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下拳场，卓月深吸了一口气。
    地下拳场人多，空气不流通，混合着下等人的汗味、臭味、啤酒味、烟味。即使已经站在玻璃房里，整个场地的味道还是到处弥漫。
    “那个叫陈景良的，是职业选手？有名次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方。”卓月恢复平静。
    “最好记录是区冠军，国赛第七，三十二岁退役的，他退役早，我没接触过。”顾辰阳解释。
    卓月没再说话。
    “那个叫周炎熠的新人确实不错。”顾辰阳说。
    “打假拳的懂什么竞技精神。”卓月不屑。
    两人沉默片刻，卓月说：“辰阳，陪我练拳。”
    “嗯。”
    卓月是卓瑞生物科技的二小姐，卓月之上，还有一个哥哥叫卓耀，卓耀大卓月十岁，在他们之上，还有卓瑞目前的掌门人卓玉成。
    卓瑞生物科技是一家以研发为基础的现代生物科技公司，依靠处方药、疫苗、生物药品、人类基因编辑产品，为世界各国提供医疗解决方案。
    作为那场大战的战胜国之一，卓瑞从战争年代起受国家扶持，开始大力发展生物医药科技，至今过去一百年，百年积淀，卓瑞已经成为全球医疗行业的领头者。小到感冒药、壮阳药品、抗生素，大到癌症靶向药，血液病特效药。还有许多未对外披露的基因药。
    例如三十年前的ZRX067项目，对外宣称是强身健体的保健品，实际是激发人体细胞潜能，强化机体力量，实际有短时间强化人体机能的效果。
    未对外披露的是，ZRX067试剂副作用极大，能量释放后细胞加速衰老，有造成肝肾功能衰竭的可能。
    一般的职业格斗运动员能打出自己体重4-6倍重量的拳击力量，接受试剂后拳击力量能提升至5-7倍左右，赛场上面对同重量级、同等技术水准的对手，大大增加了胜算。然而在国际标准中它并不算兴奋剂，当时的人们对067的理解更偏向于某种高级营养保健品。
    依靠ZRX067项目，帝国培养了大批体格强悍的运动员、军事指挥官和军事特种兵。但随着时间推移，副作用逐渐显露：先是一名运动员肾功能衰竭，接着一名退役特种兵罹患血液病，再后来另一名运动员全身器官突然加速衰老，40岁的人看起来像是60岁。
    起初人们并未将这些病灶联想到卓瑞生物制剂，因为接受注射的人本身从事的就是高危、身体机能高消耗的职业，但随着发病越来越多，卓瑞紧急召回了市面上所有试剂，项目最终被叫停。
    卓瑞的名字起自百年前创始人的名字，家族企业能盘踞百年几乎是现代商业的神话。因为注重研发，卓瑞在全球赞助了许多顶尖的医学院、化学与生物学研究院，源源不断为卓瑞输送人才。卓瑞在生物医学殿堂已经点亮了数不清的明灯，一缕晦暗，不足以影响卓瑞的辉煌。
    时代的车轮向前，扬起的灰尘落在路边的蚂蚁身上，看似也微不足道。
    如今卓瑞的掌门人卓玉成在企业经营方面共同培养卓耀和卓月，颇有要兄妹俩共治的意思。但小公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小不喜欢艺术钢琴绘画，其他女孩子们喜欢的东西她统统没有兴趣，偏偏喜欢拳击，喜欢体育，卓月组建了拳击俱乐部，签新人送上赛场，俱乐部成立时间不长，但卓瑞财团资金雄厚，已经出了两个帝国冠军和一个世界级冠军。
    卓玉成自己也喜欢拳击，但很业余，便也默许卓月的爱好，卓月在玩的同时没耽误正事，分管的保健药物和基因药物这两年在国际上又取得了重大突破。
    私人训练室内，卓月跑完了八公里，原地跳绳一千次，仰卧起坐一百个以后，不让自己放松，戴起拳套继续练习。
    拳击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力量，听起来简单，却需要长时间不放松，持之以恒。
    “辰阳，过来。”
    一旁的顾辰阳戴好陪练护具，好整以暇。
    “好的。”
    卓月的拳法简洁，拳速堪比许多职业选手，勾拳接着摆拳，顾辰阳都轻松接住。
    几个回合下来，顾辰阳气都没怎么喘，卓月已经开始急躁，贴近顾辰阳，后左右手刺拳、直拳一二连击，卓月身高比顾辰阳矮二十公分，向上打向顾辰阳的下巴。卓月动作迅速，但顾辰阳反应更为灵敏，小撤半步，轻松避开了卓月的攻击。
    卓月到了兴头上，左平勾、右摆拳，左刺拳、右直拳轮换来，接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顾辰阳左臂一勾，卓月被一拳打得后退一大步。
    卓月微微一愣。
    “对不起。”顾辰阳才意识到他在陪练。
    “没事，”卓月说，“辰阳，你又强了。”
    “你也是。”卓月也变强了，否则不会激发出顾辰阳下意识格挡的动作。
    卓月从上往下打量顾辰阳，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明显，小臂、大臂、小腿、大腿增粗明显，力量感十足。
    卓月把拳击作为练习而非职业，身材控制得极好，身形高挑，五官姣好，浑身充满力量的美感。
    卓月凝视的眼光明明只是在欣赏，可顾辰阳却突然心跳加速。她的目光太赤裸，太热辣，让他无处躲藏。
    “今天就到这吧。”卓月说。
    顾辰阳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她放过他，她再盯着他看下去，顾辰阳担心自己会在她面前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