三皇镜不能给你!要不我把李慕叶还你便是,你就把小金蛇给我玩三天!”
杜蘅笑起来了:“李慕叶本就是我的,你可真会盘算。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怎么会要小叶送你的定情信物呢?我来问问小金蛇还有没有同伴,给你也弄一条玩玩!”
温婉顿时一脸通红:“什么嘛!这是我自己抢来的,关他什么事情?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径直就推开帝尸们往后跑,惹得大家哄笑起来。
笑够了,我一指常仙太爷石化的身子:“怎么办?”
大哥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家都没出声,显然是赞同了这个办法。只有杜蘅摇头:“算了吧,他已经发过毒誓了,小叶也说过不为难他,现在他灵血得而复失,九个子女只剩下留守的老大和老八,已经不成气候了!别为小叶徒增杀孽!”
大哥点点头:“那我们先散了吧,帝尸们,咱们继续回原先的林子休息,明天还要赶很远的路才能到目的地。可能直接就是一场血战,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操劳!”
白帝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正要说写什么,被身边的青帝和赤帝挟走,终究没给我揍他的机会。
众人消失,杜蘅轻轻地将之前救助小金蛇的那种殷红液体抹在了常仙太爷的额头上。
“龙麒的血迹,唯一解除龙麒石化光芒的解药。大概十分钟之后,他就会复原,我们走吧!”
杜蘅做好一切之后,就挽着我的手臂轻轻地呢喃,我手臂上顿时传来蚀骨的温柔,这个月色开始荡漾了起来。
“现在才一点不到,我们还能睡个回笼觉!”我低语。
“嗯!”
杜蘅轻轻点头,我下意识转身,将她搂紧,正要寻她的唇,就觉得后背被重重地一击,差点被撞飞出去。
回头一看,居然是刚才匿了的龙麒,他气呼呼地说:“主人是我的,今晚陪我睡,你小子讲不讲规矩?”
我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杜蘅只是说哄你睡觉,之后还是属于我的,你再唧唧歪歪,等下我哄你睡。”
龙麒委屈地看了杜蘅一眼,杜蘅笑颜如花:“看你表现喽!”
龙麒一声欢呼:“这样,主人,让我做你们的坐骑,载你们回去,等下我睡你左边,他睡你有边好不好?”
我将杜蘅轻轻一带,两人便翻到了龙麒宽厚的脊背上,用力一夹它的肚子:“走起吧!时间不多,你越快,我们就越能早些休息!”
这天阉货开心地呼啸了一声,果然就开始飞奔起来,速度之快恍若流星,好在我和杜蘅都不是等闲之辈,否则光是呼啸的狂风就足以将我俩掀到地上,更别说高低起伏的上路了。
转瞬已过半程,前面温婉窈窕的身影正在沿着归路疾走,我喊了一声却未见回应。在龙麒掠过她身边的一霎那,俯身一踢便将她拉了上来,哪知才入手就觉不妥,这根本就不是温婉,刚才速度太快,没来得及细看。
“破神针!”
就见被我拉上了的女子微微一笑,口中突然吐出一根长针,直往我眉心钉来。
320 元神受损
那针转瞬即至,针尖带着“嗤嗤”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刺入我的眉心,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条原本缠绕在杜蘅手上的金环蛇就从我胸前弹起,从横里一口咬住了那枚银针。
但饶是如此,那枚银针也还是钉入了我眉心分毫,我就觉得额头前一紧,然后脑袋便“轰”一声,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了许家的客房里,身前围着一大圈的人,全都关切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俱都松了一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不就是一根针吗?怎么会让我如此难受?”
我撑起身子,还是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恶心想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杜蘅赶紧从她的檀木盒子里取出固本培元的丹丸让我服下,心有余悸地说:“你能醒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当时你手里抓着那狐狸精,我又搂着你,根本没办法避过去,幸亏小金机敏弹起,这才救了你一命!”
我揉着脑袋说到:“没那么严重吧?不就一根针吗?”
“一根针?”
杜蘅气呼呼地拿起一边的银针:“你没听那妖女叫了一声破神针吗?这种针威力无比,专门攻击人元神,中针者元神破碎,即便不死也会成为白痴,失去意识。但唯一的缺点是使用前必须大声喊出此针名号方能奏效,因此常常用作突然发难时,一举让敌人失去战斗力,非常的歹毒!”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小小的一根针便能让我昏厥过去,原来是这般厉害!小金呢?我得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杜蘅一伸右手,小金赫然环绕其上:“你是该谢谢小金,若不是它速度奇快,拼尽全力咬住那针,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个废人。人家小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七天喝你一滴血,你可答应?”
“七天一滴?”
我略作迟疑便答应了:“这点血我还是能供应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小金的伙食我包了!”
杜蘅媚笑了一下:“也不白喝你的血,小金七天喝一次,每次都能蜕皮一层,喝足七次四十九天后便能成为不死不灭的玄蛇,身形可大可小,不需我注入气劲也能刀枪不入。”
我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小金蛇:“嗯,给你喝,快快长,替我好好保护我的蘅蘅,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小金蛇明显听得懂人言,身子一松便将脑袋抬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冲我点了点头,倒也非常有趣!
“对了!温婉呢?”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温婉的身影,心中顿时又焦急起来。
杜蘅与赵洪平等人都笑了,开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温婉没事,她被我们调笑后心慌意乱一路小跑,结果被那狐妖使了个障眼法引到了岔路上。而那狐妖则化成了她的模样,在路边等着我们,这才有了这次偷袭。现在她正在修理那狐妖呢,你昏迷她急坏了,我们在这守着,她在那对付狐妖逼她救你,现在怕还不知道你醒了,小波,你赶紧去找她过来!”
董凌波立刻小跑着出了屋,不一会儿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见我醒来立刻一个ru燕回巢投如我怀中,闹了我一个大红脸。
杜蘅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赵洪平于是带着一圈人跟着出了门,还顺手将房门掩上,好在屋里空调开着,倒也不热。
我轻轻将温婉推开一点儿,只见她满脸泪痕,于是笑道:“你看你,都那么大人了,还哭?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温婉不理我,继续埋下头靠着我,依旧在抽泣!
我见她这模样,不禁想到了李白的《怨情》,于是摇头晃脑地念叨起来:“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噗!”
温婉破涕为笑:“你念的这是什么啊?这破神针效力还没过?我看你是被扎傻了!”
我搂紧她:“不傻,不傻,这不还认得我家温婉吗?”
“呸!谁是你家温婉?”她推开我:“既然你没事了,我也就安心了,现在已经三点了,我再去眯一会儿。这一晚上真累!”
说罢便站起身往外走,我伸手一拉,哪知这破神针的效力还真没过去,就觉得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啪”一声砸在了地板上,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
温婉立刻蹲下将我扶起:“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我揉了揉腿:“好像脚没有知觉了,似乎不听我使唤一样!”
“怎么会这样?你别急,我这就去叫蘅姐姐!”温婉将我扶到了床上,一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倒也不太忧虑,上天待我已经不薄了,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可以接受。
杜蘅在温婉的催促下连忙赶来,两人将我架起,杜蘅输入一道气劲到我的身体里面,到一到腰际一下我就是去了感应,看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蘅蘅,什么情况!”我小声问到。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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