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没人,床褥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李卓曜的黑色背包静静地挂在衣柜上。
周楚澜松了一口气,换好衣服走出去,周父正端着盆在院中的水龙头底下淘米。
“爸,李卓曜去哪了?”
他一边问,一边给漱口杯接水。
“哦,李导演早早出门了,说咱这空气好,他出去转转。”
“嗯。”
周父进厨房做饭了,周楚澜叼着牙刷开始刷牙,有一束光线照过来,他抬眸望着天。此时才刚过7点,天边泛起了粉色,很漂亮。似乎昨晚世纪晚霞的余热还没褪尽,一直烧到了早晨。
李卓曜踩着一地橙粉色的晨光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露水,怀里抱着一束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他见周楚澜已经起来,便紧了几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雀跃的神色。
“我去买了点东西给你。”
“什么?”
“快看,喜不喜欢。”
李卓曜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报纸打开,里面包着一束棉花。
周楚澜一愣,随即很慢地低下头,洗着手里的漱口杯,水龙头开到最大,声音哗啦啦的。
“哪来的?”他竭力用不经意的语气询问。
“村里弄来的。我现在早晨都醒得早,五六点就睡不着了,所以出门溜达溜达。碰见村长了,从他那弄来的。你还真别说,他家还真能找到,不过是去年的旧棉花了。”
李卓曜眉眼弯弯,笑着将怀里的棉花拿出来,递给周楚澜。棉花杆上还缠着不知道从哪里揪下来的一截绿软的藤蔓,一圈圈缠绕。
“喜欢吗?”
周楚澜无声地把那束棉花接过来。
“什么时候开始睡不着的?”
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抬头,用手慢慢地拨弄着其中一支棉花的洁白棉絮。
“大概去年秋天吧,《山野札记》开始忙活招商的时候,习惯了。”
“为什么?”
“压力大,愁的。”
“以前怎么没有?”
“以前……以前不是随心所欲嘛,我的节目我想怎么弄怎么弄。《山野札记》可不一样,毕竟事关重大。”
“胃溃疡呢?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个饮食不节制的人,所以胃溃疡,只能是喝酒喝的。”
周楚澜转过来,想了想,又认真问他:“所以,跑了很多酒局?”
“嗯。不跑怎么行,广告商跟赞助商的面子都要给,也不能由着性子来。毕竟关系到这边的旅游开发。也值了,喝点酒没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是轻微的,不严重。”
李卓曜怕他担心,立即解释了一大通。
他觉得这些事情,比起周楚澜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又了解周楚澜,所以一丝一毫不必要的担心,都不想让他有。
周楚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丢下一句“以后悠着点”,抱着那束棉花进了屋。
吃饭的时候,周父一碟碟往外端着菜,又把一大碗小米南瓜粥端到李卓曜面前。
“李导演,你喝这个,好消化。”
桌上的汤碗盛着糯米粥,李卓曜看了一眼,问:“叔叔,这个粥,是专门为我一个人煮的?”
“是啊,阿澜说……”
“爸。”
周楚澜打断了周父的话,又低下头吃饭。
饭后他拎上自己的那个印着“大坪坡民俗文化展览馆”字样的帆布包,跨上摩托车就准备出门,李卓曜丢下吃了一半的饭碗,把相机包往肩膀上一背,立即跟过去。
“你要去上班了?我跟你去。”
“你去干什么。”
“我来踩点,要了解展览馆的具体情况,回去了好跟团队沟通,下一波来人拍素材。我们要做一档衍生综艺的,毕竟展览馆是由那个竹木别墅改的,算原取景地。”
他不由分说,就坐到了周楚澜的后座上,双手结结实实地环抱住他的腰。
“好了,快走吧,不然你该迟到了。”
“……后座有头盔,记得带。”
周楚澜拧开摩托车的开关,踩一脚油门快速出发。
“这几天……我可以每天坐你的摩托车后座‘上下班’吗?”
李卓曜问,语气有些得寸进尺的亲近。
周楚澜不答,他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环着周楚澜的腰更紧了些,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
只是隔着头盔,触感硬硬的,一点都感受不到身体的温度。
昨晚上他被周楚澜拒绝以后,自己短暂地难过了一整晚,迷迷瞪瞪睡醒以后,又觉得耳清目明了。
不就是重新再追他一次吗?虽然李卓曜很清晰的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但他并不打算放弃。
一星期追不到,那就一个月,一个月追不到,就三个月,甚至半年、一年、五年……一辈子。
余生他都不准备再松开周楚澜的手。距离近的时候就用嘴说,用眼睛看,距离远的时候就打电话、打视频、写信。李卓曜想,哪怕这个过程要绵延很多年很多年,但这样仿佛彩云追月的过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陪伴。
他不能离开他,哪怕是一辈子都要采用这样的形式来维持跟周楚澜的羁绊,他也愿意。
刚到展馆,还没到开门时间,馆长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李卓曜,立即迎了过来。
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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