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丘百年未有过这么热闹了, 几只彩凤飞在云间,洒下漫天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大红花轿前行的路上。
花轿的用途是把新娘从娘家接到夫家, 这场婚礼在凤族举行, 本用不着花轿, 可奈何被人娇惯的小少主觉得坐花轿好玩儿, 硬是让人抬着轿子围着轩辕丘绕了三圈,才肯进入礼堂。
拜完三拜, 酒宴散罢, 青旸跨入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洞房,没在床上找到安安静静等他的新娘子, 反倒在桌旁捉住一只偷吃花生米的小凤凰。
青旸笑道:“是为夫不好, 让我的小凤凰都等饿了。”
洛珝被人捏着后颈皮, 恼道:“你怎么都不敲门就进来了!出去出去, 重新来过。”
他把青旸推搡到门外, 啪地一声合上了门。
青旸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轻敲门板:“可以进来了吗?”
里面传来洛珝的声音:“可以了。”
他推门而入,这次,一身大红喜服的人安安分分坐在床边,头上蒙了个金边流苏的红盖头。
青旸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他们两个人穿的都是男式婚服,可洛珝约莫是从小看多了别人成亲,新娘子都要戴红盖头,便也不知从哪儿去弄了一个来。
青旸缓步走过去,指尖挑起盖头,红绸下露出一张比盖头更明艳夺目的美人面。
洛珝冲他眨眨眼睛:“漂亮吗?”
青旸目光如水,指尖抚过那张不点而朱的唇:“嗯,很漂亮。”
顿了顿,他又问:“这盖头看上去有些旧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洛珝得意:“在我阿姐的柜子里翻到的,嘘,你别告诉她。”
青旸失笑:“你若喜欢凤冠霞披,我让人给你做一套更漂亮的,在天界成礼时穿。”
谁料洛珝一听,蔫头耷脑道:“还要在天界成一次婚吗?好麻烦,我今天都要累死啦。”
青旸知他不喜欢那些繁琐又累人的婚礼规程,可神界太子娶妻,届时宴请四方宾客,任他再怎么想纵容洛珝,也是马虎不得。
他亲了亲因为不满而微微撅着嘴的人,柔声哄道:“但是阿珝可以再做一次新娘子,穿着凤冠霞披,坐更华美的花轿到天庭,到时天下人都会看到,我的小凤凰有多么漂亮。还会有比现在多很多倍的金子,抬到你的天妃殿里去。”
洛珝想了想,虽然累是累点儿,但好像也不亏,于是很勉强地哼唧两声:“那好吧。”
忽然,他想起一事,推开倾身想要来亲他的人,问:“你之前说的那个,睡睡觉就可以增长修为的法子,你说要在今天告诉我的。”
青旸唇角牵起一抹笑:“嗯,现在就告诉你。”
他扶住洛珝的后脑,吻了下去。
*
红烛帐暖,幢幢人影投在纱幔上,随风摇曳。
洛珝哭得眼尾绯红,咬着指头,声音发颤地控诉:“你骗人,这个方法一点儿也不轻松,我不要...不要修炼了。”
他抖着腿往前爬,没爬出几步,又被男人捉回来,扣在怀里。
青旸亲着他的耳朵,柔声安抚:“刚开始会累一些,以后就不会了。况且这法子事半功倍,阿珝晚上累些,白日里就可以出去玩儿,不必枯坐着修炼一整天了。”
洛珝想着白天可以玩儿,心头稍微宽慰了些,但很快又被脊椎上窜起的酥麻感逼得发出一声呜咽:“够了...够了,我感觉修为已经增长了好多了,不用再修炼了...呜...”
青旸温声道:“不够呢,我听阿姐说,过两日月底又要考察你的修为,你这个月都在玩儿,一天也没修炼过,要趁这几天好好补回来才行。”
洛珝白皙的脸被热意染得红透了,整个人熟得像只虾子。
他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贪玩儿了一整月,没好生修炼,到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
到后来,洛珝抱佛脚抱得迷迷糊糊,直打哈欠,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什么时候才修炼完?我想睡觉了。”
青旸指尖描摹过怀中人的眉眼,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阿珝,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洛珝莫名其妙看着他:“我又不能生。”
青旸手掌覆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眼底噙着笑意:“怎么不能?阿珝不是说过,你肚子圆,能生的吗?”
这说的是二人初识时,他喝了酒后说的醉话。
洛珝耳尖嫣红,眼睛微恼地瞪圆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拿来取笑我。”
青旸见人恼了,立马低头认错:“是为夫之过,以后都不拿这事儿来取笑阿珝了。”
洛珝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下一刻,他听见青旸继续道:“不过...阿珝的确是能生的。”
洛珝把视线转回来,抿着唇,气鼓鼓地瞅他:“你才说了以后不取笑我,我是男的,怎么可能生的出来。”
青旸唇角微勾,倾身靠近,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压得低哑:“多弄几次,装满一点就能了。”
*
翌日,洛珝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瞪瞪地揉开眼睛。
青旸向来起得早,今日却和他一起待在床上,静静撑着头看他,不知看了多久。
洛珝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多久醒的?怎么不起来。”
“想多陪陪你。”青旸亲了下他的额头,“昨晚睡得如何?”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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