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母过了正月十五后,如约来了沪市看她的宝贝孙子,堂伯母和章母两大家长在吐着泡泡的壮壮面前正式见面了。
堂伯母虽然是草根妇女,见到贵气的章母却并不胆怯,章家再福再贵,这小孙子可的的确确是她家小毛的骨血,她可是正宗的奶奶身份,这章母不过是姥姥罢了。觉得自家没有吃亏的堂伯母,见到章母是分外客气。
章母虽然一世富贵,却向来脾气温和,壮壮虽然是杜臻的孩子,却也算她的外孙,如今壮壮姓都已经姓了章,本以为儿子不会再有继承人的章母,对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是百般疼爱,对如今这结果,章母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对堂伯母这样的平民亲家,不但没有架子,反而亲切对待。两位老人见面,倒是相处融融,时间处久后,还有点惺惺相惜。
堂伯母到沪来看孙子,并不肯入住章景新的新江别墅,只住在杜臻的公寓里,杜臻的公寓离章景新别墅不算太远,坐公交车三站左右的路程,每天早上,堂伯母一路散步到新江别墅,晚上杜臻或是章景新开车送她去公寓过夜。
杜臻和章景慧代孕出来的这个孩子,脾气好得没话说,每天睡醒一睁眼,就盯着人瞧,你要稍微逗逗他,他就会咧嘴开笑,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整个别墅的人都以为这孩子是没脾气的,乖巧得都要让人心疼,直叹这样的婴儿真是世间少见。
但这世间少见的好脾气婴儿,不发脾气就罢,一发脾气那是惊天动地。
壮壮自出生后,身边就没缺过人,单为他服务的就有两位保姆和一位保健医生,再加上章母、王姨、杜臻和章景新、正月十五后来的堂伯母,壮壮从来睡醒都是看到有人围在他身边,可有一天早晨,壮壮醒来睁开眼睛,眼珠转了几圈都没看到有人在周遭,感觉受到抛弃,觉得受到了无尽的委屈,立马放开他那小嗓门,声嘶力竭啼哭起来。
壮壮突如其来的大哭,引得别墅中的人赶紧都跑了过去,保姆抱手中在哭,章母和王姨抱住也是哭,匆匆忙忙披了睡袍从楼上下来的两位父亲抱住依然还是大哭。
“这孩子从来没这样子哭过,不会是肚子里疼吧?”章母急了,壮壮尿布已经换过,喂奶也喂过了,怎么依然哭个不止。
“不会肚子疼,刚才还喝奶的,要肚子里有毛病,根本就不会停下哭泣,等喝饱了奶再哭。”抱着儿子摇晃的杜臻不认为壮壮是身体不舒服。
“我已经打电话叫医生来了。”章景新和杜臻大清早醒来,两人正准备温存一下再起床去上班,不想壮壮的大嗓门把他两位父亲的兴致一下就打断掉。
片刻,医生赶来,给抽泣着的壮壮检查了半天,没发现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正要建议孩子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这惹得一家大小不安宁的小东西,却躺在刚到别墅的堂伯母怀里睡着了。
壮壮睡着了,可大人们还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何会哭闹啊,章景新和杜臻那天都晚了去上班,一直等壮壮一觉醒来,如往常那样露出笑脸,咿咿呀呀讲了半天童语后,两人才放下心来,上班的上班,去公司的去公司。
晚上章景新和杜臻下班回到别墅,堂伯母告知这两位父亲,小壮壮为何会突然异常的原因。
原来壮壮已经习惯身边有人,如果醒来看不到有人守住他,立刻会不安发脾气,你想哄是根本哄不住,非得小家伙认为已经哭够本才会罢休。
“这孩子脾气像谁?“杜臻看着睡得如小猪的儿子疑问,他小时候没有儿子乖巧,因为老吃不饱,总哭个不停,但哭也没这样声嘶力竭的吓人样。章家兄妹三人,据章母所说,小时候都是霸道分子,从没有壮壮这么安静,也没有壮壮发起脾气来的不依不饶。
章景新在旁看着杜臻笑而不语,壮壮像谁?当然是像他的毛毛,那身边要有人才会安心的习惯,父子俩是一模一样。章景新心里是这样肯定,但他才不会去明白告诉杜臻,因为杜臻死要面子,章景新要是说穿杜臻夜里非要靠住他,才能睡得安稳,杜臻可能为了不像小孩子那样寻安全,以后会强制改掉这种睡觉习惯,喜欢爱人晚上自觉依偎的章景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杜臻去改变的。
堂伯母在沪市呆了半个月后返回了武市,以后只能想小壮壮了,就赶来沪市看望一下,因为杜臻的堂伯和杜艳红的女儿小胖墩还要她去照顾,堂伯母是没法长期呆在沪市的。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夏天,那是七月初的一个下午,杜臻正在公司仔细查对材料价格,已经晋升为章氏沪市总公司经理的庄顺德,给杜臻打来电话。
“杜先生,章总在不在你那里?”庄顺德的声音有着焦急。
“不在,怎么了?”杜臻奇怪,庄顺德找老板怎么就找到他这里来了。
“章总今天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吃午饭前打过,他说中午要去公司附近的公寓小憩一会。”杜臻想起中午章景新的电话,脸上有点发烧。今天早上两人起床前,檫枪走火太严重,以至于杜臻走路都有点不利索,而章景新也体力消耗太多,中午有点犯困,给杜臻打电话说要去公寓休息一下。
“杜先生,章总下午两点有场会议要主持,秘书到时间打电话提醒,章总手机却已经关机,去公寓寻找,章总却不在公寓。”秘书找不到老板,赶紧报告了总经理庄顺德。
“景新手机从来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他不可能关机。别墅你去问过没有?他也许回别墅了。”杜臻心提了起来。
“别墅刚问过,章总没有回去。杜先生,你能来趟公司吗?”庄顺德见杜臻都不知道他老板在哪里,感觉事情很不妙。杜臻是章景新的爱人,如果章景新真有什么事,只能先找杜臻去镇阵脚。
“我马上来!”杜臻挂断手机,桌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
来到章氏二十几层的大楼前,杜臻才猛然发觉,和章景新同居后的四年时间,这地方,他一回都没有踏进一次。刚开始是杜臻想尽一切办法不和章景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章氏公司,更是不肯去亮相。前年分手再续情缘后,倒是章景新不再要求杜臻陪他出入公众场合,这章景新常年来办公的地方,杜臻依然是没有踏足一步。
如今杜臻站在章氏大楼大厅接待处,只能先给庄顺德打去电话,因为他连章景新在几楼办公都不知道。
章氏楼下大厅的接待员一直注视着这位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的英俊男士,有点费解在摄氏二十四度空调里,他会满头的大汗。
庄顺德从专用电梯里出来迎接杜臻。
“杜先生,到现在依然没有章总的消息。”庄顺德关上电梯门,对杜臻报告最新消息。
“景新的车子在不在?”杜臻抹了把满头的汗,他开车来这里的路上,忘记打开车上空调了。
“车子在停车场,章总没有使用车子,他中午要去公寓休息都是走过去,公寓就在章氏大楼后面,走过去只要七八分钟左右的时间。”庄顺德把他知道的情况,在去章景新办公室的路上,细细告诉了杜臻。
章景新是在去公寓的路上消失的,因为公寓进出口的摄像里,并没有章景新的身影。
“景新是给人绑架了?”杜臻喃喃问着庄顺德,这时的杜臻发觉自己对爱人的一切太不关心,连他和谁交好、和谁结仇都不清楚。
庄顺德沉默了一会,方才回答杜臻:“章总为人和气,除了为公事,他从不与人结仇。”
庄顺德本来急急忙忙把杜臻找来,是因为杜臻是章景新最爱最宝贝的人,他觉得,杜臻应该对章景新的一切了如指掌,不想问起章景新的事情,身为爱人的杜臻,竟然还不如他这个前助手知道得多,这让庄顺德心底有点为老板不值。
到了章景新的办公室,公司的保安负责人和公司几个高层都在。
杜臻和章景新两人的关系,在公司高层已经不是秘密,两人的儿子小壮壮百天之日,章景新曾在自己别墅摆酒庆贺,一些关系亲密的好友和公司几位高层都在邀请之列,所以这几个人都认识杜臻。
章氏公司大楼的监控显示,章景新是中午十二点零五分走出大楼的,之后就再无音讯。
“景新失踪,是不是跟章氏最近准备竞拍东区地皮有关?”杜臻知道章景新最近一直忙于这块价值二十几亿的地皮。章景新没有特别的私人恩怨,那只有跟章氏公司利益有关了。
“绑架了章总,是可以让章氏退出土地竞拍。”庄顺德轻声承认。章景新是章氏的魂魄,如果他一出事,章氏是真没第二个可以做决定的人,后天的竞拍,章氏肯定没法前去。
办公室里的人正讨论着,沪市警局派的人到了章氏公司。章氏集团在沪市地位举足轻重,章景新失踪没有几个小时,按道理是不够条件报警的,但消息报到警察总局后,局长亲自下令派了精英前来。
警方介入后,调看了章氏公司外的路口监控,发现有一处的监控昨天就已经损坏,而章景新恰恰是在那段路上没了踪影,初步可以判断,章景新是被人有预谋的绑架了。
夜晚的新江别墅里,显得从来没有的凄凉。章母紧抱着熟睡的壮壮坐在客厅沙发上垂泪,有着五个月身孕的章景慧红着眼陪在母亲身边。王姨面带愁容,和保姆们不声不响立在角落。这一切仿佛是97年东南亚金融风暴后,章家面临巨变的再现。可这再现对章母来说,情况还要恶劣。那时她还有儿子可以依靠,现在她怀里只有这六个多月的婴儿。
杜臻从公司回到别墅后,一直站在窗前盯着别墅外的院门,对陪在身边和他说话的杨桂生,一点回应都没有。实在人杨桂生并没有生杜臻的气,依然耐心地陪着他。
晚上十点多,庄顺德提着一袋东西来到别墅。
“顺德,我家新仔有没有消息。?”章母一见庄顺德,连忙抱着壮壮迎上前去探问。她怀里的孙子,从听到儿子出事后,就没肯给别人碰过,连杜臻和章景慧想抱也不给。
“还没有,不过警方已经到处布控了。”庄顺德把手中袋子递给了杜臻。杜臻一声不响拎着就往楼上书房走去。
庄顺德袋子里的东西是章氏大楼和公司到公寓拿路段的监控录像,是杜臻请求庄顺德为他翻录来查看线索的。杜臻知道自己没有侦查的本事,可要叫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别墅等候警方的消息,杜臻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为了章景新的下落,杜臻再不愿做那袖手旁观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如下:
庄顺德袋子里的东西是章氏大楼和公司到公寓拿路段的监控录像,是杜臻请求庄顺德为他翻录来查看线索的。杜臻知道自己没有侦查的本事,可要叫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别墅等候警方的消息,杜臻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为了章景新的下落,杜臻再不愿做那袖手旁观之人。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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