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小黄门守在那里,看到他们,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走上前,还没行礼叫太子,就被李重骏踹在了地上。
另一个也被跟着的侍卫赶了出去。
殿门紧闭,绥绥下死力气咬在了他手上,李重骏吃痛,一把将她甩到榻上,剑眉都要拧在一起:“又生气了?为了杨梵音?你是不是傻!”
绥绥一骨碌爬起来,站在榻上冷笑道:“我当然傻,你聪明,聪明极了。太子殿下果真打得好算盘,你在皇帝跟前演戏,把我拖到皇宫当人质,你们在东宫两个相亲相爱。这下终于没有碍眼的了,一箭双雕,你做梦都能笑醒了吧!”
“你——”李重骏咬牙切齿瞪着她,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还有没有良心!若不是你在山上乱跑,何至于有今日!”
“我乱跑?我没良心?我真没良心就不管你了!”
李重骏气笑了:“你还管我,你管我什么了?”
他竟然不知道!绥绥把她遇到那头灰狼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哽咽道:“你还派我的不是,我我,我——早知道就让那只狼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省得我现在受你的欺负!”
李重骏怔了怔,忙拉过她查验:“你伤着没有?”
绥绥一把打掉他的手:“要你管!”她偏过头去,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太子殿下快请走,回去找你的宜娘去吧!”
“宜娘?”李重骏怒气冲冲,又紧皱着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看他这样理直气壮,绥绥更生气了:“我胡说八道什么了!我亲眼看见的,那些你珍藏的帕子笛子,夜夜睹物思人,我都知道!上面一样样绣的全是宜娘,你欺负我不认字么!”
李重骏看了她一会儿,从惊讶变成了茫然。可很快,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竟忽然笑了起来。
他凑到她跟前,挑眉道,
“嗳,我说,你总不会……一直以为我喜欢杨梵音吧?”
他忽然反客为主,倒让绥绥措手不及:“我——”
“你逃跑,是因为吃醋?”
绥绥大惊:“胡说!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可他笑容愈深,简直像在看她的笑话,绥绥气得跳脚:“你笑什么笑!谁会吃讨厌的人的醋啊!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讨厌你——啊——”
一语未了,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被李重骏按在了榻上。绥绥又惊又怕,连连挣扎,可李重骏忽然甜言蜜语起来,连哄带骗的,还伸手来解她的衣袍。
“你——你你干什么——你住手!——”
他手可真够巧的,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一勾一拽,轻易就解开了她的腰封。
绥绥本来心烦意乱得要命,这时也都吓没了:“你疯啦!这是在上林苑呀!外面都是人,还有皇帝——”
李重骏真是疯了,他俯下身来亲吻她的颈子,眼里有种恨恨的微笑。绥绥惊慌失措,把手伸向了枕边胡乱摸着。
榻边有一只香炉。
绥绥握了握,沉甸甸的,应当是黄铜。
她还没吃饭,力气不大,可是这么个铜块砸到人的太阳穴上,也是能砸晕的。绥绥胡思乱想着,襦裙和内衬的小衫竟已经纷纷落地。
他们果然是太久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硬烫的东西打在她的肚皮上,她就像受了炮烙,大大地打了个哆嗦。
他咬牙又叹气。
她也咬紧了牙关,一面假意挣扎,一心谋划着如何动手——等他入到底,一定是他最分心的时候。
李重骏看着她,眼尾泛红。
她知道,她的脸一定更红。
她觉得羞耻,又怕失去下手的机会,心一横,把手环着他的颈子,忽然撑起身吻他。
李重骏顿了一顿,一把将她推在床头的织锦屏风上,热烈地吻了回来。
趁着唇齿纠缠,绥绥一鼓作气,摸索着抄起那只小铜香炉,就向他的额头打去。
这一下子,拼尽了她的勇气,一定够狠了。
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儿,李重骏竟忽然伸出手,一把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绥绥的心蓦地一沉。
怎么会!他的脸分明还埋在她的颈窝里……这人脑后长眼么!
绥绥还在不可思议地呆愣着,李重骏已经缓缓抬起了头。他喘息着看向她,脸颊仍留有微红的情欲,眼神却淡薄寒冷。
“一个伎俩,想骗我两次?”
他轻笑,攥着绥绥手臂的手却已经青筋暴起,
“绥绥未免太看不起我。”
第七十三章 放手
绥绥想,她是完了。
从来行刺失败的刺客,能有什么下场?
她正心乱如麻,李重骏一把拨下她的发钗扎在织锦屏风上,绥绥忙闭上眼偏头躲避,却忽觉发根生痛。
“啊——”
她惊声尖叫,才反应过来,他竟然钉住了她的发髻。
“又要逃么?”他冷笑着为她判下刑责,“我早说过,绥绥,别想让我放手。”
暗夜的晚风来来回回,帷帐飘飘摇摇地散开,拢住了绥绥雪白的身体,又如潮水般褪去,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可鬓发钉在屏风上,两只手都被李重骏钳制住了,遑论那弯萧紧紧勾住她,她进退不得。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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