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瑜出了小区，呆坐在马路边的木椅上，闪烁的霓虹灯在他眼里模糊一片。
    “擦擦吧。”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符歆递过纸巾坐了下来。
    余瑜没有接，符歆带着抱歉的口吻说道：“小瑜哥，小野哥实在没办法面对你，所以…还是我来跟你解释吧。”
    “其实…小野哥他是喜欢你的。”符歆见余瑜眼中闪过痛苦不解，得意的补充道：“但…他最后选择了我。”
    “是林驰野让你跟我说的么？”
    余瑜听到这话是难过，但他还是潜意识的相信林驰野不会把这种事推给一个小姑娘去说。
    “嗯…是小野哥让我跟你说的…毕竟…毕竟那么大的打击，他也怕你想不开。”
    余瑜沉默着，再回去面对林驰野是不可能了，万一真如符歆所说那他岂不是自取其辱，现在微信也被拉黑了，就只能打电话确认了。
    余瑜犹豫的翻着通话记录，手指颤抖的按下拨打键，仿佛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个给林驰野，也给自己的最后机会。
    他拨了两次，没人应答，他不死心继续拨打，第三次终于被接通，只是电话那头并未开口说话。
    “是…小野吗？”到底是余瑜忍不住了，就连说出的话都不自觉的卑微。
    “是。”简短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但的确是林驰野的声音。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或者解释的？”
    “如你所见，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此…分手？”
    余瑜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他本以为林驰野会犹豫，结果林驰野斩钉截铁的回答了“是。”
    对话到此本该结束了，但余瑜紧紧握着手机，不愿做那个率先挂电话的人，他张了张口，想要跟林驰野多说些，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也没有马上挂电话，半晌过后，林驰野的声音再度传出：“要是没什么事就先挂了，你想知道的，符歆会告诉你的，至于之前的事，对不起。”
    林驰野的再度道歉成为了压死余瑜的最后一根稻草，余瑜大脑空白，闭眼摊靠在木椅上，手机屏幕仍然显示正在通话中，只是3秒过后变成了通话结束。
    “小瑜哥，你何必这样执迷不悟？”
    符歆想起她哥说她的话，现在，她把这句话送给了余瑜。
    余瑜没有搭理她，她也不管余瑜有没有在听，开始了她的解释。
    “小野哥跟你说过，我们是兄妹是吧，但你也知道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野哥跟你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内心还在摇摆不定。”
    “我说了他喜欢你，这是他亲口对我承认的，他也跟我说了抱歉，我原谅他了，他说他是在执行复仇计划中喜欢上你的，喜欢上了原本该利用完就丢弃的棋子。”
    “那时，他跟我说他内心很挣扎，他还控制不住跟你滚了床单，我原本很生气的，但后来听他说喜欢上你的原因，我也就理解了。”
    林驰野在a市期间从来没有联系过符歆，符歆敢这样说，完全是因为这段时间她从符阳处了解了全部。
    符阳告诉符歆这些本意是让她放弃林驰野，岂料到符歆竟利用了这些信息欺骗余瑜。
    “小野哥说，他喜欢上你的那一瞬间是在宿舍第一次停电的时候，他对黑暗的环境有应激小瑜哥是知道的吧，特别是在雷雨天气，这种应激更严重，但你知不知造成他黑暗应激的原因？”
    虽然余瑜不回答，但符歆见他蜷了蜷手指，知道他听进去了，便接着半真半假的说道：“小野哥这种黑暗应激是因为他母亲的自杀造成的，当时6岁的小野哥半夜起床上厕所，结果发现睡在身边的母亲不见了，他想开灯寻找，但当时宅子停电了，外面下着暴雨，一道闪电打下，晃照出阳台上挂着的人影，小野哥他的母亲上吊自杀了，从那以后他就有了严重的心里疾病，惧怕停电跟黑暗。”
    “所以，小野哥在黑暗中的心里防线特别脆弱，若是此时有人给予他帮助和温暖，他就会对这个人产生依赖，从而可能产生错觉，认为…这种依赖是…喜欢。”
    “你是想说，林驰野对我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依赖？”
    余瑜听到符歆在否认他跟林驰野的感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是吧？我…我也不清楚。”符歆有些心虚：“不过，不管是喜欢还是依赖，这情感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你什么意思？”
    “就…小野哥跟你做过的事，跟我也全做了。”
    余瑜忽然就不想听了，但符歆显然没给他逃走的机会，快速的说道：“小野哥心里疾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直陪着的，那时我就对小野哥有意思了，后来宅子又停了一次电，我找了蜷缩在角落的小野哥，我抱着安慰小野哥的时候，小野哥突然就吻我了……”
    “行了，别说了！”
    余瑜的怒喝没有打断符歆，反而落入的符歆的圈套。
    “总之，最后我们偷吃了禁果，当时小野哥16岁，我14岁，我妈爸知道了这件事，小野哥也说对我负责，所以我们私下订了婚，但后来你也知道了，小野哥为了复仇回到了a市，然后不想回m国了…他被你迷了眼，他本身可是异性恋的啊……”
    “小瑜哥，你知道小野哥内心的痛苦挣扎与迷茫吗？你知道小野哥从小到大的经历吗？你到底了解小野哥多少？你…你不过是偶然在年幼时跟他母亲产生过短暂联系而被选为了棋子，这个开始…本来就是不对的啊，所以…小瑜哥，放手吧，把小野哥还给我，也别让小野哥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