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小语:只因两心相知,在你以双臂圈起的小小天地中,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不用睁开眼,她便知道,他已远去,因为有他在,她便能感觉到踏实与安心的守护,心灵很自然的能够感应到他的存在。
没人呵护的手足,冰冰凉凉的,她眷恋地偎向枕被另一方,其间的温度早已散去,她还是想感受他残存的气息。
脑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以往,血气方刚的庄哲毅,一向只顾著宣泄自身的需求,没多顾虑她的感受,有时过于粗鲁的抓伤了她,也不曾发觉过,她几乎只是在勉强自己忍受。但裴季耘不同,从头至尾,他都极温柔细腻,每一记亲吻抚触、每一个动作,都给了她无尽欢愉,几乎没造成她任何的不适,是他,让她首度感受到两性欢愉的美好!
原来,性爱的,不在于技巧或过程,而是一个男人最深沈的怜惜。
事后,他并没有将一身汗湿的身体瘫压在她身上,也没有翻个身,倒头就睡,而是抱起她进浴室,贴心的帮她沐浴净身,怜惜宠爱的举动,令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当下,她做了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在浴室里挑逗他。
她还记得,他当时讶然的神情。
“根据专家说,男人完事后,有一段时间是无感期,随著年纪愈大,恢复期就愈长,我很好奇,你的无感期是多久?”她附在他耳边,勾惑轻喃。
他错愕地微张著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大胆,软腻小手在他身上放肆作乱,他无法自已地轻喘,被她撩拨得浑身火热,压抑地问:“你可以吗?”
“是你行不行吧?”而后,她倒吸了口气,得到了教训男人的,是容不得挑的,因为填满下腹的充实感,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她确定了他的恢复期相当短!
这种事,在以前她是打死都做不出来的,就在浴白里诱惑他,在满池热水中,火热缠绵
但是,她并不后悔抛却矜持,因为是他,要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只怕,不足以回报他深挚柔情的万分之一。
隐约记得,最后她倦累的靠卧在他臂弯中,是他帮她拭乾身体,抱回卧房,倚偎著,相拥而眠。
她枕在他胸前,看见更早之前被她不慎咬破了皮的唇瓣,歉疚地轻吮了下。“对不起哦”他苦笑。“没关系。”看来,他明天是注定要丢脸了。
“睡吧!”他搂近她,将她安置在怀中最安适的位置,绵密护怜。
是他的怀抱特别舒适,还是因为有他全然的守护?倾听著他沈稳的心跳伴她入眠,这一夜她睡得特别香,连他几时起床都没发觉。
赖了近半个小时的床,总算甘心睁开眼,一手还留恋地轻抚另一方的枕头,摸索到一张纸条,她扭头看去。
絮雅:今早醒来,见你睡得正甜,不忍吵醒你。
我下南部参加毅学研讨会,预计七天,回来后,我有话要当面告诉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吗?
还有,快起来!不、要、再、赖、床、了!
季耘
这么说,她不就七天都见不到他了?讨厌,他怎么不叫醒她嘛!
扁是看他端秀清逸的字迹,胸口就泛起无可救葯的甜蜜,那句“乖乖的,等我回来”满含著无言的眷怜,像是对他的女人,轻柔宠爱的训话。
“他的”女人!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笑得好甜、好甜,大致猜到他会跟她说什么。别说七天,七年她都等了!
她对著字条,顽皮地吐吐粉舌。“自己临走前都把室内空调弄好,舒服得要命,怎么能怪我赖床?”
她伸了伸懒腰,披衣下床,赤足踩在地砖上,拉开窗帘迎接冬日暖阳。真惨,得过一个礼拜没有他的日子,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七天的时间很长吗?他不知道,但是对他而言,时间的流逝分分秒秒都在心底数著,不听话的脑子,时时跳出她宜嗔宜喜的娇颜,以及那晚,她的热情、她的娇羞、她主动大胆的言行
那天早上醒来,凝视她在他床上恬适安睡的模样,一股男性纯然的骄傲与满足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地悄悄吻了她一记,几乎要舍不得离开
他想她!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呐喊著对记忆中馨柔温香的想念。
打过两通电话回家报平安,她不在,应该是去上课了,他在答录机里留了言,没说什么,只交代他很好,要她记得三餐按时吃,之后,便没再打过。二十八岁的男人了,不该像个十七、八岁思春的毛躁小伙子,怕她嫌烦。
六天!六天两通电话,这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感受她柔媚撒娇的姿态、想问问她,没有他在身边,有没有些许不习惯?
于是,研讨会结束后,他婉拒了校长等人尽地主之谊的后续招待,只说家中有急事,归心似箭。
他没打电话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心中暗自计量著,见到她的第一件事,要先给她一记深吻,一倾相思。
大老远由南到北的开车赶回,#x5c3d;#x7ba1;吞了两颗晕车葯,身体仍是略感不适,但他并没回家休息,而是直接来到校门口等她,心里想着她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晴?
他唇畔泛起浅笑,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知道她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有课,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留意著往来学生,没打算下车,在她没毕业前,他们的关系最好低调处理,免得风声绘影的传开,只是让她徒添困扰。
没一会儿,熟悉的倩影走入视线,他正欲摇下车窗,另一道声音快了他一步--
“小安!”
只见她往另一个等候著她的男人走去,交谈了几句后,坐上机车后座,扬长而去。
他无法解释,为何不出声喊住她!他在等什么?等她拒绝,还是等她接受?
那一刻,他发不出声音,也无法有任何的动作,脑袋甚至是空白的,就这样,看着她上了庄哲毅的车离去
这,就是他等的答案吗?
他按住脑袋,命令自己不许多想。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的叙叙旧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走进冷冷清清的家门,坐在客厅里,静候她的归来,陪他晚餐,然后告诉他,没有他的这些天,她是怎么过的
她,会想念他吧?
她,会如那晚般的温柔多情吧?
她,会告诉他,她要的人,是他,对吧?对吧!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可是随著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不肯定了
他没有移动,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一尊活化石,空空洞洞,麻麻木木,就怕想得太多,他会连一刻都熬不下去。
最后一丝阳光由地平线隐去,她没回来。
屋内一片黑暗,他等著她回来开灯,也将他生命中的阳光带回,但,她没回来。
清晨第一抹暖阳照进窗内,天亮了,而她,还是没回来。
他的心冷了。
一夜,能够做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敢深想,怕心会痛得无法承受。
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终究还是割舍不下十年的感情,再次选择放弃他?
那一夜,她就说得很清楚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所以她以一夜浪漫来回报他的深情,让他能够了无遗憾,那只是感激,只是感激罢了!他不该想太多,当了真,以为他们终究会有什么
圣诞节过了,一夜绚烂也过了,他们之间,终究要归于平淡,她心心念念,爱恋著的仍是庄哲毅,他,还是只能当个裴大哥,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什么都没变。
准备了一个礼拜想对她说的话,再度压回心灵深处。
再也没什么好说了,这份交不出去的痴狂深情,只能是秘密,一个他知道、她也知道,却无法摊在阳光底下的秘密。
电话铃声响起,他揉了揉酸涩的眼,伸手接起
一夜没睡,回到家后的安絮雅直接倒床一躺,吁出长长的一口气。
想到还有什么事没做,她挣扎著由床上爬起,食指按下答录机,一道清润如风的嗓音传了出来
“絮堆,我到高雄了,除了有点晕车,其他都还好。你呢?还好吗?三餐要记得吃,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想你想得快死了!”她孩子气地与答录机对话,当然,答录机是不会回她的。
另一通留言,是在隔天。
“絮雅,来到高雄才发现手机没电,所以打不通,也没办法打给你,我已经在忏悔了,下次会记得把你的手机号码背起来。好了,没什么事,只是要你别担心而已,我很快就回去了。”
讨厌,怎么还是只有这两通,你就不会多打几次啊!她哀怨地噘著小嘴。
这两通留言,她已经反覆听了无数次了,少了他好不习惯,每晚都要听听他的声音才能入睡。
第七天了再忍耐几个小时,就能够见到他。
想到这里,她露出幸福的甜笑。
昨天,庄哲毅来找她,其实她并不意外,当初与他分手,他本就万般不愿放她走,只因愧疚,知道自己做错了多少事,心虚、也没立场留她罢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的磨练,让他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成熟,也学会担当,他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狂躁的脾气收敛了些,任性冲动的毛病也改掉不少,他说,现在的他,已经有把握不会再伤她的心。
这些若在以前,她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已经有另一个男人,占据她心中满满的位置,值得她生死相随,除了他,这辈子她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她和他去了一趟医院,那个被撞伤的路人病情恢复得极好,为了赎罪,他天天来照顾伤者,并在他们开的店里打工抵偿医葯费,这是他和家属达成的协议。
这一趟,同时也让她得知另一件事。病人家属告诉她,有个人早就全额负担了医葯费,私下与他们达成和解,但是不希望他们声张,因为他要庄哲毅学会一点,自己犯下的错,就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补救。
“男人不怕做错事,就怕一错再错。”这句话,是出自谁的口,她连猜都不必。透过这些人,裴季耘教会了庄哲毅如何去当一个男人!
她比谁都清楚,裴季耘会这么做,仍是为了她。
季耘太了解她了,如果她是在庄哲毅风光时离开他,她可以问心无愧,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会良心不安,于是,他代她偿了最后一份情。
她何其有幸,这一生遇上了他。等他回来,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的爱他!
食指再一次按下答录机,重复听著相同的留言。
唉,好想他
电影散场后,并肩走出电影院,身边妙龄女子突然握住他的手,他讶然,不著痕迹地挣开。
“这次回台湾,打算待多久?”
“再也不回去,你说好不好?”彭湘羚不死心,二度挨向他,抱住他的手臂。
他有些许不自在,淡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住哪里要看你的意思,怎么问我呢?”
“我爸说,看有没有人要我,叫我在台湾找个男人嫁了,别回英国。”这暗示够大胆明显了吧?
“哦,那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昨天去你家,你爸问我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当你家的媳妇呢!”暗示不成,直接明示。
此话一出,裴季耘再也挂不住虚应的笑。“湘羚,我爸说笑的,你别当真。”
“你才在说笑呢!”这些年努力暗示了这么多次,他每次都给她四两拨千斤,她嗔恼地噘著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过,等你到了三十岁,要是还没有女朋友,我就要嫁给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童年戏言,谁会当真?”裴两家世交,小时候时时玩在一起,自幼多病的他,无法和同龄的孩子一样跑跳嬉闹,也亏她够耐性,不嫌闷的伴著他,她常说,喜欢他身上安定的气质,等他长成很帅很帅的男人后,她就要嫁给他。
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他而言,她是很特别的童年友伴,这份温馨情谊,他一直很重视。
“谁跟你童年戏言?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想嫁你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句话,她已经重申遍了!
裴季耘侧身,正视她。“湘羚,不要再等下去了。”
每次都这样泼她冷水!她不满地抗议:“为什么?还有两年,我可以”
“就算再过二十年,你都等不到了。”
望进他坚决的眸底,惊觉他不是随便说说,她慌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她有我这么爱你吗?很爱很爱吗?”
裴季耘没直接回她,反问:“湘羚,我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会甘心等我这么久?”
彭湘羚噘唇,小女孩似的圈紧他手臂,将头靠著他肩上。“你突然这样问人家,要我怎么回答嘛!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有个女孩,她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你,但是,我爱她,你懂吗?”
彭湘羚失望的松了手,垂著头闷闷地走在前头,不说话。
裴季耘快步追上,按住她的肩。“我相信,追你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让心留点空间,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好不好?”
彭湘羚仰眸。“那,你一定也要很幸福才可以,她要是移情别恋,你就来找我,她不要你,我要。”她神情认真,表示她不是随便说说。
裴季耘苦笑,没告诉她,那个女孩,永远都不会要他
他不想,再让湘羚怀抱错误的希望。“别把感情浪费在无法给你回报的人身上,这种感觉,很苦的。”
彭湘羚伸手,抚平他眉心浅浅的皱褶。“可是,怎么办?还是好想吻你”可惜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吻了她额心一记,全然兄妹式的,轻抚她的发。“当兄妹,不好吗?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样?
“你这个人,连拒绝都这么温柔”存心要人心痛至死嘛!她喃喃抱怨。“算了,兄妹就兄妹,走吧,吃晚饭去。”
裴季耘任她拉著走,多羡慕她爽朗乐天的性情,如果他也能像她这样提得起放得下,那该有多好。
“想不想念台湾小吃?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担仔面很好吃,絮雅常”他忽地止口。
“常怎样?怎么不说了?”她挑眉,好奇地审视他乍现的痛楚。
“常去吃。”最爱点一碗面,加一颗卤蛋,但是吃不完,最后都撒娇要他帮她吃。
他心脏一阵痛缩,总是无时无刻的挂记著她,就连用餐,都想着她爱吃的东西,下意识想买回去给她
“好啊,那我们就去吃。”
“嗯。”他盯著握在掌中的手机,迟疑著要不要打电话问她吃了没,也许她现在还和庄哲毅在一起
甩甩头,他收回欲按拨出键的手。“走吧,就在前”步伐僵住,定在前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安絮雅不知来多久了,隔著一段距离,定定与他相视。
她好想他,无时无刻,可是他回来,却没让她知道,反而找另一个人
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让她挽著手,动作如此亲密?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那她怎么办?
她猛然想起,他从来就没有清楚说过他要她
那这样,她还可以上前打搅吗?她有资格、有立场吗?
惊觉手还让湘羚缠著,他急忙挣开,本能地想上前解释些什么,但是她轻咬著唇,转身便走。
他正欲追上,才刚迈开脚步,又颓然止住。
追上去做什么呢?她如果在乎,自会过来问清楚,而不是抛诸脑后,不当一回事的转身就走,不是吗?
她不会在意的,不管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她都“识趣”的不来打搅他了,他还要解释什么?
“喂,你们吵架了?”彭湘羚推了推他。她不是笨蛋,这一来一往,全落在她眼底,看得可清楚了!
“没。”他牵强一笑。“不是要吃晚餐吗?走了。”
安絮雅坐在房里,心神不宁地等候著他。
时间在流逝,她愈是细细回想,心就愈慌。
他从没给过她任何实质的承诺,那一夜,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也许、也许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难道,他留字条说回来有话告诉她,想说的,就是这个吗?他让另一个女人,来让她明白他的决定?
可是,那一夜,他是那么温柔多情啊,那样的温存蜜意,怎可能假得了?
轻浅的开门声传入耳中,她惊跳起来,手碰上门把,反而迟疑了。
门外,正欲回厉的裴季耘,经过她房门,不见里头灯光透出,也许她睡了。
收回准备敲门的手,落寞转身。就在同时,房内的安絮雅深吸了口气,扭开门把。
他停住,讶然回身。“还没睡?”
她摇头。“等你。”
“等嗡帳─”他哑著嗓子,逸出声:“做什么呢?”
“你回来,为什么没告诉我?”一说完,便懊恼地咬住唇。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质问他回来第一个找的不是她?
他听出来了。
“临时决定的,来不及告诉你。”他没多为自己辩解,毕竟她有选择的权利,不管她和庄哲毅怎么回事,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兴师问罪不是他会做的事。
“那你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姐”来不及告诉她,却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没立场计较,又不能表现得像饮了十斤醋的泼妇,闷得快内伤。
“她刚回台湾,打电话给我,所以就去了。”他回视她。“你很介意吗?”
“没有”口气闷闷的。她哪能说有?感觉好小心眼,可是又没办法不在乎“你们,好像很熟?”
“两家世交,从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吧!她老嚷著要嫁给我。”他别有深意地告诉她,审视著她的表情。
“噢。”腹部像被人揍了一拳,惊痛得说不出话来。
依稀记得,那是个明艳娇丽的大美人,有气质、有美貌、有家世,而她,小甭女一个,什么都没有,还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一点能与她相提并论?
这女子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她太多,她不禁羞愧自惭起来
裴季耘没漏掉她脸上任何一分情绪。“你想说什么?”
他在等,等她一言半句的表示,就算是开口要他等她都好,只要她对他有半点依恋不舍,哪怕是一丝一毫,他就能够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庄哲毅的影子由她心中撤去,她能够挪出空位来容纳他,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开口!
说什么?人家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能说什么?
曾经得到他的眷怜,就已经很足够了,她能够理解他的考量,他不是会率性而为的人,家族、父母、以及太多因素下,他的选择不会是她,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怎能再造成他的困扰?
失去自信的她,退却了。
“这样很好啊”她失魂低喃。
“很、好!”眉心凝起。
“她那个很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很相配”她机械式地,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他失望了。
她连这点微小的希望都不愿给,甚至,不要他等她。
“你是这么认为的?”这是她的真心话?一句话,便能将他割舍得毫不留恋?
“不然呢?”她有权赖著他,任性的诉说她的不舍、她的依恋,不让他走开吗?她能吗?
不愿为难他,她将苦涩压回心底,独尝。
“不然呢?”他喃喃重复。是啊,不然他还期待什么?
“那就这样吧!”心,沈到了谷底。
就这样吧,苦苦熬了这么久,到头来,又换得了什么?只有无尽的心伤,他好累。
他心灰意冷的回房,而她,在他转身之后,泪水无声跌落。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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