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点头。
    她的声音冰冷：“不是保留全部实力，毕竟，它也回溯了，但至少它截留了一部分能量，所以每一次重开，都只会让它变得更加强大，它有敌人，所以它不介意反复利用我们。”
    第一次异种获胜，它可能并未完全恢复。
    所以，第一次郝敬业重开，是由碎片协助完成，郝敬业唯一做的——是在重开的时候，偷偷使用全部异能，在完好的世界劈出一个空间，附着在一个媒介之上。
    手镯只是钥匙。
    没有什么滴血认主，不过是给空间挑选主人——人类。
    滴血认主，筛选的是人类与异种。
    郝敬业要空间在人类手上！
    至于为什么选择蒋鱼的手镯，恐怕第一世他们就见过，黑土地空间是他给蒋鱼的“金手指”。
    异种重开，所有人类阵营完全重来。
    第二次人类获胜，但依旧是输，所以盛安、祁凌雾、山花再次重开，这一次，人类将带着记忆与能力重来，寻求机会。
    碎片依旧没有阻拦。
    到如今，恐怕它的能量已经足够，所以它肆无忌惮用天灾杀人，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鲜血了……
    盛安紧抿着唇，压制着舌尖上的碎片，也用疼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章坤紧紧盯着碎片蛋，咬牙切齿：“所以，它不会再允许我们重开。”
    李老苦笑：“它就算允许，我们敢重开吗？”
    ——它在一次比一次更强。
    如果重开，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失败三次，再来一次，就有可能成功？
    不可能的。
    只会让它一次比一次更强，一次比一次更难对付。
    郝敬业做过的事情、秦轩他们的牺牲、盛安获取的信息……通过无数人的努力，这一世已经是最优情况。
    蒋鱼抱着腿，嚎啕大哭。
    黑土地属于郝敬业，是他给的金手指，可也是她亲手杀了郝敬业啊！
    盛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蒋鱼。
    蒋鱼身体僵住。
    ——你做得很好。
    她抬起头，满脸泪水：“在人类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在都当他是罪魁祸首的时候，他在悄悄帮助人类，他是我们队友。”
    盛安神情认真：“他一直是。”
    蒋鱼眼泪越发汹涌，却又露出笑容。
    “我现在知道武智为什么存在了。”宋林威声音轻轻。
    李鑫：“为什么？”
    蒋鱼咬牙：“因为，武智根本不是重生者，他只是由郝敬业安排来给人类提醒末日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那么突兀。
    ——但却对人类极其有利。
    盛安世界重开，她的布局是重生者，是蒋鱼、黎婉芸、龙天宇他们，那么武智的存在，就是郝敬业的安排。
    原来一切都有因果缘由。
    是有头有尾的闭环。
    李鑫：“……”
    ——感觉到智商盆地只剩下一个人，他有点孤单。
    楼明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鑫看了他一眼，默默靠近他一些。
    第318章 再重开一次？
    黎婉芸突然嘲讽一笑，自嘲道：“什么重生、天选之子，原来一切都有缘由，所有的‘金手指’都是人类的挣扎痕迹。”
    龙天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想到当初重生时的狂妄自傲，以及察觉异能变强的沾沾自喜……
    合着全他妈都在科学范畴。
    就没有一个金手指是凭空出现的！
    就连蒋鱼的可种植空间也是一个人异能的全部，更别提其他“金手指”。
    柯佳雪与章坤对视一眼，表情一言难尽。
    当初怎么就觉得“龙哥”是主角，还奉行什么电视小说定律？
    哪有什么定律！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特么在逻辑范畴，没有老天爷的存在，也没有“天选”，更没有主角。
    ——是人类这个种族在灭亡前垂死挣扎。
    房间里面再次陷入沉默。
    盛安低头看了眼时间，打破宁静：
    “还有五个小时。”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解释，武智、空间、碎片、回溯，甚至是郝敬业留下的东西——黑土地空间。
    但同时，最关键的问题依旧存在。
    他们该怎么选择？
    李老缓缓开口：“我们不能选择时间回溯。”
    宋林威摇摇头，眉头紧锁：“黑土地空间是从我们世界单独开辟，逃生船计划也失败了一半，盛姐说得对，我们ab两个计划都不能选择。”
    他们看向蒋鱼。
    郝敬业留下的信息是黑土地空间，可是，他们能利用黑土地空间做什么呢？
    还是没有直接解决碎片的办法，或许……郝敬业自己也不知道。
    他做完自己能做的，将剩下的交给盛安，交给他们。
    蒋鱼抬手擦掉眼泪，神情严肃：“郝敬业留下的空间在我身上，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做到。”
    李鑫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向菡霜看向盛安。
    然而，盛安却微垂眼眸。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她望着碎片许久，声音消散在风里——
    “让我想想。”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局，知道越多越无解，秦轩的绝望在此刻应验，他们仿佛陷入同样的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