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变黑,加上钟御之彻底恢复好了,关雎很是开心。
连刘老三骚扰她的不开心都忘记了。
但村中流言无风自传起来。
有说,看见刘老三与关雎一同进山,两人在林子里勾搭上了。
也有说,是关雎进山采药,刘老三尾随,趁机玷污了关雎。
流言难辨真假,可的确有人看到,刘老三与关雎一前一后、匆匆忙忙从山中出来。
关雎神色惊慌,手上还拿着一条蛇,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林芝开始不以为然。
关雎手上有蛇,刘老三还敢近身,他不怕死吗?
但话赶话,流言实在传得猛。
林芝心也不稳起来,她来到关雎家,见关雎还好心情地哼着曲子,她忙让她过来。
“小钟呢?”她左看右看。
关雎笑道:“林姐姐,御之去河边洗床单了。他说洗干净,晒太阳,好去病气。”
林芝这才低声说:“小关,你,唉!”
她跺跺脚,将刘老三的事情跟她说了。
“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没事吧?”
关雎摇头,“没事,刘老三想欺负我,被我用蛇吓走了。”
“林姐姐放心,这些都是假的。”
“以后上山,我会让御之陪着我去。”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林芝拍拍胸口,长吐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撑起腰肢,气势一涨,“你放心,既然事情是假的,我会为你做主的!”
“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出门。”
“好,谢谢林姐姐。”
林芝走两步,又转身回来,附耳与关雎悄声说:“我看御之是个好的,他本来就是你的童养夫。现在回来了,那模样与动作都没变,还一心一意是你。”
“比那个负心汉强太多,你得把握住,不要让肥水流到别人的田里了。”
她说完匆匆离开,也不管关雎的回答。
关雎摇头,“不行的,御之是我的弟弟。”
他会有更好的人生。
也会有更好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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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草青青。
女人三三两两洗衣,互相闲话。
但这会儿,目光齐齐被上游的少年人吸引了。
少年人蹲在河边,搓着皂角到被单上,认真搓洗。
阳光打在他那张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侧脸,好看得过分。
他整个人似乎在闪闪发光,像是误入洞溪的男仙。
洗衣的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这就是小关那走失的童养夫了。”
“小时候就漂亮得不行,长大了更俊。那俊俏模样,就是摸一摸也是爽的。”
“谁说不是呢?家里的大佬粗,哪有小钟这样好看。”
“小关有福了。”
“是啊,小关长得很标志。以后两人的孩子肯定长得好。”
一人阴阳怪气起来,“说来小关也是可怜人啊,刚合离,就被刘老三弄到手了,诶!”
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胡家的,这事村长不是说了吗?是假的。”
“是啊,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孙丽芳忙捂住嘴巴,“诶呀,原来是假的啊,我多嘴了,多嘴了!”
“既然村长都说了,此事可不许再提起了,就当没发生过。”
她说完抱着洗衣盆忙忙离开。
其她人一头雾水。
难道这事,是真的?
洗衣的女人们离开了,钟御之拧干床单被套,望着几人消失之处瞥了眼。
屋侧边的山泉水旁,关雎洗干净脚上的泥土。
她刚从菜园回来,去看看种下的辣椒和茄子,长势很好。
过不久就能吃了。
砰一声,院子外大门被推开。
钟御之抱着大盆急匆匆跑来。
“姐姐!”
“我在洗脚,这就来了!”
关雎刚放下裤腿,钟御之似风一般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对不起。”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他该死,他没有保护好她。
关雎稍微动了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比她小五岁,但却比她高很多。她只到他的下巴处。
“姐姐,我该死,我该死!”
因带着哭意,他那清澈干净的少年音变得有些沙哑。
湿湿凉凉的液体落在后颈上,关雎愣住。
他哭了。
她有些无措,身子被紧紧抱着,只能张开两边手,轻轻地抱着他,
慢慢地拍着他的背,“御之,没事了,别哭。”
她身后,火红的山茶花怒放,轻轻柔柔地随风摇曳。
似女子柔声的安慰。
泉水哗啦啦流个不停,如少年人满含情意的热泪,只为心爱之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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