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时谨礼收了伞坐进后座,瞪了他一眼。
司机抬起眼睛,通过后视镜好奇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才问:“二位去哪?”
时谨礼看游执,示意他报地址,游执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游执才小声说:“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就时谨礼来说,他这一晚上已经忍游执很久了,眼见他扯了扯裤腿就要踹,游执猛地往车门边一缩,报了时谨礼家的地址。
“就去你家嘛,哥哥。”
司机说了句得嘞,发动车往时谨礼家去,游执贴着门可怜巴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去过你家,上次到了门口你也没让进。”
正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俩的司机闻言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原来如此。
游执此人,一旦戏精上身开始演就习惯吊着嗓子嘤嘤嘤,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这种时候变得泪眼汪汪、我见犹怜。司机已经像时谨礼他姑一样,靠着脑补想了一出渣攻喜新厌旧、抛弃可怜小受的戏码。
但时谨礼软硬不吃,他冷笑着转过脑袋看了游执一眼,然后撩起眼皮与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对视:“行啊,就怕你今天进得去,明天出不来。”
游执听见这句,再配上时谨礼那“近我者死”的目光,冷不丁抖了两下,有些尴尬地干笑起来。
可司机不知道啊,他显然已经靠着几句模棱两可的对话脑补出了某些不可名状的画面,立马收回目光专心看路,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今晚到底该让谁开车。
过了五十来分钟,司机把他俩送到地儿,时谨礼付了车费,拎着游执命运的后颈皮下车,皮笑肉不笑地跟已经偷偷看了他们俩一路、还自认伪装得很好的司机说谢谢师傅,再见师傅。
人过中年的司机师傅打方向盘掉头,坐在车里小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先前说过,时谨礼家住在红檀市郊的偏远小区,已经偏到鸟飞过来都不拉屎、配送费二百都没人送外卖、碰上早高峰等吃午饭了都赶不到公司的程度。
这回是真的打不着车了,这么晚这么偏也没司机敢来,时谨礼就是再冷酷再无情也不能真扔下游执不管,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把游执扯进伞里,带着他往家走。
游执跟着他上楼回家,时谨礼开门让他先进,边换鞋边说:“冰箱里有水和饮料,自己拿。”
正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的游执应了一声,兀自进了走廊靠外的小房间,拿了两瓶苏打水出来。
时谨礼的眼皮猛地一跳。
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游执拿着水过来,拧开瓶盖后递到他面前,时谨礼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接。
他把自己换下来的运动鞋放进鞋柜里,状似无意问:“你怎么去那里拿水?”
游执啊了一声,问什么?
时谨礼穿上拖鞋往里走,径直走到厨房前,指着里头的智能冰箱说:“厨房在这边。”
游执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笑道:“不是每个男人的电竞房里都有小冰箱吗?”
时谨礼也笑,他的目光中所透露出的仿佛是找到同好的惊喜,可说话时却语调平平,甚至还有些冰冷:“你们家的电竞房也是离门最近的小房间?”
游执不说话了。
他们站在晦暗的房间里对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门口是亮着的,玄关灯安静地贴着天花板,所射出的光线只及客厅一角,却也让远处都毛茸茸的亮起一小点。
游执那双异色的眼睛在这样毛茸茸的明晦光里显得异常惹眼,倒映着晦暗、却又在此刻显得明亮的红黑色光芒。
时谨礼站在完全黑暗的厨房里,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黑亮的长发盘在头顶,唯有纤细雪白的脖颈和手臂露在外面。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和焦灼,游执有一千个理由可以用来搪塞、应付时谨礼,但他却在这一刻沉默了。他看向时谨礼的目光中带上了些期待,仿佛已经预知了接下来的对话。
黑暗中传来时谨礼细微的呼吸声,游执循声,猛眨了几下眼睛。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光线,他看向时谨礼,觉得他被微弱光线朦胧的、掩去了锋利的脸此时此刻俊美极了。
过了很久,见时谨礼仍旧沉默,游执才生硬地解释:“杨智说你家有很多绝版游戏。”
“他跟我说过,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我们俩关系好的。”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过了很久,沉默的时谨礼终于点头,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客房:“去冲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游执拿着时谨礼的旧t恤进客房浴室冲澡,如释重负般拧开开关,热水哗的冲在他紧绷着的肌肉上,舒服极了。
他缓慢地按压推揉着酸痛的后颈,一直紧张的肩颈肌肉终于放松下来,游执松了一口气。热水顺着他漆黑的头发向下流,贴着骨骼分明的颊侧汇聚至下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的眼睛被热气蒸得很红,热水顺着眼角濡湿眼睛,有些刺痛。朦胧之间,被热水雾气模糊的淋浴间外浮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游执用力眨了眨眼睛,随手把下巴上的水抹掉,关了水龙头问:“干什么?”
站在外头的黑白无常没想到来的时候能撞上他洗澡,尴尬地别过眼睛往窗外看,道:“奉,奉阎君之命,前来看看二位是,是否,需,需要帮助。”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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