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借着身体乏了要回去歇着离开了,顺便让女儿跟着,待到了无人处才开口:“你做什么将大房家捧那么高,往后咱们就得处处被他压在下头了,还不够糟心吗?”
左右无旁人,她这才卸下娘娘的身份,委屈道:“母亲不知儿在宫中度日如年,皇上不过多来我住处几次,那皇宫便寻了由头惩处与我,便是我冤枉无奈又如何,横竖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嫔而已。端看那皇宫中哪个不是有娘家背景的,皇上便是忌着朝中大臣也不会冷落了他们家的女儿。可是儿呢?皇子被抱到皇后宫中喂养,谁知她会不会存了什么心思害我的皇儿?母亲,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做靠山的人,只有女儿变得强大起来,才能让我们朱家变得更加富硕。”
老夫人听罢觉得有几分道理,为难道:“翠翠那丫头心思可是活泛的,她哪能帮着你?便是她应了,老大那里能成?”
“由不得他成不成,谁家不是结了亲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女儿能拉得上宁国侯哪还用在宫中畏首畏尾,任由她们欺负?那些难过总有一天我要全部讨回来。”
老夫人如今也知晓女儿在宫中不好过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天空繁星闪烁,朱兰院子里装点的更是用心,不管嫁谁总归是一辈子只做一次的新嫁娘,不能委屈了她也不能失了朱府的颜面,老夫人更是将自己最珍爱的一套首饰拿出来送给她,更是直言对不住她。
朱兰却是面色如常,既然躲不过,她爱的男人又不喜欢她,那么她还要计较什么呢?只是这份平静却在这时被打破,她站在窗前双目如淬毒液般凶狠,面色狰狞,恶狠狠地低喃:“好个赵言。”
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对翠翠情深无比的模样,转头便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亏得她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此辜负她的心意,实在让她愤恨无比,如有机会她必定让他为今日所作之事悔恨不已。
第二天好一番吹吹打打,热闹喧嚣,朱兰在赵氏泣不成声中被新郎接走了。虽说新郎是个脑瓜不大清醒的,可依着家中人说教,坐于马上被人牵着而来时,面含淡笑,双目清明水亮,哪有半分痴傻模样,竟是个让人脸红心动的俊朗佳公子。
翠翠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前世与赵言的点点也映入脑海,良久自嘲一笑。
☆、第64章 共度
过往与翠翠来说,每一处场景都似穿心针一样扎得她满目疮痍。额上浮出薄汗,她的手忍不住攥紧,抬头时看到赵言在前面不远处一脸痛色的看她。黑漆漆的眼眸里像是有万千情意无法诉说,浓的想要将她吸附进去。
他在为他们的有缘无分哀痛,而她却为他的负心活在仇恨煎熬中。
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轻颤,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置身在冰窟中时,一只散发着滚烫热意的有力大手探过来在重叠的宽袖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让她忍不住看过去。今日的他想必是更为精心修饰过,浑身散发出淡雅清香,月白色衣袍下是他健硕修长的身姿,毛茸茸的狐狸围脖衬得他俊颜如画,见她看过来笑得更是清俊魅惑。
“不要羡慕,等我们成亲时必定比他们风光,若有生生世世我许你无尽富贵宠爱,若有负于你定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他的话才说至一半,她纤指覆在他唇上,笑着摇头。
“做什么说那些混账话,我信你便成。”
两人站在一处,皆是祸乱人心的好姿色,宛如脱离俗世的高贵与傲然。这世间天生一对说得便是他们罢。
吉时一过,看似宾朋满座的府里热闹声狒狒,只有主人家才懂送走亲人的悲痛与无奈,赵氏待到私下无人时才发生大哭,她好好的闺女……朱二爷进来见她哭哭啼啼不成样子,心中更是烦躁,恶声恶气斥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这会儿哭得要死要活,早些时候去招惹那傻子做什么?害得我这老脸在中卫友人前都丢干净了。”
赵氏更觉心寒,女儿受苦他不心疼,顾着是他的二两薄面,顿时抹去脸上泪水站起身来抄着家伙追打他,口中骂骂咧咧:“好你个朱林祥,你可是做什么给朱家涨脸的了,盘剥家中银钱在外面养外室,你觉得你可能耐是吧?你不是心疼那娘两吗?我就让你好好心疼。”
朱林祥心里是有些怕的,家中大权被母亲收了回去,不过短短时间他已从府中掌事变成了最无用闲人,便是自家夫人说话都比自己底气粗。也不知道如娘和玉姐儿如今怎么样了,都怪他是个窝囊的。
朱府在朱兰出嫁后变得少了生气,朱娘娘本想在大喜日子里同世子搭搭话,谁想一眨眼功夫便寻不到人影了,差了下人问过才知原来是和翠翠去府外玩耍了。说起来,她们同是朱家人关系却比不上外人亲厚,便是有了难处也是避之不及,淡漠地让人心寒。可她却是不想当初盛宠在身时大房间也未得她半分恩情,这世道除却至亲外,无一例外是投桃报李,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总归是遇不到的。
本想者和以后的靠山多套套近乎,谁知竟是这般让人失望。她倒想多留会儿,无奈宫中有规矩,时间一到管事嬷嬷就来催她了。说是身边伺候的,也不过是中宫主子派来给她找不痛快的罢了。
翠翠和傅钟去了一处小院子,屋中味道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长势颇好的绿植占了半屋子,忍不住笑道:“你也不嫌挤得慌,密密麻麻地堆在屋子里哪还有半分好看?”
傅钟待下人奉完茶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这里收拾得匆忙是不大好看,不过花花草草总能让人看得心情舒畅,我图的也不过是这点情调。平日里喜欢看什么书?我挑几本与你,正好打发时间。”
翠翠挑了块绿豆糕小口嚼咽,闻言想了想:“世子不会喜欢看的,我最喜欢看些贴近现实的话本子,有些事情若是往后遇到了还能照搬着用上一用。”
傅钟很感兴趣:“你且说个大概给我听听,兴许我也乐意瞧上两眼。”
翠翠勉为其难道:“既然世子想知道我就不瞒了。坊间可是流传着许多有滋有味的话本子,有夫人修理小妾三十招、夫君负心被杀记、夫君偷吃被休……”
傅钟越听面色越黑,这瞧的都是什么乌糟玩意儿,登时打断她:“我也不逼着你去看那些无趣的,不知游山玩水你可觉得有趣?”
“自是有趣,最为羡慕江南烟雨朦胧之景,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人家,清净如画。”
傅钟果真给她寻出几本写山水风景的书册来,大多是出自那些不得朝廷重用只能将青槐寄托于山水的文人雅士,语调诙谐幽默,翠翠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入了迷,再抬头活动酸而僵硬的脖子时,天已经快黑了,屋子里不知何时点了灯,他就支着下巴,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见她回过神才开口问:“往后还是莫要看这么晚了,伤眼睛。饿了吧?近来偶然得了个从那边来的厨子,最是擅长做些清淡口味的菜式,今儿朱府中的事横竖与你无甚关系,便想带你来尝尝,若是中意往后便带进侯府去,依着你的话免得埋没了人家。”
翠翠也跟着笑:“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你却记到现在着实小气。”
傅钟着实冤枉的厉害:“当时你分明是一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正义模样,如今我倒是依着的话来,你反倒变了褂。可真是难伺候。”
翠翠嘟嘟嘴,菜上了桌子就迫不及待地动筷子,确实很合她的口味便连着多用了几筷子。傅钟见她用的香也跟着心情好,两人这顿饭用了大半个时辰。
被烛光照耀下的绿植们都散发出柔和光忙,竟是比白日里还要喜人,翠翠想到话本子里那些化了形的美人儿,抿唇乐道:“世子今儿不如歇在这里,说不定也能遇个花仙来伴君左右,此等香艳美事,错过实在可惜。”
傅钟也不恼,只是叹息一声,无不惋惜道:“可惜我被一朵食人花给缠了,连点渣都不剩,实在无福消受这等美事,我亦觉得错过实乃憾事,无奈心有余力而不足。”
翠翠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第65章 偶遇
那日与世子在府外玩耍太晚,翠翠才回去就见双亲和朱桓都在自己院子里,一脸肃穆。
月光清冷,院子里的各处景借着光打在地上被拉长了影子。翠翠暗道不好,都怪傅钟胡闹,害她少不了要挨顿数落。
韦氏是又气又无奈:“怎么在外面玩到这么晚?我知道你们这会儿情意深,可你也不能跟着他胡闹,总得顾着些女儿家的声誉。若被外人传了去,那可怎么好?”
父亲脸上也是一副不赞同,暗黑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无声的数落。
朱桓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说点好听的话,时候不早了,万一母亲说上瘾保不齐连自己都得受牵连。他这几日因着开年就要去山城了,与柳妙然见面的机会少了,趁着这会儿消闲自然得紧着时间将想说的话一股脑儿说完了才成。只是话多了些,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说的完的。这会儿他才想到柳妙然是不是连日晚归被家中长辈给数落了?心中不由难过,他突然想将两人之间的事早些定下来,往后也能避避流言蜚语。
“今儿多看了会儿书不留神晚了些,母亲安心便是,女儿绝不会再犯。”
韦氏见她俏皮地眨眼,本着脸说了句:“信你一次,早点歇着吧,老太太那边来了不少亲戚,好几个喝得凶了发酒疯呢。没事就别出去了,免得遇着了。”
翠翠和朱桓送走了爹娘,见他还杵在自己院子里,斜眼看他:“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他却紧跟在她身后去了内室,踌躇好一番才开口:“阿姐,我有话想与你说。”
翠翠无奈叹气:“有什么话赶紧说,去山城要带的东西可是准备妥当了?”
朱桓嘿嘿一笑:“有母亲在,那些事哪还用得着我操心。阿姐,你且说说,我去山城打拼,还没做出成绩前柳姨母可舍得把柳姐姐许给我?”
翠翠却是白了他一眼:“怎得这般没出息?单凭柳姐姐对你的情意,你就该安心闯出番天地给他们看,让世人都知道柳姐姐没看错人。真是越发糊涂了。”
朱桓摸了摸头:“阿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朱桓才离开。名烟端了水过来让她净手,嘴唇嘟起:“小姐身边该带个人,遇事也好让人传话,免得像今儿这般上上下下跟着不安宁。”
十指纤纤白皙柔嫩,淡淡水波从手上划过,温柔舒适,她拿了一旁的帕子擦干手才笑:“竟是教训起我来了,你个胆大的丫头。”
名烟接过帕子嘿嘿一笑:“程姑娘差人过来传话说想见小姐一面,却未说是什么事。”
翠翠沉吟一阵,心里有几分说不明的感觉,点了点头去床上躺着了,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眠。清冷月光照进来,冰凉寒寂就像她此时的心情,她一心想要的乱局真到出现时却并没有心中想的那么快乐。
她在家中待了足足有五六日才去往味香斋,才上街头就见街上围了许多人交头接耳的不知再说什么,翠翠让云霞去问了才知道赵家不知得罪了何人,一夜间街上的铺子全被人洒了狗血腥臭味和刺眼的红宛如刚发生一场惨烈命案。
翠翠往前走了走,看到赵伯父拧着眉头怒火滔天,赵言陪在身边面色也不好看,突然他往旁边看了眼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先是狂喜既而是扫不去的痛心与难过涌上来,像被抛弃一般失意可怜。他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动,他没有勇气了,看着她与世子一对璧人走在一处,彼此眉目笑盈盈,像是除了彼此再无可能容得下别人。
最是尴尬旧人相见,诸多情意在刹那间变了味,多少欢乐都随着苦味的浸染变得难以下咽。再待下去已无必要,她垂了眼睫转身离开。
他们之间的结局也许注定如此,只能是一个人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在自己的生命里永远的离开。
味香斋因着程路遥的好手艺在京城名声大噪,如今更是将别家压制有一家独大之势。这间铺子后来又经过修整更显气派。多日不来,也生出几许陌生,程路遥身边的阿秀看到她赶忙迎上来露出笑脸:“您来啦,我家姑娘这会儿正在后院,小姐随阿秀来。”
翠翠细细打量一遍,漫不经心地问道:“每日的糕点她还亲自动手吗?”
“姑娘闲不住,每日早早起来,每处都要检查过才放心。”
“看来我这铺子离了她非得瘫了不可。”她本是玩笑话,阿秀听了却是面色大变,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翠翠见她这痴傻样笑着摇摇头径自去了程路遥房中,越发简洁雅致的装点倒还真有一股随时离去的味道。
程路遥正半倚着床榻翻看新近淘来的书册,多数是她未听过的,这时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心烦意乱后的那点平静终于回归。不经意而生的贪念像是漫天焰火灼烤着她的心,方才翠翠的话她隔着窗听到了。在人进来时,她勾唇笑道:“小姐可莫要冤枉我,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翠翠只笑不语在她旁边坐了,心中却是感叹不已,当初帮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小心,就算路遥有了求去的心思她也无法拦着,人一旦生了别的心思不会因为你的诸多恩德而打消这个念头,倒不如顺其自然好聚好散。
“前段时日赵家公子喝多了酒醉倒在咱们铺子前,我便让他在此留宿了一碗,昨儿才看到客房中有这个想必是他落的。小姐与他熟识我想着还是小姐还他最为合适,那几日赵公子为表谢意约我出去过几次,你可是?”
翠翠摇头:“还是你自己去送还罢,终归是不合适了。我们虽说一块长大,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你还恨程静晚吗?”其实要说恨有谁能比得过她?赵言的不忠,而这个女人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若不是因为她这一切会有所不同吧?
程路遥微微眯起眼,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自嘲道:“这世人能大度处世的又有几人?将我们母女逼至此等境地我如何能不恨?亏得有你,不然堵在胸口的这股恶气怕是要纠缠着我生生世世。”
翠翠好笑道:“过得比她好你就满意了?真是个天真的丫头,钱财都乃身外物,京中富户不计其数,凭着她的姿色随便嫁一人便可卷土而来,到时候你又当如何自处?我与她有过几次来往看得出她对赵言很是情义深重,有话说得好打蛇要七寸,你若将赵言拢到身边,何愁看不到她不得好过的样子?”
路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喃喃道:“我看得出赵公子对你情深根种,你何其忍心这般将他算计?若被他知晓该是何等心伤难过?”
翠翠站起身,唇角勾着冷淡浅笑:“这有什么?你不妨考虑看看,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未说过。其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道理可讲?人生在世短短数年,不为自己而活却总顾及着别人,当真是蠢不可及。大好的机会在眼前摆着,你要是忍心就看着它与你错过罢。”
翠翠离开后,路遥将自己关在屋里再没有出来,直到日落西山才传了阿秀进来让她去细细打听赵家被人捣乱之事。阿秀很快回来,只说不知是惹了何人,按理说赵家是大富商,做得多是朝廷生意几乎无人敢惹,好端端的变成这样莫非是得罪了朝中之人?无厘头的事情,连点头绪都摸不着。
路遥让她先忙去,收拾了一番才带着赵言遗落在这里的东西,提了一篮子口味俱佳的糕点上赵府了。
以前的路遥被烦事拖累浑身上下不见半两肉,如今早已养得面红丰腴,身段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女儿的风范。
赵府中最为难过的非赵夫人莫属,儿子被个朱翠翠整的萎靡不振,家中铺子也不知给何人惦记了,存着心的折腾他们。正是头顶阴云不散之际,前面传话来说有位姓程的小姐求见。
这府中如今只剩她和女儿在,也不好拒客便让人请进来了。只不过一眼,有个身着湖蓝色衣裙婉约女子款款而来,唇角含笑,像是一阵三月春风撞入她心扉,细细看来竟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味道,不卑微也不拘谨,每一处礼节与表情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人看着舒服无比。待她自报家门,眼眸内光芒闪了闪。
“原来是味香斋的女掌柜,不知为何事登门?”她本是不愿提起朱家的,可也知道与眼前这女子无关,更何况这姑娘还是挺招她待见的。
“赵公子前些日子在味香斋落了东西,看着贵重便送过来了。这点小点心是路遥所作,夫人尝尝味道。”
路遥未多说,留了东西便离开了。不攀附关系,也无所图,单纯只是为了送东西而来,更让她看着顺眼。这般温温雅雅本分稳重的姑娘才是她中意的,不像翠翠被骄纵的没边,如今倒也不用顾着什么姐妹情分,她也能多活两年。
☆、第66章 快乐
赵家被人恶意报复的事情并没有就此停止,反倒有越来越凶的架势。
两日后,赵家人正坐在一起用早食,突然赵老爷的心腹急急跑来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登时面色大变,狠狠拍了桌子:“这都是什么事儿,备轿我现在就到贵人府上去。”
坐在一边的赵言听得一清二楚,对上母亲和妹妹忧心忡忡地目光叹口气:“宫中负责采买的人往常都是到咱家铺子取货,今儿却到了别家去了。咱家年年往贵人那里送不少银子,做生意也最是本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赵夫人心中更是郁结不已,这才刚过年就诸事不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也要跟着不顺。
赵老爷这一去直到月上树梢才回来,风吹得很猛,浓浓黑云遮住了月亮,更显得他颓废无奈。赵夫人看着某处发呆,听到门被推开赶忙迎上去:“贵人怎么说?好好的怎么说换就换人了。”
赵老爷苦笑不已:“这事总归是当官的说了算,我们不平又能如何。我去找过贵人了,他也没法子,插手的是比他还要大的官,我们得另寻法子了。”
“你也别太气,这难关咱们总能挺过去,你可不能被压垮,这一家子人还指望着你呢。”说是不气怎么能不气呢?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链子就这么断了,最大利头没了又得重新找出路,未来还真是艰辛难过的很。
不过一个月,在城中声明赫赫的赵家自此消沉下来,每每经过赵家铺子都有一种无法言情的萧索和荒凉感。
翠翠已经许久没见过赵锦了,曾有几次想约她出来却被身体不适为由给拒了。她们之间不管口中说着要如何亲近可都敌不过现实的无奈与隔阂,让她们只能渐行渐远。
与翠翠玩在一处的也只有柳姐姐了,两人之间没有秘密,几乎什么话都和对方说,想起朱桓离开前一日当着柳姐姐的面叮嘱自己的那些话,不由笑起来,说什么要她帮忙照顾,还要帮着防那些居心叵测的男子靠近柳姐姐,看着两人感情日渐浓厚,她心里也跟着暖。让她没想到的是柳姐姐的坚决与大胆。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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