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你开个共享文档,我把要调整的地方给你标出来!然后你按照这个思虑重写一份需求出来。”顾庭简无奈道,“今天又只能带他外面随便吃点了。”
于绚可太知道如何在这个时候安抚早退未遂的领导的情绪了,在工作的间隙,假装不经意地抬头瞥了眼顾庭简桌上的钥匙:“顾总,您这木雕千纸鹤的钥匙扣真有设计感啊!”
顾庭简顿时心花怒放,拿起钥匙,顺着话茬接道:“是挺好看的对吧!你邵哥亲手刻的,他自己的是玫瑰,和我这个是一对。”
于绚虽然也听不懂,为什么千纸鹤跟玫瑰花能凑一对,但仍旧从善如流地点头,“邵总还会做这个,真是心灵手巧啊!”
“那是,他做什么都好。”顾庭简在炫耀的情绪中陶醉了片刻,立马缓过神来,“你再看看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一点工作都做不好!赶紧的!”
于绚万分委屈,这不是妥妥的职场pua嘛!这工作她是做不下去了,但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离职的,她心里默念,等发了年终奖,就赶紧开了她吧!
邵谦从外边见完客户回来,刚打算把情况汇报给白律,在会客室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喊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来人是傅文钧。
“傅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邵谦解释道,“我现在暂时不管华亭的事了,你有事儿的话,得去找顾庭简。”
傅文钧一脸惋惜地说:“实不相瞒,我上午刚去过华亭。这不正巧有个案子交给这边办,我是来问进度的。听说您在这儿,就留在这儿等了等,想着能见您一面。邵总,来日方长,多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您可千万别灰心啊。”
邵谦心想,他大概是误会了,华亭向来是滋养八卦的温床,消息传成什么样儿都不算离谱。更何况,他和顾庭简的情况,本来也没多正常。
“不用叫我邵总了,你本来就比我年长,照理该是我前辈,你叫我名字就行。”
傅文钧痛心疾首道:“行!那我就托个大,作为前辈跟你讲两句。邵谦,我很理解你心情。”
“谢谢……”
傅文钧掏心掏肺地说:“你知道我第一次去找顾庭简融资的时候,怎样想的吗?我在想家底殷实就是不一样啊,就随随便便往哪儿一坐,等着别人点头哈腰地来求你。”
邵谦心想,果然,不是他一个人觉得顾庭简嚣张,连忙附和道:“嗯嗯,你继续……”
“早几年,我也被那些杂志媒体称为叱咤风云的商界新秀啊,结果,输得一败涂地。我抓住了风口、把握了机会,也足够拼,最后我败在哪儿了?看看么,好像是策略出了问题。其实本质上就是我没底气!我要是有本事硬抗,怎么着也不至于最后被破产吞并。”
傅文钧看出这个话题似乎并没有安慰到邵谦,转而说道,“你现在跟着白律是吧?他倒是清高,看着好像是一直自食其力。但你可别觉得他跟他姓氏一样是白手起家的,怎么可能呢!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您跟他也打过交道?”邵谦问道。白律的主攻方向可是刑辩,傅文钧要是跟他有接触,就不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了。
果不其然,傅文钧忙挥手道:“邵谦,咱不说这么晦气的话啊!我可不想跟他打交道。我跟他姐夫有过接触,他姐夫是我当年的竞争对手。”
邵谦心想,难怪了,傅文钧对白律能有这么大怨气。
“我输了,卷土重来。他赢了,结果人家把公司一抛,转身回去继承家产去了。我破釜沉舟,人家就是玩票儿,心态能一样吗?”傅文钧苦笑地看向窗外阳光,觉得刺眼异常,机械地拉下了窗帘。
“是他……”邵谦沉吟道,“都在华东这一块儿,怎么这几年从来没听过他的动向?”
傅文钧笑了笑,“年纪轻轻就隐居幕后了。他那样的人,身份、地位、能力、机遇全都有了,可惜一招不慎,被人给算计咯。他性侵的丑闻你没听过吗?”
邵谦思索了片刻,“不是早就澄清,是被构陷的吗?对方拿不出一点证据,没多久就撤案了。”
“那又怎样?”傅文钧苦笑道,“谣言传起来容易,想要澄清可就是痴心妄想了。其实要换了我可能还能接受,但他那种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忍受不了自己有一点污点,名誉受损,心态肯定崩了。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他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有多点时间享受生活,陪陪老婆孩子。不像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成家。”
“人哪有不经历点挫折的。都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来。”邵谦感叹道。
傅文钧叹了口气,“你我算是幸运的了。有的人一辈子,连好运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上哪儿找老天爷说理去?”
邵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傅总,谢谢你特地来说这么多话安慰我,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过。”
“我都懂的!日子还得照常过嘛!”傅文钧拍了拍他的肩膀,“邵谦,你要不偷偷来我这儿吧?不让顾庭简知道,他应该不会对付你的!”
邵谦脸色一僵,合着傅文钧说了这多是打算来挖人的,心想你可千万别让顾庭简知道你挖他墙角的,不然下次能融到资就见了鬼了。
“您客气了,我还是去找白律汇报工作吧,有机会咱们再聊!”
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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