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状烛台上摇曳着昏黄的火光,夏寒睁开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身上是雪白柔滑的绸缎睡裙,宽大的床铺温暖柔软,床头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香甜食物,一旁的整个墙面都被一片厚重的帷幕遮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夏寒茫然地坐起来,床铺的对面便是那个巨幅画框。
那幅大体上以红、黑、金交织构成的瑰丽、暗沉又令人震撼的落日画面。
巨大的红日正在渐渐沉入黑暗,金色的余晖被红黑侵蚀,像是血水污染流淌。
夏寒盯着那幅画,空白的脑海开始飞速的回旋。
一次次残杀的画面与心中残余的恐惧潮水般地上涌,周遭沉静的空气开始让夏寒感到窒息,紧接着,一双大手悄无声息地揽上她的肩膀。
夏寒的呼吸与心跳几乎停止了。
他的双臂顺着肩头向下,从背后拥住她纤细瘦弱的身躯,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紧接着,他的下巴搁置在了夏寒的颈窝,嘴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肌肤,渐渐转化成缠绵轻柔的吻,向肩颈不断移动。
明明没有魔法,夏寒却无法动作。
他温热潮湿的呼吸洒在颈侧,轻轻咬着夏寒小巧圆润的耳垂,在她耳畔里落下一句安抚:
“放轻松点儿,宝贝。”
暧昧的话语带着轻佻的笑意,语调慵懒亲密,像是情人的呢喃。
他的吻一寸一寸加深下移,从最初和风细雨的轻触,到后来越来越深重的吮吸舔舐,轻微的吞咽声清晰地找到了对应的着力点,落下相应的触感。
那样的感受太过绵密,夏寒忍不住感到麻,背后抵上他宽厚的胸膛。
他的体温显然比普通人更低,却在愈来愈强烈的亲吻中变得灼热。
怀里的夏寒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温暖和柔软,他低笑着,伸出牙尖,抵在她细嫩的颈侧。
那种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终于再次覆上夏寒心间,三次被残杀的痛觉与恐惧激发出来,促使她猛地转身推开他,迅速地向后退去,直到背脊顶到床尾的硬板,将自己逼到退无可退。
沉寂的空气中随之响起“哗哗”的声音。
身体的触感让夏寒飞快地找到了那种声音的来源。
雪白的被面被掀开,脚踝上那根银白的锁链再度刺激了夏寒的神经。
她惊魂未定地捂着脖子,死死地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男人。同时,是一个令人恐惧恶心的变态。
他的面容如她所料地异常俊美,只是皮肤要比常人更加苍白,苍白到了不健康的程度,显现出一种如月光般的冷感。眼睛深邃,漆黑的瞳仁与像是这个世界无穷无尽的黑夜,希伯来人式的高挺鼻梁,如她之前所见的完美下颌,但整个五官却能够看出与她类似的东方人特点。他的眉宇像是山峰,脸型轮廓也更加细致。
此刻两片薄而白且曲线优美的唇似乎带了一点弧度,像是一种微笑,但眼睛却浓黑,看不出任何喜悦,细看之下,才发觉他的唇瓣两侧下压,唇珠明显,只是天生的微笑唇。
也就是说,他此刻更接近于面无表情。
而夏寒的直觉也在告诉自己,他生气了。
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
“你在怕我?”他问。
夏寒从这个问句中感到了一种冷酷的杀意。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阴霾荡然无存,反而微笑着朝她一点一点靠近。
“好吧,”不过片刻,他已经近在咫尺,“这是我给予你的礼物,还是你给予我的回应?这也是独属于我们的东西,对吗?只有我们两个才有的……”
暧昧昏黄的烛光下,夏寒紧绷着背脊,双手死死地扣着背后的床板,一动也不动地和他深黑的眼睛默默对峙着。
在那样一双眸中,夏寒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单薄的身影,像是一株花草一样孱弱不堪,等待着猛兽的践踏。
那头猛兽只是这样盯着她,逼近她,便已经让她的恐惧不断被扩大,冷汗淋漓。他像一只玩弄食物的猎手,轻易调戏着无法反抗的弱小用尽全力张牙舞爪,绝望徒劳地为了生而挣扎。
他的眼睛仿佛真的变成一对冰冷的金色竖瞳,悄然之间变得火热,透露出另外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夏寒的沉默让他唇畔的笑意渐渐消逝,只留下了那个天生虚伪的假象。
“没关系,没关系……”
他像是说给夏寒,也像是说给自己。
“你还不知道我爱你,你还不知道你要如何爱我,”他喃喃着,看向夏寒遽然睁大的眼睛,“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小姐。”
他垂下头,任身体的阴影把夏寒整个人笼罩起来,像是一个逃不掉的牢笼。
日月辉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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