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须臾,江照雪的指尖从他心口上移至面颊,微不可察地发着抖。
那是他的灵魂被极度取悦的颤栗感。
绝对的臣服与极致的爱,成为傀儡的萧濯,恰好满足这两个刻薄的条件。
这样听话的獒犬,应该被肯定,被鼓励。
江照雪许久不曾这样温柔地抚摸过他的眉毛,“方才的问题,我允许你再问一遍。”
萧濯呼吸微沉,哑声道:“你愿不愿意,赐予我哪怕一点点的爱与怜悯。”
江照雪俯身,自上而下俯视他的眼睛,鼻尖几乎与他的鼻尖相抵,“怜悯与爱,都给你。”
第124章 【终】你打算何时给我名分
近在咫尺的炙热鼻息霎时滞住,随即急促起来,宛若被肉骨头砸中的狗,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阿雪……你说什么?是我听错了么?你……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对于一条可以放心去爱的,独属于他的獒犬,江照雪忽然便有了耐心,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垂着眸子,欣赏对方昏了头的傻样。
“我说的话,很难懂么?”他淡淡道,指尖捏住萧濯的下巴,尚未来得及挑起,整个人忽然腾空而起,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
萧濯低头埋在他脖颈深嗅了一口气,眸光一暗,“不难懂,是我太蠢,也就阿雪不嫌弃我,愿意赐予我爱,对么?”
江照雪挑眉,斜睨着你,唇角微掀,“算你识相。”
他被人抱在怀里,上下颠了颠。
“阿雪瘦了。”萧濯闷声道。
“御书房的龙椅,可没那么好坐。”江照雪淡声道,手懒懒搭在他肩上。
这般不抗拒的模样,几乎只在萧濯梦里出现,他抱紧了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唯恐醒来就是梦。
“你既醒来,这龙椅便还你。”
萧濯往床榻上走去,不甚在意,“阿雪既然喜欢,那就是阿雪的。”
“那你……”
话未说完,被萧濯胆大妄为地打断。
他温热的唇瓣从江照雪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吻过,“我也是阿雪的。”
坐龙椅,哪有做阿雪的狗快活?
“日后阿雪坐龙椅,我替阿雪磨墨,替阿雪暖床,为阿雪洗手做羹汤,这样阿雪便不会瘦了。”萧濯轻柔地将人放在榻上,床幔缓缓落下,遮住了那张冷艳矜贵的脸。
他情不自禁,隔着床幔吻上肖想已久的唇,又一触即分。
“阿雪。”
他挑开帘幔,钻了进去。
半晌,床幔深处传来江照雪沙哑不稳的声音,“你又想说什么?”
“生辰快乐。”
……
次日午时,江照雪方才醒来。
周身干爽并无不适,显然是萧濯在他昏睡过后,不但清洗了,还上了药。
“阿雪,你醒了?”腰间的手动了动,江照雪转过头,对上萧濯深邃却柔和的眼睛。
再往下,男人衣裳半敞,胸口处的名字若隐若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江照雪尤其喜欢抚摸他的心口,昨天夜里,还曾恩赐般的亲吻过此处。
“既然早就醒了,为何不去外殿批折子?”江照雪全然没了昨夜的温情,冷冷指责他。
“我想看你,不想批折子。”萧濯低声道,顺势低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江照雪这才发觉,自己尚未穿衣,就这样与他相贴。
他闭了闭眼,由于萧濯每次都习惯让他睡在里侧,故而他只需伸出脚,便能轻轻松松将人踹下床。
他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
继而不紧不慢地,一边穿衣,一边垂眼俯视。
地上,萧濯仍旧直勾勾盯着他。
“我给阿雪煮的鱼汤快好了,待阿雪起身,正好可以用午膳。”见他的脚下了榻,萧濯连忙上前,捧在怀里替他穿靴。
江照雪瞅着他忙前忙后的模样,拧眉道:“萧濯。”
“嗯,我在。”萧濯头也不抬,依旧细致地为他穿靴。
“你就打算这般整日粘着我,不去做些旁的事?”江照雪难得替他着想了一回,淡淡道,“你得找些事做,否则与仰人鼻息无所事事的暖房丫鬟有何区别?”
萧濯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有些幽怨,“那阿雪,打算何时给我一个名分呢?”
江照雪移开目光,“去用膳罢。”
想要名分,哪有那么容易。
……
午膳是萧濯亲手做的四菜一汤,恰好够他们两人吃。
苟询如往常那般站在一旁布菜,脸上的笑容,像是自家孩儿修成正果了一般。
用膳时,无常走了进来,目光从只顾着人夹菜的陛下身上一闪而过,心领神会谁才是说话有用的人,随即看向照雪。
“大人,南明今早送来了贺礼,说是给大人补的生辰礼。”
萧濯冷嗤一声,“生辰都过完了,还补什么补,昨日送来的贺礼拆都拆不完,谁稀罕多他一件?”
萧觉送的礼,能是什么好东西?!
江照雪淡淡扫了他一眼,后者乖乖噤了声。
“放偏殿罢。”
无常迟疑道:“这个贺礼,安阳来送礼的人说,务必要让大人亲自瞧瞧。”
江照雪沉吟片刻,放下筷子,“请进来。”
南明派来的官员走进来行了一礼,继而往旁边走几步,露出后面的大箱子。
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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