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也很暖。
    在美国度完短暂而又悠闲的圣诞假之后，严凯和方乐景就又回了国，方爸爸和方妈妈倒是在美国又住了一个多月，和亲家关系极好。
    方乐景的下一部电影也在接洽中，是好莱坞知名导演的动作片，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不过也算戏份颇重，自然又被国内媒体炒作了许久。严凯吻吻他的额头，“加油，这是第一步，将来我们拿奥斯卡。”
    “好。”方乐景和他额头相抵，笑容阳光又明媚。
    “没办法做朋友了啊。”沈含一边看网页一边眼含热泪，顺便狠狠咬了一口桃子。
    我也想演酷炫无比的特工！
    而和方乐景比起来，卫逸则要黯淡不少，虽然也有不少片约，但质量却都不怎么样——或者说在卫逸眼里，质量都不怎么样。
    “你不能这么任性。”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钱军还能勉强理解他的心情，那么到后来几次三番被挑刺，也难免有些心怀不满，“好好拍戏，你还有拿影帝的机会，就这么在家颓废，只能越来越沦落。”
    “你让我冷静一下。”卫逸心烦意乱。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钱军坐在他对面，“之前明明就性格沉稳，就算没拿到影帝也没这么狭隘，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变样？”
    懒得和他再说话，卫逸索性站起来回了卧室。
    床上丢着一支私人手机，只存了孙魁一个号码，收件箱提示有新消息，卫逸也没心情再去看——就算不看，他也能知道内容是什么。
    和自己当初的预估一样，孙魁的毒瘾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之前给的五十万完全打了水漂，并且最近他大概是由于资金吃紧，所以一直在不断打电话过来，问圈里有没有什么料。
    雷霆工作室能在国内众多狗仔中脱颖而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卫逸的关系，身为圈内人，他的消息总要灵通一些，所以透露了不少风声给孙魁。之前想的是先把雷霆工作室炒红，以后自然有用得着的时候，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养出了一个炸弹。
    “逸哥。”孙魁又打电话过来。
    “我说了，圈子里没有料！”卫逸有些不耐烦。
    “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孙魁问，“大家伙都要吃饭，最近又没什么新闻，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是大家要吃饭，还是你要吸毒？”卫逸问。
    “我真的戒了。”孙魁语调有些苍白无力，“求你了逸哥，一两万也行。”
    卫逸深吸一口气，“我五分钟后打给你。”
    “好好，谢谢逸哥。”孙魁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卫逸不发一言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狠狠摔向墙角。
    现在或许还有些理智，不过不用想都知道，等他彻底沦为瘾君子之后，对自己而言是多大的威胁。
    想起两人密谋干过的那些事情，卫逸手心有些发凉，也清楚这些事情要是被爆出去，那会带来怎么样爆照的后果。相比较闹翻之后的前途尽毁，他倒是宁可养着孙魁一辈子，只是想要在家十年二十年供一个人吸毒，在国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到底抽了多少烟？”钱军临走之前想进来打个招呼，接过刚打开卧室门就被呛得咳嗽。
    卫逸点下邮件发送键，起身打开了窗户。
    钱军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卫逸点点头，“你也是。”
    电脑屏幕上小图标一闪一闪，提示邮件已成功投递。
    卫逸关掉电脑屏幕，眼底闪过一丝看不明的情绪。
    元旦节之后，紧随而至的就是新年。方乐景和沈含被邀请一起录制电视节目，休息间隙冯褚从外面买了蒸年糕，方乐景拿着一盒四处找不到沈含，最后才看到他正趴在阳台上，拼命往另一边看。
    “在干什么？”方乐景不解。
    “看杨希。”沈含回答。
    “杨希有什么好看的。”方乐景更加不明白，顺着他的事先往过看了一眼，就见杨希正站在院子里，像是在给谁打电话。
    “是张小曼的经纪人。”沈嘟嘟道。
    “张小曼……喜欢杨希的那位？”方乐景问。
    “嗯。”沈含点头。
    “那你还站在这里？”方乐景意外，按照平时的性格，难道不应该气呼呼冲下去，画风不对啊。
    “你不知道吗？张小曼出事了。”沈含道，“昨晚刚爆出的新闻。”
    “没注意。”方乐景道，“出了什么事？”
    “被人拍到她和山远青导演有瓜葛，就在你住的西华雅居。”方乐景道，“镜头实打实确定了主角，想赖也赖不掉。”想了想又补充，“你也要小心一点，不要和boss也被拍到。”
    方乐景拿出手机刷了下新闻，果然头条就是张小曼和山远青的婚外情，两人搂搂抱抱很是亲热，一路回了住处。
    爆料者又是雷霆工作室。
    “杨希打电话过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含道，“不过这么一来，张小曼就算不退出娱乐圈，应该也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了。”第三者插足本就被人不齿，更何况还是大明星，就算这个圈子里权色交易并不罕见，但真被摆到明面上的却寥寥无几，自然没那么容易得到谅解。
    “怎么样？”等杨希上来之后，沈含问他。
    “确有其事，还能怎么样。”杨希道，“梅子会先送她去国外，然后再说。”
    西华雅居是出了名的安保严密，这种状况下都能被偷拍到，也不愧是国内第一狗仔。方乐景给严凯发了短信，告诉了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还是注意一点好。
    “逸哥。”大概是又火了一把，孙魁整个人气色看上去都好了不少，喜气洋洋坐在卫逸对面喝茶。
    “恭喜。”卫逸靠在沙发上。
    “多亏逸哥当初不嫌弃我。”孙魁道，“要不是那十万块，只怕我早就毁了。”
    “你能缓过来就好。”卫逸道，“这次张小曼的照片是怎么拍到的？”
    “自从上次你说怀疑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之后，我就一直在西华雅居守。”孙魁道，“都快一年了，后来见实在没动静，也就放弃了。后来你不让我继续盯着方乐景吗，我就又在附近找了个点，这次真是我福大命大，刚好撞到。”
    “趴在草丛里？”卫逸问，“镜头前都是草。”
    “是啊，为了拍这组照片可不容易，我住遍了周围的高层酒店，才找到这个点。”孙魁道，“没有保安，视觉点还不错。”
    “辛苦。”卫逸和他碰了下茶杯，“喝完就早点回去吧，我也要早睡赶飞机。”
    “好好，逸哥你休息。”孙魁把手里的礼物放在地上，转身出了公寓。身为专业狗仔，他的反跟踪技能自然一流，虽然卫逸的这套公寓并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是原地转了许久才离开。
    “卫。”电话另一头传来流利英语，听声音像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我收到了你的邮件。”
    “先不着急。”卫逸看着窗外扬起嘴角，“再等一阵子。”
    “你确定？”对方道，“要等的话，费用会很高。”
    “没关系。”卫逸道，“钱我会按时打到你的账户，一分也不会少。”
    “ok。”对方爽快挂了电话。卫逸坐在沙发上，端着冷掉的茶水晃了晃。
    就算自己那位远房堂弟再怎么样，起码有一点无法否认。
    他的确是国内最专业的狗仔之一，没人能够超越。
    再等一阵子，说不定还能真能从西华雅居挖到更多料。
    ******
    “吃饭。”严凯端着碗坐在床边。
    “不吃。”方乐景脸色有点白，“头晕。”
    “头晕才更要吃饭，今天一共就喝了半碗粥。”严凯把他拉起来，“听话。”
    方乐景有气无力，“天花板在转。”
    严凯好笑又心疼，把人抱到怀里，一勺一勺强迫他吃了一小碗粥，然后又试了试体温，“烧退了。”
    “都是你。”方乐景咳嗽，嗓子有点哑。
    为什么要在书房，冬天这么冷，书房还没有地暖。
    严凯自知理亏，靠在他身边伸手轻拍，“睡吧，下次不会了。”
    “我明天还有工作。”方乐景缩在被子里嘟囔。
    “李靖已经挪后了。”严凯道，“不许再说话了，睡觉。”
    方乐景昏昏沉沉，很快就又睡了过去，鼻尖有点红。
    严凯吻吻他的头发，起身去书房工作。
    “严总。”秘书打电话过来，“刚接到邀请函，四月初华庭会举办一场慈善盛宴，邀请您和旗下艺人参加。”
    “好的。”严凯点头，随手点开了邮箱，果然就看到一封新邮件。华庭集团和东寰传媒向来关系不错，慈善盛宴也不是第一次举办，所以双方对整个流程也很熟悉。艺人名单里自然少不了方乐景，还有沈含和其余七名艺人。
    “华庭慈善夜？”晚上的时候，方乐景精神总算回来一些，靠在床上吃面条，“没注意过。”
    “无非就是走走秀，然后参与几个拍卖，和你之前参加过的没什么两样。”严凯道，“不用做什么准备，冯褚会告诉你注意事项。”
    “嗯。”方乐景点头，大口大口吃面。
    严凯盯着他笑。
    “怎么了？”方乐景有些不解。
    “生病的样子挺招人喜欢。”严凯说完后又及时补充，“当然，平时也招人喜欢。”
    “贫。”方乐景喝完汤，把碗还给他。
    “再吃一点？”严凯问，“锅里还有。”
    “饱了。”方乐景下床，“我去漱个口，然后继续睡。”
    “你今天睡了少说也有二十个小时。”严凯提醒。
    “那又怎么样？！”方乐景回头看他。
    “没什么，尽管睡。”严凯举手投降。
    没办法，谁让理亏的是自己。
    方乐景穿着睡衣窝回床上，“你做饭的时候，伯母给我打电话了。”
    “我又挨骂了吧？”这种事就算不用问都知道。
    “嗯。”方乐景只露出一张脸，眼神还是略怨念！
    “下次绝对不会了！”严凯主动开口。
    “真的不在书房了？”方乐景问。
    “真的不在没暖气的书房了。”严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