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孟言手上得到了满足，但宁理理委屈着呜呜嘤嘤，她精心打扮喷了香水的最终目的还是没能达成。
    第二天，宁理理撅着嘴给孟言介绍另外叁小只。
    叁小只也很识相地礼貌打招呼没有多嘴。
    不过孟言也看出来有他在，另外叁个小姑娘不太自在。
    “我还有些工作，不打扰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去菜场买点。”
    “不用了学长，我们都自带好了……”
    她们这次就是打算把家里没吃完的都过来消耗掉的，毕竟，薇薇和宁理理明天就要走了，maggie和christina过几天也要离开了。
    “好，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发信息。”
    当着叁小只的面，他就只是揉了揉宁理理的头发。
    “……”，面面相觑。
    Christina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看我干嘛？你不是也和小鲜肉分手了。”
    “啊？tina你谈了？？？”
    “理理你是真不怕我现在去对面戳穿你啊？”
    “我也不想分手的……可是，我就问问你们，大学里谈恋爱的，你们班上现在还有谁在一起？”，宁理理给几个人倒了红茶。
    “一对都没……”
    “所以再谈下去，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想都能想得到，我要是暂时找不到工作肯定就是要靠学长养着了，哪怕找到了工作，最近几年肯定也是会花他的钱为主。不然一直aa我肯定也负担不起吧，更别提出去玩、吃饭看电影旅游……想想都是钱。”
    “谈恋爱又不只是……谈钱……”
    “就是因为我没有收入所以才更被动啊……总有一种我在占学长便宜的感觉。”
    “你道德水准太高了啦。”，薇薇继续吐槽。
    Maggie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开心就好啊，你就是想太多。”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薇薇难得附和christina。
    “那个……我觉得理理……想的有道理的……，因为我最近……好像就碰到了这种事。”
    “啊？”
    “就，我那个男朋友家里觉得我不是北京本地的……”
    “让他去死！”，宁理理对自己的事情无所谓，对朋友的事情倒义愤填膺，“什么年代了还搞家世门楣那套，真以为自己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额……”，maggie原本还想帮着宁理理说话的，现在都不知该从哪里吐槽，“理理，你不也是……你是反向嫌弃，觉得学长太优秀了所以不肯……”
    “我那、那是不想占别人便宜。”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人情世故，你占我便宜，我下次再占回来啊。”，christina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拿起袋子里剩下的司康饼啃了一口。
    “可我……没有能被占便宜的地方啊。”
    “哪里没有？学长不馋你身子嘛？”
    “呃……”，宁理理沉默了。
    “啊？这么久了，还没？”
    大家也沉默了。
    “怎么今天这么沉默？”，晚些时候，宁理理穿着睡衣，只是靠坐在孟言边上，刷着手机看视频。
    “我的小伙伴们……说，你不碰我只是因为没兴趣。”
    她们思考了一下午的方法，就是激将。
    宁理理还配合地挤出了一滴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孟言放下了手上的资料，扳过宁理理的身体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对你没兴趣了？”
    “每一次，你就是不愿意。”
    “我？”，孟言要被气笑了，怎么可以这么误会，“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兴趣？”
    “嗯，感觉不到。”
    “Lily，你不要后悔。”
    孟言也是被那一番话激得头脑发热，把她压在床上认认真真地亲吻、拥抱、哄着她放松——等自己完全进入她的身体才想起来有些措施，没有做。
    “唔……”，宁理理双腿夹着孟言的腰——真是一副好结实的腰，但他好像要逃，“学长你是不是后悔了……”
    “Lily，不行……我这里没有药……”，避孕套也是孟言放在床头柜里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备用的。
    “没关系的……我在安全期……”，反正也不差这一个谎话。
    “不行……我会担心……，等下……我一会出去买药。”
    “嗯，好……”
    宁理理此刻脑子里想到了花花说的带球回来……可是，带学长的球回去……也挺好的。
    最后虽然有物理安全措施，但孟言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硬是逼着她吃了下去。
    真-是-体-贴-的-男-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宫太监认真执行皇帝的要求。
    【皇上～宁贵人这是留还是不留啊～】
    【不留】
    ……
    宁理理戴着帽子往飞机的座椅里又缩了缩。
    有点难受。
    可她知道继续谈恋爱只是会因为距离、背景、经济条件而不断消磨掉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如就在顶峰戛然而止。
    反正她没亏待过孟言。
    邻座的薇薇看着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们俩在一个城市可以一起回去。
    “是不是觉得我挺渣的？”
    “啊？……有点吧，但怎么说呢，你渣得，很不传统。”
    “嗯？怎么说？”
    “你渣得有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薇薇突然语出惊人。
    “确实。”，她顿了顿，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昨天晚上我们上床了，感觉挺不错的，可惜了。”
    “卧槽！”
    ——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薇薇就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另外两个小伙伴。
    Maggie-【啊？啊？？就这么分手了，还在分手前来了一炮？】
    Christina-【根本就没分手，新娘带球跑了而已】
    理理-【没有球，球你个头！】
    和朋友们开了开玩笑，心情好受了些。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依旧是——很痛。
    只不过现在还靠父母提供经济来源的宁理理觉得不太有资格理直气壮地去谈恋爱、谈人生、谈未来。
    “诶呀你想那么多干嘛，开心就好了啊。”，薇薇吐槽着。
    “谈的时候很开心啊，所以结束了嘛。现在市场就业不太行，要抓紧找工作了……我们这行可不太好混啊。我已经做好了至少五年吃糠喝稀的准备了。”
    回归现实的宁理理头脑异常清醒。
    她的家庭条件只能说是小康，爸妈也算有点文化，在那个年代都是大学毕业。可然后呢？
    接下来就要靠自己了。
    孟言这样的男人太优秀了，就当是别人请过的一顿怀石料理吧，虽然现在怀石料理听说也不怎么好吃了全是噱头。
    抱了抱来机场接她的爸妈。
    “宁宁你好像瘦了。”
    “那是，我省吃俭用天天自己做饭～”，大言不惭地撒着谎。
    “走，回家，老爸给你包饺子！”
    普通人就不要幻想什么情情爱爱的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爸，你之前说认识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他们招人嘛？”
    “我去打听打听。”
    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轨，摒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宁理理重新回归打造了多年的人设。
    她穿上了老气的西装，一开始还会给自己画个淡妆，后来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老年所里没有小说里年轻帅气的合伙人、同事，走廊一眼能望到男厕所第一个格子间，一双鞋，落到地上的裤子让她完全打消了办公室恋情——甚至再多几天，对律师这个行业都整体祛魅。
    她开始认真搞业务、摆烂地搞形象，争取最大化避免职场性骚扰——还好她的老板虽然有时不太靠谱，但不抽烟喝酒又顾家，完全不会带她出去参加客户的酒局活动。
    谈过那样的恋爱，宁理理手心里的感情线，已经断在了节点上。
    回国没多久手机就被偷了，所以她也没有了孟言的联系方式。还好叁小只是国内手机注册的微信加的，没有失联。
    薇薇-【理理，你找到工作了吗？】
    Lily-【嗯啊，先实习，说要等我拿到硕士学位证以后再办理入职】
    Christina-【那不是要等到10月了】
    薇薇-【诶，有工作就好啊，我还在家里蹲呢】
    Maggie-【姐妹们，我分手啦，非常速度，理由就是我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
    Lily-【下一个会更好，让上一个去死】
    Christina-【嗯，把这句话也送给学长】
    Lily-【嘤，我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要在我心尖尖上捅刀子嘛～】
    薇薇-【欧～可怜的学长】
    那头的孟言，一整天都没收到宁理理的回复，他觉得有点奇怪，会不会是昨晚上太激烈了吓到她了……带着想要补偿安慰的心提早回了家，看到了她门上挂着的小蘑菇钥匙。
    呼吸一滞。
    中介告知隔壁的女孩没有续租，是前两个礼拜提出租赁终止的。
    电话已经无法接听了。
    所以怪不得，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愿意让他付出太多——他还思量着是心疼他，没想到只是希望甩开他的时候不会觉得太愧疚、不会太麻烦。
    说好的6月走，5月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句话都没有。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前一天，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他都已经决定等她毕业直接求婚了。
    Lily，只留下了一个名字，手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怪他，怪他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很多事情都没有细问。
    在英国的中国人互相用英文名称呼很正常，她的朋友们也叫她Lily，更加让他没有丝毫防备。
    他出离愤怒。
    所以她只是玩玩的？
    不然为什么会做出一走了之这种事。
    到底怎么了？是家里的原因？还是……其他？
    6月，孟言为了能够在年底把工作调回国内，需要把手上几个项目抓紧完成。
    7、8月，在最热的两个月份，项目开工，每天都要去现场监督。感谢公司，给他这个机会可以从对她的执着中解放了两个月，否则一旦停下来休息就会忍不住去想那个曾经在怀里嬉笑、害羞、哭泣还会偶尔调戏他的小姑娘。
    9月，新一年的留学生大批量来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他恨不得留学生有个留级制度，逼着她再回来，甚至想诅咒她论文不过，需要复读。
    10月，国庆假期，回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会不会说自己的老家在s市都是骗他的。爸妈又在催着他找女朋友结婚了。女朋友……跑了。
    ……
    年底，公司说美国那边需要人，他申请的职位调动可能要调到美国去了。
    也好，只要能离开这座城市，让他缓口气，哪里都行。
    “michael，非常感谢和你工作的这两年……你真的是很靠谱的同事。”，欢送会上，那几个英国佬言语中各种舍不得，毕竟勤劳勇敢的亚洲人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不过这半年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是因为感情问题嘛？”
    “你也知道市场部的cathy喜欢你很久了，这次她会和你一起调去美国，你可以趁此机会——”
    “不了，我说过，我有女朋友。”，孟言一提到自己的私生活，面色稍微冷了下来。
    “这句话你都说了半年，女朋友都没给我们看过。”
    “她……在读书。”
    孟言也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屋子里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个人物品装了两个箱子。美国那边的住处还没找好，暂时就先住酒店。
    站在河边，他拿出口袋里，属于他和宁理理最后的东西。
    一对素戒。
    后退了两步，又往前跑了一段，把蓝色丝绒的小盒子丢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