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并没有立刻将那封信递上前去,反倒犹豫着道,“公子,这信来的蹊跷。我们刚刚在给您收拾房间,之前这信都不在桌上,是突然出现的。”
“哦!那我到更要看看。”宁云晋眼眸一闪,伸手要过那信,直接拆开蜡封,只见上面用小楷写着“我知道你的身世,如果有兴趣,明天午时三刻来迎宾楼天字三号房。”
宁云晋将那纸条撕得粉碎,在手中捏成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
叶海被自家公子那邪笑弄得心里发毛,虽然笑得实在是好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别人要倒霉的感觉。
是夜,由于御驾亲临喧嚣了大半下午的热河行宫终于恢复了宁静。根据科学研究人最困的时候是在子午间,这也是自古养生中强调的“子午觉”。往常这个点宁云晋已经睡下了,可是今天他却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摸出了门。
他住的院子与鸿昕是同一个,距离皇帝的寝宫是最近的。也许是由于外紧内松,或者是由于侍卫们还不太熟悉地形,宁云晋今天非常幸运地没有惊动一个守卫就偷偷的溜进了文禛的寝宫里。
也许是由于一直以来,他们两个的这段感情都是文禛主动多一些,自己只需要静静等着他将一切捧到自己手里,即使只是这么小小一件事也让宁云晋十分开心,像是当年情窦初开时总是偷偷等在心仪女生放学路上耍帅的感觉。
宁云晋小心的绕过外间,那里两个小太监正帮李德明打扇,侍候着他假寐。他知道文禛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伺候的人都是在外头等着召唤的,在进了寝殿之后便松了口气。
文禛还点着灯,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晚睡,现在要他睡觉反倒睡不着。他在床上闭目养神,却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和宁云晋和好如初,却没有太多的相处时光,他无奈地捏了捏拳头,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功力还在,只怕已经可以搂着他……
“谁……”虽然功力退步了不少,文禛身为高手的直觉还在,在宁云晋快要走进床边的时候,他警惕的坐了起来。看到来人,他松了口气,“看来终于还是让你钻到空子了!”
宁云晋嘻嘻一笑,“守卫还是不行啊!”
“是你的进步太快,看来你肯定能成为最年轻的大宗师。”文禛宠溺地笑了笑。
提起这事宁云晋就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避而不谈那晚的事情。但是自己欠了他一命,还吸收了文禛的内力,无论如何也是要道一声感激的。
宁云晋也不是扭捏地人,望着文禛道,“还要多谢你。”
文禛只觉得他一本正经地样子特别可爱,他伸手抓了宁云晋一把。宁云晋愣了一下并没有躲,顺着他的力量跌坐在文禛怀里。
“还是这样说话才对。”文禛感叹道,“我们之间何必谈个谢字,你能没事,我就已经要感谢老天爷了!”
被文禛像小孩一样从后背搂着,又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宁云晋浑身不自在,他双膝跪在床沿,转了个身,面对面跪坐在文禛腿上,“我从来没想到过你会将我看得那么重要,甚至超过了一切……”
他顿了顿,摸着文禛那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道,“其实你也不用现在就急着退位,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还没有做,如今你在朝中做的事情都太急进,那并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吸收完你的功力,再有三五年,我就有希望成为大宗师,那时候即使我站在你身边,也不会被人质疑。我们都还年轻,这点时间等得起。”
文禛用手指描绘着宁云晋的轮廓,“你和鸿明还真不像是双子,不过你这眉眼还真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若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了你,你会过得更好。”
宁云晋看着他浓情蜜意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要说得你好像充满悔意,想放我去结婚生子似的。”
“你敢!”一提到这茬,文禛立刻就变脸了。宁云晋就是他这辈子走不出去的桎梏,仅仅只是想到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心里就已经嫉妒得发狂,要真的放手眼睁睁看着他结婚生子,文禛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宁云晋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反倒觉得开心。他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能有一个人毁天灭地只愿意抓住自己,这才能让他真正安心。
虽然跟文禛在一起有违伦常,但他是死过两次的人,眼前这个文禛又跟第一世那个待自己完全不同,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人,确实应该像欧侯老师说的那样要珍惜。
两人的一个对视,便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许久没有亲密举止的两人亲吻到了一起。
良久,一吻结束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唇色都水润水润的,有种艳丽的感觉。宁云晋穿着贴身的紧身衣,而文禛也只是穿着薄薄的中衣,经过一翻折腾,早就已经松松垮垮的滑下肩膀。
文禛虽然最近消瘦了一些,但是那种慵懒中带着几丝欲望的神态,却更加迷人。他的长相本来就不俗,又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有种禁欲的美感,宁云晋现在已经是容易兴奋的年纪,顿时□一紧,便产生了将眼前这人压倒的冲动。
不过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文禛,宁云晋能清楚感觉到一根硬硬的棍子抵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倒在床上。
如果硬要挣扎,文禛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看着那人憋着汗,还要期待的问一声,“可以吗?”
宁云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一夜颠鸾倒凤,两人许久没做过了,宁云晋能感觉到文禛的动作比以前还温柔,但是男人在这方面的能力只怕是天生的,明明文禛才是功力差出力多的人,结果反倒是自己的腰先酸了。
好不容易等到文禛终于餍足,找李德明要了热水,将两人都清理了一番,宁云晋这才懒洋洋的一边穿衣,一边用脚拨弄文禛双腿间那团柔软。
宁云晋的脚在文禛看来也十分可爱,指头蜷缩在一起,白白嫩嫩的,恨不得能咬上两口才好。
突然感觉到脚下的东西张牙舞爪地站了起来,宁云晋吓得连忙将脚缩了回来,再来一次他可没把握能够平安离开得了这里。
看到文禛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低笑,宁云晋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不是有那些妃子满足你吗,怎么像是憋了几年放出来似的。”
“确实是憋了很久。”文禛用手捋着他的头发,正色道,“那些胭脂俗粉哪里能和你相比。这一年来我虽然常会点牌子,但只是去坐坐而已。”
他低下头亲了亲那缕发丝,望着宁云晋的眼睛,“我以后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宁云晋只觉得眼睛都要被他闪瞎了,但是心底那股膈应却莫名的被抚平了。虽然对不起那些独守空闺的后妃,可知道这段时间文禛都没去乱来,他莫名就觉得开心。
忍着身后某处的不适,宁云晋又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想到今晚的举动,他忍不住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这可不是千里送嘛!真是被文禛弄得智商欠费了。
第167章
第二天宁云晋赖床了,他可不是文禛那样的变态,昨天在床上被折腾了一晚上,还要花费心思回住处,不好好休息一下对不起自己。
若不是想到午时那个莫名其妙的约会,他都想直接在床上赖到吃饭再起来。
懒洋洋地爬起床,宁云晋将夕颜叫进来侍候洗漱,他扫了一眼夕颜捧过来的衣物,虽然是丝绸质地却只是极其普通的款。
自从做了官,公共场合他就只能一改年幼时好穿的华服,毕竟自己的行事已经足够高调,若是行事举止上还高调就要惹人厌恶了。但他想了想今天要见的人,不如再误导对方一下,他便对夕颜道,“将姐姐去年做的那套绛紫色的外衣拿来。”
夕颜愣了一下,她可是清楚那衣服对公子的意义,连忙亲自将那套衣服取了出来。绛紫色并不是能随便用的颜色,至少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用,上好的料子都只在达官贵人手里,既然公子要穿那套先前准备配饰自然要重新换。
好在这两年自家公子虽然低调了一些,但是皇上、老太太、老爷那边赏过来的华服、配饰却越来越多,丝毫不用发愁搭配。
等到宁云晋在夕颜的打扮下焕然一新,顿时觉得十分满意,好久没这么神清气爽过了,就连等会可能是鸿门宴他都觉得丝毫不影响心情。
迎宾楼自然不是京城的那个迎宾楼,只不过是去年闻风而至开的分店,不过其奢华程度却完全不逊于京里,一看就是专门为了避暑的达官贵人们开的。
宁云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很是引起了一番注目。他本来就是相貌出众的人,此时一身绛紫色丝绸华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雷纹,头戴镶着宝石的簪缨,穿着代表纨绔的细绢裤,脚底踩着珠履,腰间一条价值连城的玉带,整个人看着仿佛如同金童下凡似的,即使是在如今权贵云集的热河也显得格外招摇。
于是宁云晋在独自一人被引进包厢的时候,如愿的看到里面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发黑,表情十分僵硬。
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白面中年人已经顾不得礼貌,僵着脸指责道,“你怎么如此招摇?”
“哪里招摇了?”宁云晋故作不懂道,“你们故作神秘的邀本人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要不是看在是来迎宾楼这样光明正大的地方,我才不会一个人来赴约。”
那中年人忍着脾气道,“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若不是想要取信与定远伯,我们也不会约在这里。原想以定远伯的智慧应该会想到这层的!”
“哼,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们在故弄什么玄虚而已。”宁云晋眉毛一扬,一副十分傲气地样子道,“居然还敢说知道我的身世,我的身世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么?”
“定远伯确定你知道的是真正的事实吗?”那中年人身后的老人指着桌上已经摆好的酒席,赔笑道,“既然您都已经来了,不如边吃些东西,边听我们一一道来。咱们确实是诚心而来,若不是不愿看您明珠蒙尘,也不会出此下策。”
“看你嘴巴可比那人会说话多了,我也不想白跑一趟,便就听你们说说,若是没有凭据的瞎扯,我可就顾不得颜面要去报官了。”宁云晋将信将疑的扫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在那老人的邀请下坐了下来。
他这一番故作姿态将一个心有疑虑,却又强作镇定的人演的惟妙惟肖,宁云晋的演技那可是久经考验的,这两个人哪里看得出来破绽,见他终于入瓮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这一番谈话,宁云晋已经发现这两人中做主的是后说话的那老人,但是刚开始说话的中年人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话速度也放得慢。他的记忆中只有一种人会有这样表现——太监,顿时觉得今天果真没有来错。
三人坐定之后,召来伺候的小厮奉上茶,那中年人便谨慎地将门反锁上,开始做自我介绍。那中年人自称姓杨昌,而另外那人则叫陈德。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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