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无法预测，被程雪抢占先机。
    程时回头，目光撞到了程雪凑近的脸，四目相对，有些恍惚。
    他们长得不太像，唯独眼睛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雪长得像去世的外婆，鹅蛋脸，有一点婴儿肥，加上本来就会撒娇，只是笑笑就讨喜。
    笑起来的眉眼弯弯，眸子亮晶晶的。
    这样的笑在程时脸上看不到，而程雪只需要勾勾唇角，眼睛就像是藏了一汪清泉。
    四目对视上，他都有几分恍惚，突然想起小时候。
    程雪做坏事从来不用自己出手，只需要趴在哥哥身侧撒娇就能得逞。
    哥哥很少会拒绝帮忙，甚至有的时候算得上偏宠。
    如果不是程时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程雪也不会和他疏离。
    父母宠爱下的她做什么事都有恃无恐，青春期叛逆，也交了新朋友，哥哥的保护就开始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想到这，突然感觉掌心有些凉意。
    不用低头确定，却也清楚掌心上的细腻触感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程雪腹部露出的肚子。
    她的小手不安分，肆无忌惮在他的手背上蹭着。
    男人向来经不住诱惑，即便是程时面对眼前的困境，也很难马上抽身。
    程雪今晚确实吃得很撑，宽厚的掌心完美贴合肚皮的凸起的小圆弧，掌心贴着的肌肤也细腻得厉害。
    程时前不久扶过她的腰，也知道腰肢有多细。
    现在对程雪的腰肢多了新印象：软。
    当“又细又软”这词从脑海中蹦出来，他终于理智回笼，抬手把妹妹推开。
    “程雪，别闹。”
    这一次，程时语气喊的是她全名。
    程雪打了一个哆嗦，指尖原本蹭在他的手指关节处凸起上，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突然有些不敢动。
    车子又行驶进了一个隧道。
    车厢内的歌刚好结束，过度停顿了几秒。
    周围除了车窗外的风声，程雪还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怦怦”，强而有力。
    耳根红透了，弄得她有些难为情，默默把手收回来。
    场面尴尬得不行，程雪为了掩饰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化解气氛。
    “不就是碰你一下，那么紧张干嘛……”
    无赖的口吻是装的，语气心虚的要命，更是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程时如何看不透？
    只是爸妈都在，他不愿意这个时候跟程雪闹得太僵。
    “坐回去。”
    再开口，他的语气冷得不少，抽回自己被她按住的手，无声抗拒她的靠近。
    这会儿她总算老实了。
    抱着肚子挪开位置，蜷缩在车的另一边。
    好一会儿才敢拿出手机，面无表情戳着屏幕。
    很不巧，某个聊天软件背景就是s的手照，她看完脸更红，偷偷摸摸把背景照片换了。
    黄赌毒果然害人不浅，自己到底对亲哥哥做了什么？
    她捂着脸，心里默默忏悔。
    今天没脸跟程时单独相处，车子刚停好，她慌张下车，先一步回家。
    看着她的背影，程母戳了戳程时，“吵架了？”
    他没回，也跟着下车。
    关上后面的车门对父母丢下一句“我去办点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父母看着兄妹二人的背影面面相觑，也感觉到气氛微妙。
    “是不是青春期叛逆啊？老公。”
    “小时懂事，回去问问小雪就清楚了。”
    两个孩子，唯有程雪好说话，他们决定去打探一下。
    可没想到，程雪一回家就回房间躺下了。
    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回答妈妈的问题也是迷迷糊糊。
    “我还在倒时差…让我睡会儿嘛……”
    她困得不行了，沾上床更是困倦，不想跟父母讨论，也不想见到哥哥。
    而此刻，程时在外面给她买消食片，回家听到她睡着的消息，把东西放进柜子。
    “妈，消食片放这。”
    他话里没提程雪，可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关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