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雯脸色一滞,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南。
司南肯定地点点头。
晚上回到家,秦玉可开心了,趁着吃饭的机会,跟他爹和哥哥好一通天花乱坠的吹牛。
秦简和秦玊对于秦玉跑去参加国子监选拔比试,并且还真让他通过了,也都很惊讶。
秦简抬眼看他:“你要参加学院大比?”
“对呀,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您争光的!”
“大可不必。”
“必必必!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为家里做什么贡献,这一次我一定要为秦家争光!为国子监争光!”
秦简放下手中的筷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爹,我能不能留在国子监,晚上不回家呀,您看我这来回跑也挺麻烦。”
“不能。”
秦玉嬉笑着的小脸瞬间拉下来。
秦玊低着头,小心瞥着他俩。
秦玉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秦简脸色板了起来:“放肆,怎么跟你兄长说话的!”
秦玉笑着跟他爹撒娇:“爹,您不用心疼他,别看他病歪歪的,他活得比我谁们都长!”
这说的叫什么话!实在是太没规矩!
秦简一忍再忍,告诉自己食不责子,最终还是没忍住一筷子敲在秦玉头上,“跟你兄长道歉!”
秦玊赶紧拉住秦简:“爹,没事,玉儿还小,他不是有心的,您别打他。”
秦玉眼泪汪汪的捂着头,坐回去:他又没说错嘛!
总打他,果然偏心!
第56章
“爹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难过。”
因为晚宴上秦玉与爹闹起不愉快,晚上秦玊来秦玉房中安慰秦玉。
秦玉斜躺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中画着桃花的折扇,听着对面的哥哥唠叨,冷笑:“那他对你是什么,只有爱之深么?”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认为的,秦玊一怔愣,摇摇头:“少时,爹对我也极为严厉,若有功课不过关,必是严惩不贷。”
秦玉瞅着他逐渐坐立起来:还有这事,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罚你什么了?”
秦玊一愣,想了想,然后诚恳道:“我功课从未有误。”
好了,可以了,你不用说了!
他是在炫耀是吧!他一定故意气他的!他不想看见他,滚!
秦玉气得要死,倒回榻上,向外边大喊一声:“福安!”
秦玊看秦玉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说错话起了反作用,急忙道:"只是现在我年岁已大,他不怎么管教了。
你知道的,从小爹最疼你,陪着你的时间最多,去哪里都带着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他没有不应允的。"
秦玉冷笑拂袖:“都是些虚情假意,我还不稀罕呢!福安,送客。”
福安听到第一声唤的时候便自外边进了屋,在一旁候着。
听到少爷吩咐忙应着,然后对秦玊说:“大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家少爷要休息了,您先请吧。”
秦玊看向秦玉,小心翼翼问道:“明日端午,外边定然会极为热闹,要不要一同出去逛逛?”
秦玉不耐烦地挥袖:“明天再说。”
秦玊轻叹了口气,唤洗砚来将他推走。
秦玊走后,秦玉一直躺在床上发呆,忽闻窗外雨声骤起,一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他不由有些失望地看向窗户,这么大雨,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翻身向床里,却不小心将放在被子上的扇子打落在地。
起身捡起扇子,看到扇子上的诗句,忽然觉得十分应景,不由自主念了出来:“薄劣东风,凄其夜雨,晓来依旧庭院。多情前度崔郎,应叹去年人面。”
这是一首以东风第一枝为词牌名,写桃花的词。
东风第一枝,原本是咏梅的,后来成了词牌名,就都拿来用了。
梅花,傲然独立,清高孤寒,桃花娇艳妖媚,缠绵悱恻,原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花,竟也能用同一个词牌。
所以说人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明明喜欢梅花,却偏偏又要招惹桃花,惹了桃花又嫌弃它媚俗,何不一开始就奔着梅花去,一心一意,自始而终。
低头将床边偷偷留的烛火吹灭。
就在他闭上眼正准备入睡的时候,有人敲窗的声音传了来。
秦玉顿时清醒过来,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借着蜡烛昏暗的光,前去开窗,外边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雨丝被风吹落身上,赋予夏夜一些凉意。
一道身影带着潮湿的水汽自窗外一跃而入。
秦玉立马关上窗,对来人道:“这么大雨还跑过来,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你在等我,我自然要来。”
秦玉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衣服,纵使有内力护体,外边雨太大,依旧还是沾湿了发梢和外衣。
转身从衣柜里找来块干净的棉巾披在他的身上,“快擦擦吧,淋了雨,可别病着。”
用布裹着洛枭拂去衣上水汽,然后仔细裹着他被打湿的发梢擦了好一段时间,见他没有动静,秦玉抬头看了他一眼。
昏暗的烛光融在洛枭深邃的眼眸中,漾成溶溶一片温情。
两两相望,洛枭忍不住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脸颊贴在他的头顶:“我不冷。”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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