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橙？”一个清晰的男声响起。
    宋橙疑惑的回过头，看到一个带着眼镜，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自己的身后。对面的这张脸有些熟悉，还有些陌生，一时间也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只能朝着男生尴尬的笑笑。
    男生看到宋橙这陌生又有些客气的笑容，有些意外，才几个月没见，这就把他忘记了？不至于吧。于是只好自我调侃：“我是肖海洋啊？不是，这才几个月你就把我忘记了，我不至于这么没有存在感吧？”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头。
    宋橙在他说名字的时候已经完全想起了。肖海洋，初中同班同学，还是前世宋橙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不过，宋橙依稀记得肖海洋还是挺帅的啊？怎么长这样？难道以前年龄小，眼光就这样？细细看了看，如果去掉眼镜，脸上痘痘消失，把头发理一理，还是能够看出前世那个球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
    宋橙对着肖海洋：“你好像长高了很多，所以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好巧啊，你们家也在准备年货吗？”
    肖海洋：“是啊，我爸妈今天才放假，我这个学期是长的快了点，听说你在一中？那压力应该挺大的吧。”顿了顿，又说：“我刚才都不敢认你，你变化真的好大啊，变漂亮了好多，好像个子也长高了。”肖海洋语气很是感叹，女大十八变，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宋橙与现在这个盈盈而立娇俏身影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宋橙也没有多解释，“女孩子长大了都会变化，你还不是一样的。”两个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宋橙思绪渐渐的回到了前世高中时期。
    前世高中的时候宋橙一开始进校还是很努力的，后来学习渐渐吃力，再加上暗恋肖海洋，心思渐渐的跑偏，成绩越来越不好。
    宋橙也忘记了为什么会喜欢肖海洋，只知道在得知他喜欢文科班的那个班花的时候自己整整哭了一夜，然后写了厚厚的一本日记，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现在想来，真是矫情。幸好初中的时候只是对他有着好感，没有表露心迹，要不然宋橙现在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人交换了电话，各自离去。
    出超市的时候，宋家每个人都提着两个大袋子，宋橙无力吐槽：“妈妈，我们家的碗不是新的吗？为什么还要买碗？还有这个抱枕，沙发上那个是我上周才拿回来的？”
    “哎呀，看着好看就买了呀，这个放你床上，肯定好看，还有这个大熊，你抱着她睡你就不害怕了。”
    宋橙：……我真是栓q，我睡觉并没有觉得害怕。
    买完东西，宋家一家人开始打扫卫生。每年到了除夕前几天，宋妈妈因为比较闲，所以全家上上下下基本上是她一个人打扫的。今年因为服装店生意比较好，宋妈妈的店一直开到了昨天，而且宋爸爸今天也放假了，所以今天全家一起行动。宋橙回来就已经整理了自己的房间了，所以她的房间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整理的。这时，手机信息响起，宋橙拿起来，是张杯子图片，下面写着：“看这个杯子好看吗？”杯子是上画的是个仕女图，拿着扇子在赏花，看上去漂亮又精致。
    宋橙：“好看。”
    一会，手机又响起：“你的新年礼物。”
    宋橙：……
    就很突然，他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想到那晚的暧昧……
    宋橙决定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送朋友礼物还要理由吗，就当感谢你吧。”感谢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感谢你如此牵动我的心，感谢让我的人生有了更大的目标……
    赵和捅了捅旁边的白清博，示意看方暮寒的表情，挤眉弄眼的。
    白清博看了看眼神温柔的方二少，想到家里的表妹，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还是得让表妹争取一下。
    白清博一直觉得表妹白研琦是很适合方暮寒的。从小到大，暮寒身边就只出现了这一个女孩子，而且他一直觉得暮寒对表妹是有些感情的，谁知道现在被人截胡了……
    也不城那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要不是怕方暮寒不高兴，白清博早就让人查清楚那个女生的资料了。不过看那女生的穿着，应该不是什么名门之后？那就奇怪了……
    不过现在，趁着暮寒在帝京，应该多给表妹创造机会……
    赵和这时实在看不过去了，“我说，一个杯子，有什么好看的，看好了我们就走吧，去锦上城玩玩，你都好久没跟我们好好聊聊了。”
    方暮寒收起手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确实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于是一行人向锦上城出发。路上，白清博给表妹发了短信。
    第38章 发怒
    一行人刚下车走到门口，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两女。看到来人，方暮寒对着白清博看过去，目光沉了沉。
    这时男生走过来，拍拍方暮寒的肩膀：“我说，老三，你回来也不来公司看看我这个二哥，还是华君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回来的，怎么这回来就不走了吧？你不是准备这学期直接转回帝京的吗？”
    来人正是方暮寒大伯方照前的独子，方鑫瑞。方暮寒父亲那一辈一共有三兄弟。在方暮寒爷爷去世前，老爷子做主分了家，主要家业留给老二方照明，不过留了足够的钱财和股份给老大和老三，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就撒手人寰了。
    十几年过去了，方家二房产业蒸蒸日上，多次参与国家重大投资项目，并在各个领域均有涉猎，资产翻了数翻。而帝京城提起方二少一定指的是方暮寒，而不是方鑫瑞。
    而方家大房的产业却勉强维持着现状，幸好方鑫瑞还是个做生意的苗子，虽然比不上二房的两个儿子，但自己近几年开了个娱乐公司，整的是红红火火。
    方家三房方照礼收到家产后直接卖给了二哥，然后每年拿分红。方照礼也是个奇葩，从小在红粉脂里长大的浪荡子，大学期间娶了所谓的真爱——李琳。结果孩子生了以后故态萌发，天天夜不归宿。
    李琳在生下孩子后对方照礼失望透顶，但是家族又不允许她离婚，直接沉醉于艺术领域，连孩子都不管，夫妻两人整天不见人影。所以堂妹方华君从小在方家二房长大。
    方暮寒看向来人：“二哥。我也是昨天刚回来的。”
    这时，方华君走上前来：“三哥，顾奶奶和顾爷爷还好吗？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接着把白妍琦拽过来对着方暮寒又道：“三哥，妍琦姐姐早就回来了，你怎么城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害得妍琦姐姐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白妍琦有些羞涩的拉了拉华君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白妍琦是方家大伯母白慧珠的亲侄女，这个侄女有点像她，而且比她还漂亮几分，所以对这个侄女非常喜欢。而且白家一直有让白妍琦嫁入方家二房的打算，所以白妍琦喜欢方暮寒，白慧珠乐见其成。
    方暮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方华君的问题，直接对着赵和道：“等哪天把萧凯叫一起聚一聚吧，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直接朝着车子走去。
    “暮寒……”
    “暮寒哥哥……”
    “老三……”
    几人的声音一起响起，但是依然没有让人停下脚步。白清博大步追上方暮寒，有些生气：“暮寒，再怎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就这么摔脸子，你让我表妹的面子往哪里搁？”这个时间段，锦上城的人并不少，而且这几个也算是帝京城的名人，所以议论的人很多。
    这时，方鑫瑞也走上前来，“老三，再怎么妍琦也是我们的妹妹，有什么事进去说清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掺和你的事了行吧。”
    看着众人神情，方暮寒捏捏眉心，压下心里的怒意，向包间走去。
    一进门，方暮寒直接姿态优雅的坐在专属位置上，看着众人进来。白妍琦是最后进来的，总觉得今天来这里是个错误。
    方暮寒也不打算给白妍琦留面子：“我现在这话只说一次。白小姐，以后直接叫我方暮寒，或者方二少都行，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那样暧昧的称呼。”
    白妍琦震惊的看着这个从小爱慕的人：“为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连个称呼也要计较？”
    “因为我不想我未来的女朋友误会这种所谓青梅竹马的关系。”
    “她要是因为身边有个女性朋友就要误会，这种女生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暮寒哥哥，我以为你对我是特别的，从小到大你那么照顾我，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你只是一时被迷惑而已，我不信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变了心？”白研琦的情绪有些激动，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优雅从容，心实在太痛了，辛辛苦苦守了这么多年，被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打败。她不甘心，也顾不得他人的眼光，厉声质问。
    方华君看不下去，扶着白妍琦坐下来，“三哥，妍琦姐姐哪里不好？漂亮温柔、知书识礼，你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你怎么也和大哥一样被个狐狸精……迷了眼……”
    方华君在方暮寒的目光下渐渐闭上嘴巴，实在是三哥的目光太渗人，从来没有见过三哥如此严厉的目光，方华君很怂的没敢再说话。
    “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如此说她。要不然就送你出国留学。”方华君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三哥。”换来的是更严厉的眼神，方华君就知道三哥不是在开玩笑，方华君有些委屈。
    从小，她就在二伯家长大，二伯母待她就跟亲女儿一样，两个哥哥也宠着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眼泪汪汪的看着二堂哥。方鑫瑞也有些无奈，实在没有想到老三这次这么认真，总以为就算是喜欢那个女生，也比不上从小长大的人吧。谁知道……
    赵和嗤笑着看着如此一幕，在门口见到白妍琦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要糟糕，也没有指望今天有个好好聚会。别人不知道方暮寒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吗？去年这人回来帝京城的时候还是他亲自给他找的人，乖巧柔顺的，娇俏艳丽的，还以为方二少终于迈向成人的阶段了，实现人生的大跨越。然而，没有十分钟，几人被全部赶出来，赵和走进去，看到衣衫整洁，仰头抚着额头的方少爷，认命般的站起身走向赵和，“谢了。”当时还以为方二少有什么隐疾，寻思着给他支支招。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喜欢的女生要是她答应她父母高中不早恋，你说是要现在告白呢，还是等一等？”
    赵和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是有了喜欢的人，身体和心里都守身如玉了？
    身体都只对那个女生诚实了，这还不是真爱？
    白清博也有些难以接受：“暮寒，你至于吗？我承认今天的事有些不地道，但是我也是想着你们能把话说清楚。好，你不喜欢妍琦就算了，为什么要磨灭从小到大的情谊？看到妍琦如此伤心你就不愧疚？”
    赵和实在想掰开白清博的脑子看一看是不是进水了。感情的事有什么可愧疚的？就暮寒那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也就白家人看不清楚。
    方暮寒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看白清博，对于这种脑子不好的人实在没必要废话。漫不经心的看着白妍琦痛哭流涕，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话说得也如刀子般插入白妍琦的心脏。
    “你所谓的从小到大只是介于你是清博的妹妹才允许你跟着的，看到你不聒噪、不惹事才让你跟。要不然你连锦上城都进不来。你在大伯母那里的时候，大伯母故意让我过去，我去过吗？你借着找华君的机会上二房来的时候我有招待过你吗？自从你故意让我听到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再也没有主动和你说过话。而且”
    方暮寒眼神扫向白清博，“我不止一次的找过你，让你好好给你表妹说清楚，上次城给你打电话就特意说过了。但是今天我又碰到了，今天你又这幅说辞。”眼神又对着白妍琦，“既然你们白家人假装听不懂明确的拒绝，那我就再仔仔细细的给你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也不是你的暮寒哥哥，以后对外也不要有让人误会的言语和举动。再说，就算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喜欢你。你不是说我们一起长大吗？那你就知道我这人脾气，我不至于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所以，不会存在所谓的喜欢不自知这样的幻想，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把目光放我身上。”
    白妍琦站起身，摇摇欲坠，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她怎么不明白？这个人一直对她恪守礼仪，就算是让他知道了心意，人家全然不在乎。家里人一直对她说着鼓励又肯定的话，她就以为她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了？今天彻底把脸皮撕下来了。仅凭着全身的力气站直身体，维持着仅剩的一点尊严不让自己倒下，“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的是不是那个宋橙？”
    “是。”没有丝毫犹豫。
    白妍琦失魂落魄的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听到方暮寒又说：“还有，先动心的人是我，我不希望这里的人去打搅她的生活，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阻碍。要不然，我不会客气。”
    白妍琦实在控制不住，冲出房门，心里的悲伤、愤恨无处发泄：你还有什么不客气的，我就如此不入你的眼。这一刻，白妍琦对方暮寒的恨超过了对宋橙的嫉妒。只觉得自己的真心喂了狗般，对于一个从小喜欢他的人，如此不留情面、把她的尊严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白妍琦杀人的心都有了。
    白清博有些担心表妹，招呼也没有打直接追了出去。刚才方暮寒的话实在让他接受无能，他以为他们是朋友？朋友的妹妹难道不是妹妹？如此毫不客气的贬低白家人的行为让白清博特别生气……
    第39章 方家的热闹
    自那以后，白清博很长时间都没有和方暮寒他们联系。方暮寒没有在意，赵和就更不在意了，萧凯私底下还给赵和说过去找白清博，但是赵和没应，也劝阻了萧凯。
    用赵和的话说，他们白家人最近两年越来越张狂了，仗着在欧洲开辟了一条新货运航线，就想把方家在g国的新兴产业吞掉，反而给方大少爷机会，直接抢了航线运输，让白家血本无归。白家还想仗着白清博和方暮寒的关系求情，幸好白清博没有开口，要不然，赵和绝对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他们几个人因为跟方暮寒的关系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好处，方家吃菜，他们跟着喝汤。而赵和是最早跟在方暮寒身边的，当年赵和还是个大胖子，经常受人欺负，方暮寒从小就没人敢惹他，有一次碰到赵和被揍，看不过去直接把那人踹飞了。从此以后，赵和就是方暮寒的小跟班，赶都赶不走。而萧凯也算是赵和带进这个圈子的，白清博完全是因为方暮寒的大伯母的关系才一起玩的，赵和早就看不惯白家了，连着白清博也看不顺眼。
    白家的人经常借着方家的关系打压一些小家族，而那些小家族进不了这个圈子也不敢惹事，只能忍气吞声。上次赵和有个同学家里也是小有资产，却遭受到白家的排挤，找到赵和帮忙。赵和找到白清博，结果一句他不知道，就把他打发了，把赵和气个半死。谁不知道你是你老子的独子，你还不能劝阻了。没办法，赵和找到方暮寒，方暮寒给他大哥打电话才解决了这个事。
    方暮寒虽然厉害，但是年轻，家族主事人只会把他大哥看在眼里，在那些人眼里，方暮寒还是个小孩子。而且，自那以后，方暮寒也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加快了自己投资的步伐，事业版图扩张的很快，让圈里人纷纷侧目。
    城东区过年的气氛还是很浓烈，满街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和红丝带，街边上也摆满了福字、对联、红包、窗花等物品。宋家门口的对联和福字每年都要更换，用宋妈妈的话说，过年也要有仪式感。除夕夜，宋爸做了一桌子菜，宋家虽然人少，但是浓浓的暖意和饭菜的香味充斥在房间里，气氛倒也欢快。
    广场已经响起了阵阵烟花爆竹的声响，看着漫天的火花，宋橙边拍照边在群里和路遥之聊天，今年因为路遥之家搬到了市区，所以显得宋橙有点“孤独”，路遥之正努力“安慰”她；张明明在群里抱怨着她妈妈又把她压岁钱赢回去了；杨小蓉则发着她包的饺子图片，群里一时有些热闹。
    十二点前，宋橙很认真的对每一个朋友发了祝福短信，然后放下手机，静静的听着新年钟声的响起……
    远在帝京城的方暮寒看着某人发的短信，看了看时间，起身走向阳台打出了今晚第一个电话。
    宋橙看着来电，12点的钟声正好响起，感受着热闹的节日气氛，宋橙接电话的声音有些欢快：“方暮寒，新年快乐呀，愿你以后事事顺遂，实现心中所愿！”宋橙只听到电话里传来低低的轻笑：“好，如你所愿，也愿你不负好时光，愿你以后都如现在这般开心快乐！”
    方华君看着三哥脸上那副荡漾的表情，实在不想理他。自从那天的事情后，方华君很长时间都不想理会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二伯母还问她是不是三哥惹她生气了，本来方华君想着给二伯母告状说三哥被一个狐狸精迷的不要不要的，还威胁她这个妹妹。但是一想到那边三哥的眼神，又咽了下去。她不是真的白痴，在这个家里，虽然二伯和二伯母对她像亲女儿，但是一旦涉及到三哥，谁都不可能真的改变他的主意，自小这个三哥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所以方华君对这个三哥是真怂。
    方眀霁看着弟弟脸上的笑意，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弟弟是真陷进去了？虽然那天的事当时在场的人没人对外说，但是对于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方眀霁早在白家的人仗着方家的关系仗势欺人的时候就想狠狠的宰他们一顿的，远洋航线的事情终于出了口恶气。
    对于白家想用白妍琦套住弟弟的做法，方眀霁明显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弟弟可不是什么小羊羔，以为凭着似是而非的谣言就可以任他们摆布，做什么美梦呢，方眀霁就等着方暮寒什么翻脸，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方照明和顾眉对于这些小辈的事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集团的事现在大部分已经交给了大儿子，除了必须要出席的重大会议外，方照明就每天悠闲的陪着娇妻到处游玩，日子逍遥自在。
    白家和白慧珠的打算，两夫妻也没有管。方照明是觉得自家这个小儿子，只有他坑别人份，谁还能坑着他，要是谁坑着他，方照明估计还得替那人默哀。顾眉则是因为之前方眀霁的事，虽然方眀霁已经说了很多次不关她的事，但是她总觉得是因为她去找阮清甜才让她那么果决的分手，伤了大儿子的心，才变成现在这个花心模样。对于儿子重新接受阮清甜，顾眉都觉得方眀霁是不是疯了，方照明找大儿子聊了以后，顾眉就再也没有理会过这件事，在外面碰到阮清甜，全当没看见。
    方家的年夜饭是在方家大房一起过的，因为方老太太是跟着方大伯一起住的。方老太太其实一直觉得长子应该继承家业，奈何无法改变方老爷子的想法，而且，长子确实不是个好的当家人。所以老太太一直对大儿子一家比较偏心，但也仅限于自己名下的财产。
    方大伯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对于老爷子的安排没有异议。因为他知道，最赚钱的生意虽然给了二房，但是分给了大房和三房的股份也够他们吃几辈子的，所以他就算全败光了也饿不死他，反而觉得日子过的挺滋润的。但是方大伯母白慧珠可不是这么想的，总觉得自家吃了亏，仗着老太太偏心，作威作福，对外一直以白家主母自居。而顾眉也不是个爱计较的，只要没有惹到她跟前，一般不予理会。
    老太太身体还挺好，跟几个儿媳妇打了会麻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最近好久没有看到妍琦了，听说她城了，难道过年是在那边过的？”因为白妍琦经常到大房来小住，老太太也对她很是喜爱。
    听到老太太问话，隔壁桌的方鑫瑞顿时紧张了，因为她妈终于找到机会告状了：“哪能啊，她啊，是个孝顺的，早就回来陪她外公外婆了。说起这个，听说上回同暮寒一起出去，哭着跑回来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把她外公外婆心疼的哟。”方大伯母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说起这个白慧珠也是气愤，妍琦是白家辛辛苦苦金尊玉贵的培养长大的。虽然出身差了点，但是由白家教养长大，在这帝京城也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在外面谁见了不夸赞一句。偏偏在自家侄子这里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听到她侄儿白清博说的那些话，白慧珠当场气炸，想回来找人算账，但是儿子鑫瑞劝住了她。
    “就暮寒那个脾气，谁人能劝他改变主意，谁也拿他没办法。而且感情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觉得暮寒也没有说错。表妹人漂亮，性子温柔、礼仪教养都是顶尖的，何必委屈自己。再说，你也不想因为表妹的事再和父亲再起争执吧。”
    白慧珠内心翻了个白眼，白家辛辛苦苦的培养她，肯定是需要她为家族出力的。在这帝京城，还有哪个能和方暮寒相提并论？长相好，家世一流、聪明能干、而且更重要的是洁身自好，这个是最令白家人满意的。白家人一向觉得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行了。上一代白家主就是这么干的，在白慧珠嫁给方照前之前，白家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家，压根进不了这个圈子，后来白家通过联姻获取通往上流社会的钥匙尝到了甜头，于是致力于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收获最大的就是成为方家的姻亲，方家老爷子本身也不是势利的人，而且白慧珠本身优秀，于是同意大儿子娶一个小家族的女子，不过估计方老爷子没想到，十多年后，白家又盯上了方家吧。
    其实白慧珠也知道找方暮寒没用，方家老二两口子不管小辈的事，方暮寒又是那么个脾气，只有老太太的话还能有点用。但是老太太虽有点偏向大房，但是老太太人可不糊涂，对于这种姻缘的事，才不可能管闲事。
    方老太太听了大儿媳的话有些吃惊：“哭了？怎么回事啊？哎哟妍琦一直是个好孩子，暮寒啊，你们一起长大，她就跟华君一样是你的妹妹，你照顾着点，不要让人欺负了她。”老太太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大儿媳一直想把她侄女订给小寒。但是老太太也是个明白人，她是偏向大房，但是外人跟孙子比起来，自然是自家孙子重要，而且就算是想管，人家也不听啊。
    方暮寒听到奶奶的话，只答道：“要是外人欺负了他，会有人替她出头的。”言下之意，我可不会替她出头。
    听到这，白慧珠也是一阵气，这个老太太，平时好糊弄的紧，碰到二房的事就怂。平常就说喜欢她侄女，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得孙子重要。
    方鑫瑞连忙转移了话题：“哎呀，一不小心我就输这么多了，你们俩是不是作弊了。”
    方眀霁看着这个二弟，觉得也是辛苦，于是配合：“对付你用得着作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