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简做了个深呼吸,删繁就简地说道:“阿姨,我是邵谦朋友。邵谦他受凉有些发烧,在医院挂瓶,刚睡下。”
“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刘娟转而又道,“谢谢你陪着他!”
“应该的。”顾庭简有些心虚,毕竟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冻成这样。
“你们在哪家医院啊?我现在就过来看他。”
“文汇路这边的宁和医院,住院部五楼502室。您不用着急,他检查了没大碍,就是身体有点虚,得观察两天。”
“那好,我给他炖点汤再过来,麻烦你了啊。”
“您不用客气,那我在这等您。”
其实她大可不必麻烦,医院有专门的营养餐,不合胃口他可以也直接从酒店订,或者自己亲自动手,怎么着不会委屈了邵谦。
但子女长大后,父母能关照的地方越来越少,能尽的心意就这么一点点,顾庭简也不好意思去抚了她的意。
刘娟和冯媛来的时候,邵谦已经醒了,顾庭简正说笑着拿着牙签给邵谦喂苹果。
顾庭简背对着门坐着,看到邵谦咬苹果的动作一滞,立即反应过来,转头看,刘娟和冯媛已经提着保温桶到了病房门口。
他赶紧收敛笑意,起身开门,“阿姨,您来了。”
刘娟认出了他,脸色也忽然从担忧变成了严肃,“是你啊,就说声音听着熟悉。”
“是我……您快进来吧!”顾庭简低头笑了笑,赶忙将人请进来。
再次见到刘娟和冯媛的那一刻,顾庭简心里有些忐忑。
对于冯旭的事,他自知问心无愧,可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空气气氛凝滞,他发觉有些坐立难安,便借口有事打电话,匆匆从病房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邵谦起身想要下床,却被刘娟拦住了,“躺着躺着!别折腾了。”
“妈,我就是晚上吹了冷风着凉,没什么事的。”一觉睡醒,邵谦脸色没那么惨白得瘆人了,倒也能糊弄过去。
冯媛补了句,“哥,就算你身边有人陪着,住了院也不能瞒着刘姨啊!要不是打你电话被顾哥接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刘娟也没有追问他的病情,看了眼床头的剩了一半的果盘,转而说道:“小顾他瞧着真不错啊,照顾人也体贴,也不知道谁家孩子能有这个福气,将来能讨到他做老公。”
冯媛暗想,刘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家孩子,当然是你家孩子了!不然谁没事会给兄弟喂苹果啊,还一小块一小块的!
邵谦讪讪地笑了笑,“妈你也觉得,他人好啊?”
“我当然喜欢他了。”刘娟忽然落寞道,“就是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孩子,家里应该对他期望很高吧?”
她只要邵谦过得开心就很满足了,可哪个正常的家庭,能接受邵谦嫁进门当媳妇呐!知道了还不把他给埋汰死。
谁知邵谦低下了头,露出一脸羞赧的表情,“是很高,所以,给了很高的聘礼。”
刘娟一惊,整个人懵懵的,反复端详邵谦的表情,确认自己没有听岔了,而后木讷地打开保温桶,“哦,喝汤,喝汤!”
顾庭简在天台吹了很久的冷风,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的时候,冯媛找到了他。
“顾哥!我哥说猜你应该在这儿,我就上来碰碰运气。”
听见声音,顾庭简疑惑地转头看向她,“找我有事?”
“也不算,就是想聊两句。”
“好,想聊什么?”
三年没见,冯媛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气质打扮也靓丽了不少。
顾庭简心想,她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有邵谦照顾着,应该也不会让她吃苦。
毕竟这几年,邵谦可是实实在在的上市公司控股股东,还是个善用资源,做事不择手段的。
他在自己面前这副偶尔咬人的样子,指不定已经是收起獠牙装乖了。
冯媛走过来和顾庭简并排站着,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我爸刚走的时候,我哥很自责,觉得都是他造成的。但我和刘姨都很清楚,不能怪他,当然,也不能怪你。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害他的人的错。”
“也确实是我没保护好他,我当时要能早点派保镖过去,或者干脆不派人过去,可能就会避免他出车祸了。”
顾庭简只敢说到这个地步,他心里明白,韩凛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才是邵谦自责的根本原因,可这其中的纠葛,估摸着邵谦也没办法对冯媛开口。
是非对错、责任因由,有时根本说不清,这事真要深究,根本原因是薛茂违法乱纪,直接原因是韩凛心狠手辣,其间再夹杂一个间接原因,只能说是冯旭自己疏忽大意上了贼船,怎么着也怪不到他和邵谦头上。
但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人担责,环环相扣下,往往就是那个细枝末节的、最不相干的人,被扣上了罪魁祸首的帽子。·
顾庭简对此耳濡目染、司空见惯,自然能想得明白,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搬,可邵谦就难了。
“无论如何,这真不怪你!我就是想找你说清楚,我怕你误会。”
顾庭简也松了一口气,“我能想明白,你还是多去开导开导你哥。”
冯媛沉默了片刻,忽而下定决心,激动地转头说道:“顾哥,股份的事,刘姨不知道,但我都知道。我哥是对不起你,但他做这事儿都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听我替他辩解几句?”
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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