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置好,年听雨立即叫小九带人去烧水,打算沐浴更衣,这黏糊糊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
小九虽然偶尔有些不灵光,但手脚却是个麻利的,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水烧好送来了。
试好水温,立好小九转头问:“君上,可要小九侍候您沐浴?”
年听雨虽然很享受被人伺候着生活的日子,但这种事他依旧不习惯,直接一口拒绝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
小九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了下去。
听见门关好的声音,年听雨解了衣袍,将自己泡进了升腾着热气的水中。
虽然上香的过程不累,但登山的过程属实是有点累人。
温热的水将年听雨包围的一刹那,他死死压制的疲惫感瞬间倾泻而出,再也无法被藏住了。
年听雨舒服的闭上了双眼,手随意搭在浴桶的边沿,头不自觉的向后仰去,呼吸随之变的缓慢平稳。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这般放松过了。
蔺阡忍回来以后更是过的尤为紧绷,短短三个月就遭受了三波刺杀,其中两次针对他和蔺阡忍,一次针对蔺文冶,每次都很是令人棘手。
不过苏海成既已落网,那今后再也不必担心刺杀的事了,只需要和文武百官打太极就好了。
但他应该不会打很久,毕竟蔺阡忍恢复身份的事也已经提上了日程,眼下就差一个契机了。
只是这个契机该如何创造出来呢......
年听雨想的出神,忽然听见“嘎吱”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立即摸上了方才摆在旁边的匕首,警惕的问:“谁?!”
蔺阡忍绕过屏风,将他手中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一旁:“不敲门就敢进你房间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也是,整个寒山寺,也就蔺阡忍有这个胆子了。
年听雨放松下来,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这么快就沐完浴了?”
“怎么可能。”蔺阡忍挑开了自己的腰封,眨眼间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挤进了并没有那么宽敞的浴桶里,从背后搂住了年听雨,贴在他的耳边道:“为夫这不来找你一起了吗。”
年听雨不爽的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嗔道:“挤死了,出去!”
“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没有什么定力。”蔺阡忍箍住他的胳膊,哑着声音道:“乖,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蔺阡忍将下巴搭在了蔺阡忍的肩窝处,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年听雨忽然感觉到肩窝处湿了一片,而他的肩窝并没有泡在水里,所以这湿意的源头是......蔺阡忍的眼睛。
蔺阡忍哭了?
蔺阡忍竟然哭了!
年听雨难以置信的看向蔺阡忍,伸手在他的发顶呼噜了一把:“怎么哭了,这可不像你。”
闻言,蔺阡忍环在他腰间的胳膊勒的更紧了,像是怕他骤然消失一般用力,而他的泪水也越来越多了。
年听雨从未见过蔺阡忍哭,这是第一次。
他的心脏止不住的抽疼。
“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年听雨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总之我在。”
这样闷着声音哭了许久,蔺阡忍涩着声音开口了:“母后刚刚来见我了,还给我带了一盒梅花酥。”
梅花酥……
当年赢夙从寒山寺带回来的那盒点心,也是梅花酥,更是蔺阡忍唯一喜欢吃的小点心,一个人完全可以吃光一整碟。
而听见“梅花酥”这三个字,年听雨的心间萦绕起不好的感觉,他心惊胆战的问:“然后呢,母后和你说了什么吗?”
蔺阡忍失魂落魄的说:“母后承认了当年的毒是她给我下的,她还告诉我......”
蔺阡忍的声音抽了一下:“父皇也是她杀的,而我也不是她和父皇的孩子......所以......我到底是谁......”
陪伴
第070章
蔺阡忍的话, 一句比一句震惊。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蔺阡忍口中说出来的、如果他的脑海里没有浮现与之相关新信息,年听雨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真的。
世人皆知隆安帝与温贤皇后戚元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成婚后更是相濡以沫、恩爱两不疑。
由此铸成了一段被人口口相传的佳话。
可谁又能想到,杀了隆安帝的人, 正是戚元懿呢。
从现有的信息来看, 戚元懿之所以要杀隆安帝,就是因为她碰巧发现了蔺阡忍非自己所生这件事。
......
......
孩子是戚元懿生的,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的事。
哪怕刚刚生完孩子那年, 她因为难产伤了元气始终无法亲自照料孩子,但她依旧很关心孩子的情况,时常向奶娘打听孩子的事,
她生的孩子不会对兰花香过敏,甚至每每看到兰花都想伸手去抓。
可蔺阡忍恰恰相反,他对兰花的反应非常大, 闻不得半点和兰花有关的东西。
而蔺岚笙当年进盛京城告御状的时候, 恰巧在身上带了一个以兰花为主要香料的荷包。
蔺阡忍那时只不过闻了一下就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反应, 不停的打喷嚏都是最轻的了。
当晚,他就起了一身的红疹,呼吸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后来喝了足足大半个月的汤药疹子才消下去。
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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