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杳愣了一下,注意到云堪恨说话竟然没有自称本王,而且声音也是沙哑的就像是哭了似的。
于杳抿着嘴,收紧了胳膊,“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杳杳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杳杳的,只要杳杳别怕我,别...离开我。”
云堪恨说完,于杳在他怀里蹭了蹭,和以往一样,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拱着。
“哥哥,你今晚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去了天牢。”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云堪恨沉默了片刻,回答到:“方权的血。”
于杳还想再问,云堪恨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很轻存在感却极强。
云堪恨温声说道:“杳杳,听本王说。”
方权想对于杳图谋不轨,云堪恨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呢,趁人关在天牢里,他直接过去给人严刑拷打一番,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气才解气回来了。
“……他嫌命长,本王帮帮他而已。”
于杳终于明白,周瑾确实没骗他,只不过放错了重点。
“本王十岁那年,亲眼看着奶娘被...杀害,那时候病了两天,之后上战场见得血多了,没太大影响。”云堪恨顿了顿,指腹搭在于杳的后颈处,轻轻的按压着,“后来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本王就会如同失神那般,过一盏茶功夫便没事了。”
说完这些,云堪恨叹了口气,“杳杳害怕吗?”
于杳摇摇头,埋在云堪恨的脖颈处,一言不发。
第48章 云堪恨,云厌之
不怕,是心疼。
就像荒草在无人的领地里暗自横生,野火烧不尽,疯草蛮长,把这里封的密不透风,没人愿意伸出手制止那些疯长的草,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杳的心境变了,最开始只想陪伴着他,让他不再孤独,现在只是陪伴远远不够,云堪恨筑成的心墙像一把尖刀,抵着他不让前行。
他不该是这样的,于杳心想,云堪恨那么好,他应该站在骄阳下,像沈确那样笑的肆意潇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骂名。
何鸿禧今天才告诉他,云堪恨在外面的名声是有多么的糟糕,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狼子野心,甚至有谋逆之心。
何鸿禧还说,这些全都是谣言,为了稳固政权,稳固陛下的龙椅,云堪恨不得不背负上这些骂名。
于杳趴在云堪恨怀里一声不吭,直到云堪恨以为他睡着了,动作很轻的把人放在床上,但是袖子却被于杳拽的紧紧的。
云堪恨垂眸,和于杳一双通红的眼对上视线。
“哥哥你要去哪里?”
云堪恨抬手覆在于杳的额头上,温声说道:“乖,本王去沐浴。”
于杳松开了手,一直等着云堪恨回来才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云堪恨站在床边叹了口气,他打算今晚在侧殿里歇息下,没想到在王府门口遇到了等他的于杳。
他抱着别样的心思还和于杳睡在一起,属实不太合适。
算了,心上人在眼前心里更踏实。
次日云堪恨卯时去上朝,于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午时了,想起来昨天和周瑾约定好的时间,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恰好何鸿禧听见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何鸿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巳时三刻,小公子别急,王爷已经和周郎中说过了,下午再过来给小公子授课。”
于杳闻言松了口气,周瑾是户部司郎,这个他是知道的。
下午的时候,周瑾来教他识字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沈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绿孔雀摇晃着漂亮的尾巴走了过来。
于杳觉得,沈确应该叫沈孔雀而不是沈确。
真的太招摇了。
“小鱼儿,想哥了没啊?”大老远的,沈确就冲着于杳挥手,今日识字地点挪到了水榭,微风拂面,满池子的荷叶,看着怪有风情的。
于杳坐在书案前,一听沈确的话,连忙扭过头,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沈确没有自知之明,非要凑过来。
“来来来,今天学写哥的名字。”
沈确一把翻过于杳之前写了十几遍的云堪恨,然后拿起笔,大手一挥,“沈确”两个字被他写的生龙活虎的。
于杳想要抢过来毛笔,被沈确抬高了一些,说道:“哎小鱼儿别急,我还有字没写呢。”
沈确又嚯嚯写了几笔,那张大纸很快就被占满了。
沈确,沈不疑。
于杳看着另一张纸上只有云堪恨这三个字,好奇的戳了戳沈确的胳膊,小声问道:“沈哥,哥哥他有字吗?”
“有啊,及冠之后都有字,等你及冠了你父母也会给你取表字的。”
于杳点头,沈确唰唰两笔,又把周瑾的名和字写了上去,然后对于杳说道:“王爷的字,我没那胆子写,偷偷告诉你,王爷的字是厌之,厌之者怨其臭的厌之。”
“啊?”
云堪恨,云厌之。
他的名字怎么恶意这么大?于杳皱着眉很是不理解,沈确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王爷的父亲当初怎么想的,竟然给人起这种名字,要我是王爷他爹,绝对不会要这么起名的。”
于杳:“······”
沈孔雀好大的野心,不仅想当他爹,还想当云堪恨的爹,简直是臭不要脸。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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