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八章 八思巴
    一般人，在这时候，怎么可能还能入定，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时间过的很快，我和那个女人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小时。
    我畏惧她手里的那面人皮鼓，不敢上前。
    她也没有再攻击我。
    我抬头看看纱幔里，女孩已经累了。
    她停了下来。
    上师也睁开了眼睛。
    上师的脸上，再次露出如同佛祖一样的笑容。
    上师大呼一声佛号。
    随即，上师又动了起来，但马上又停了下来。
    虽然上师这次动作的持续时间极短，但我知道上师已经违法了，密宗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的最基本的原则。
    违法密宗两人一块儿修行最基本的原则的后果，极其严重。
    修行者的修为很有可能受到无法修复的损伤。
    突然，我想起了刚刚进门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话。
    那个女人说，上师正在给人灌顶。
    如果真是灌顶，那么就可以解释，上师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密宗两个人一块儿修行，一般有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叫作宝瓶灌顶。
    宝瓶灌顶只是叫着好听，其实和一般人，在一个人的时候，在脑子里想象着和别人那什么，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想象对象不一样。
    一般人很随意的，哪个老师比较塞克斯，就想象哪个老师。
    密宗的修行者是有固定对象的。
    这个对象叫作空行母。
    所谓的空行母就是已经没有欲望、一切皆空、一切都为了度人、帮助人的人。
    看到这儿，你们是不是以为，空行母和你们在淘宝买的娃娃，没有区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错了。
    淘宝的娃娃是死物，空行母是活的。
    空行母没了欲望，一切都是为了度人、救人，这才能够做到无所顾忌。
    想要了解的，可以去看看一部老港片——青蛇。
    里面，就有一个场景，法海要青蛇祝他修行，就是借用了密宗两个人一块儿修行。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想象对象都是空行母。
    也有口味比较重的修行者，会想象自己和自己。
    据说，这样的效果还更好。
    这里面的具体原因，就是不是我这个外人能知道的了。
    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的第二阶段叫作密灌顶。
    这一个阶段，就是我现在见到的这个阶段。
    这个阶段，修行者就不用只靠着想象修行了，可以动手实践了。
    密宗两人一块儿修行，自然要两个人。
    这另外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有严格的要求。
    第一个，对年龄有要求，必须是十二、十四、十六、十八，最多超过二十岁。
    第二个，对工作经验修行经验也有要求。
    这个女人必须从来没有过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的工作经验。
    如果有了工作经验，那就不行了。
    只要满足了这两个条件，这个人就可以成为修行者的明妃了。
    找到了明妃之后，修行者不是立刻就能和明妃两个人一块儿修了。
    明妃的第一次修行，必须和修行者上师一块儿修行，而不是和修行者一块儿修行。
    我现在见到的，就是上师和明妃修行的场景。
    就在这时候，纱幔外面几十个啦嘛里，突然站起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啦嘛。
    他走到纱幔前跪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女孩应该就是他的明妃。
    这个时候，上师和女孩修行已经结束了。
    上师和女孩，一块儿走到年轻啦嘛前。
    上师高呼一声：“金刚持为我佛子灌顶！”然后取出红白摩尼宝，让年轻啦嘛服下。
    啦嘛一仰脖子，立刻就把红白摩尼宝吃的一点不剩。
    这就是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第二阶段的最后一步——服下红白摩尼宝。
    什么叫红白摩尼宝？
    想必已经不用解释了吧。
    红色和白色，一看就应该明白了吧。
    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的第三个阶段，叫作慧灌顶。
    这个阶段就是在上师的教导下，修行者和自己的明妃开始修行。
    并且由上师教导修行者，如何在修行的大乐中禅定。
    这个时候，修行者就不能违法密宗两人修行的最基本原则了。只要违反了，那就修不成了。
    果然，就见在上师的教导下，那个年轻啦嘛已经开始和女孩，在修行了。
    两个人一块儿修行的第四阶段，叫作胜义灌顶，也就修行者做到了在大乐之中进入禅定。
    灌顶结束，上师看到了我。
    他走到我面前。
    “中原道门的人？”
    上师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确定了。
    我朝上师一拱手，说道：
    “斩龙局局长，陈丹秋，见过上师，敢问上师法号？”
    “斩龙局？”
    上师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没有听说过啊。”上师紧接着说道。
    没有听说过斩龙局？
    这回换我疑惑了。
    我盯着上师看了许久。
    这个上师真是好大的口气！
    没有听过过斩龙局，这句话，恐怕远在西藏的般蝉大师都不敢说。
    “我叫罗古洛哲坚赞。”上师自我介绍道。
    罗古洛哲坚赞？
    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密宗还有叫这名字的大师。
    “当然，你也可以尊称我为八思巴。”
    上师继续说道。
    八思巴！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上师，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看了许久，发现这个上师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这句话完全是认真的。
    八思巴是元代密宗高僧，密宗萨迦派第五代祖师。
    关于八思巴还有一个传说。
    据说，在八思巴出生前的一天夜里，他的父亲——索南坚赞——见到了毗那夜迦神。
    毗那夜迦神人形象面，是密宗里的象头财神。
    毗那夜迦神告诉八思巴的父亲，索南坚赞，他的子孙将要统治卫、藏、康，三个地方。
    卫指的是以拉萨为中心的前藏；藏指的是以日喀则为中心的后藏；康指的是川西、甘青等藏区。
    可是，索南坚赞那时候，虽然已年过半百，但还没有子嗣。
    毗那夜迦神服务十分的周到，带着索南坚赞到贡塘，去见高僧萨顿日巴。
    毗那夜迦神告诉萨顿日巴，索南坚赞的儿子是住世的菩萨，他应前往索南坚赞家，转生为索南坚赞的儿子，治理卫、藏、康，三个地方。
    萨顿日巴也是老实人，果然就按毗那夜迦神说的，转世成为了索南坚赞的儿子，也就是八思巴。
    实际上，我对这个故事是不太相信的。
    八思巴家，从八思巴起，一直统治了西藏一百年多年。
    这个故事，我觉得更多的是，八思巴或者他的子孙编造出来的，给他们的统治增加合理性。
    虽然我认为这个故事是假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八思巴也像这个故事一样，是假的。
    八思巴从小十分聪明，三岁就学会了口诵真言、心咒修法，惊呆了所有人。
    大家不由开始称他“八思巴”。
    八思巴在藏语中是圣者的意思。
    十七岁，八思巴执掌萨迦派。
    十八岁，八思巴成为元世祖忽必烈的上师。
    二十五岁，忽必烈当上皇帝，八思巴也同时被封为大元国师。
    “大元国师”，这四个字是不是很眼熟？
    没错，金庸《神雕侠侣》里面的金轮法王，应该就是以八思巴为原型的。
    当然，现实中，八思巴比金轮法王还要厉害的一点。
    因为八思巴后来还发明了蒙古文字，统治了卫、藏、康，三个地方。
    “你真是八思巴吗？”
    虽然已经看出了这个上师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次。
    上师，或者说，八思巴轻蔑的瞥了我一眼，似乎不屑于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
    “说吧，中原来的道士，你有何事？”八思巴回到木台前，半躺在上面，和我说道。
    我深呼吸几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八思巴，问道：
    “是你杀了毛小曼？”
    “毛小曼？不认识。”八思巴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着八思巴，没有作声，弯腰从洪队长怀里，拿出毛小曼的照片，举到八思巴面前。
    “哦，这个女人啊。”八思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没错，就是贫僧干的。”
    “她早就已经有了个别人一块儿修行的经验了，却还想要成为明妃。”
    “我当然容她不得了。”
    “她在大乐之中归天，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听完八思巴的话，我收起毛小曼的照片，右手伸进怀里，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八思巴。
    我的怀里有枪。
    八思巴看了看伸进怀里的右手，说道：“怎么想要动手啊？”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你犯罪了。把你带回去受审，是我的职责。”
    八思巴笑了。
    他说道：“你是贫僧的对手吗？”
    我回道：“如果你真是八思巴，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那为什么还要和贫僧动手呢？”八思巴说道，“如果，你真要和贫僧动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和贫僧两个人一块儿修行。”
    八思巴拍了拍身下的木台。
    “贫僧任你欺负。你想要动手就动手，你想要动脚，贫僧也心甘情愿的受着。”
    我越听越觉得八思巴的话有点怪异，似乎不像是个男人该说的。
    八思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一挥手，别墅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刚刚的那些啦嘛、女人、女孩，都变成了薄薄的纸人，飘落到地上。
    八思巴也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刚刚带我们进别墅的那个女人。
    我瞠目结舌，完全惊呆了。
    八思巴走到我面前。
    她说道：“这是我今生转世的身子，怎么样？”
    我鬼使神差一般，说了一句：
    “塞克斯”
    八思巴继续说道：“你是我今生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只要你原意，这个皮囊以后就是你的了。”
    说着，她还把我的手，按到皮囊上。
    “嗯——”
    八思巴似乎很喜欢，我的手按到皮囊上。
    她喜欢的叫了起来。
    听到叫声，我一下子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