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周时言的精神仍然紧绷,呼吸无法放松,他虽然没经历过,但对生理构造还是了解的。青春期的欲望浓重又强烈,可他向来习惯压抑自我,连自渎都没有过,通常都是转移注意力克制住。
可现在,他怎么也控制不了注意力,晕晕沉沉,更让他心乱的是触碰那里的女人竟然是他的亲妹妹。
已经过了界限,周韫初的手还在轻轻地摸,勾勒出欲望的形状。
她是故意的。
她还当他是哥哥,可又不止是哥哥。
掌心在跳动,跳得急促剧烈,那一刻,她仿佛握住了命脉,是男人的、是家庭的,与她息息相关。
黑暗里,男人低喘了声,气息放开了,粗重又紊乱。
掌心的形状又大了些,炙热似火,她好像控制了什么东西的开关,可还在探索阶段,不能运用自如,很多都是未知的。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禁忌,打破规则的刺激感越来越高涨。
心理上是兴奋的,身体也是,她忍不住地夹紧了双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些幻想——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挑逗着她的敏感点,他的头伏在双腿间,舔弄到极致。
周时言的大脑一片混沌,堕入幻境似的,身体像被锁住了,动弹不得。
如果说刚才的亲吻是无心之举,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他极力克制生理欲望,腰身一翻,从她的手中脱离。
床头灯亮了。
“妈走了?”周韫初从被子里探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暖黄色的光弥漫在房间里,明明很柔和,可却令人晕眩。周时言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低垂的视线不敢移动。
“韫初,你已经大了……”
他欲言又止,心乱如麻。作为哥哥,他应该教她正确的生理知识,即使亲生兄妹,也不能做这样的事,他们之间只能是亲情,不能掺杂其他情感,尤其是性。
可身下还硬挺着,现在的他像不会说话的婴儿似的,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他无法接受自己对亲妹妹有了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在昏黄的光晕中。
周韫初打破了沉郁又暧昧的氛围,“我只是好奇,有个硬硬的东西……”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周时言迅速地打断了她的话。
即使没有碰他,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温度。那样的温度,烧红了他的皮肤。
周韫初“哦”了一声,天真地说:“哥,要快点好起来,发烧感冒真的很难受。”
的确很难受。
周时言心绪复杂。
周韫初悄悄地离开了,内裤沾着凉意,好像又成长了。
她对性的初启蒙不是教科书、不是网络,更不是父母的房事,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个被赵盛益用气象备注的女人。
她看不清长相,只能凭时间线推测出来她是“云”。
那时,“云”在车的后座和赵盛益做着她看不懂的事,后来赵盛益离开了车去买烟,她没有急着整理衣服,而是将一只手伸向了身下,另一只手抚向乳房。
两只手都在动,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兴奋,那样的愉悦比赵盛益在的时候还要强烈,自然而然,不是伪装出来的。
天空的云在翻涌,很美很绚丽。
现在看不到云,也没有光,黑压压的一片。
男人的鼾声很响,四仰八叉,挤压着床上的空间,周行芳蜷缩在边缘,她是习惯的,可今天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回荡着宋立辉的声音,脑海里闪过许多身影,男人的、女人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影子,渐渐湮没。
她抚摸上自己的脸,她一向很注重保养,赵盛益也给她钱做美容,别的支出他还会犹豫,在美容这方面倒是不小气,和以前一样,只是态度变了。
至少还是给她钱的,不像王惠香,还要自己赚钱养家。
想到这里,她的心理平衡了,其实仔细想想,丈夫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今天都没有去找别的女人,还知道回家。
她自我安慰着,信以为真。
她枕上丈夫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睡得很沉。她仿佛看到了一支鲜艳的花儿在寒冬中枯萎衰败,可现在是春天,万物复苏、朝气蓬勃的季节。
气温很冷,死寂的冷。
她好像失去了复苏的功能,失去了很久。
黑暗中仿佛浮现出一张脸,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像女儿,又像别人,很陌生、很熟悉,令人向往。
周韫初隐隐约约窥探到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房门前。
房间的门早就被她锁住了,周行芳加重力度拧着门把手,喊着她的名字:“韫初?韫初?是妈妈。”
屋内没有回应。
那身影站在门口许久,终是垂下了手,颤抖的背脊更弯了,疲惫、无力,继而麻木……单薄瘦弱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再也寻不到踪迹。
周韫初不禁回想起了姥姥的身影,即使步入暮年,背脊仍然挺拔,仿佛生长出强劲的羽翼,可以庇护万物,自由自在地在霞光中翱翔,而她的女儿,失去了这样的能力。
比起从来没有,她更恨亲手丢掉,甚至是拱手让人。她无法站在母亲的角度去同情她的一生,她理想中的母亲是可以保护她的,可周行芳做不到,即使她很清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母亲。
她时常觉得自己有两个父亲,一个像刽子手,一个像刽子手里的刀。
她不想成为手中刀。
第二十五章谎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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