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广禄懵了,这究竟是打啊还是不打啊?爷瞪他的一眼是啥个意思?广禄伺候了爷这么多年,瞅眼色的本事那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可是爷刚才的表情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
“广禄,你说,如果有个女人因为你的缘故受了很多苦,还差一点被你害死,你说她还会不会嫁给你?”
广禄纠结地搓着手,道:“爷,我还没老婆呢,这种事儿我可想象不出来,不过正常人都不会嫁的吧?”
陆池摆摆手,“出去吧,我静一静,除非是老太爷的事情,否则谁也别来打扰我。”
陆池仔细地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大概的过了一遍,这一世如果不娶姚氏,那他可就有些势单力弱了。若是想对付京城的那两个人,此时的他恐怕还有些吃力。他在祖宅虽然能暂且躲避一时,但这种缩头缩脑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他一定要回京城,回到他的主战场,趁着黄姨娘还小,未到嫁人的年纪,他要提前为她扫清障碍。
没有岳家的支持又如何?他陆池就不信重生一回还对付不了那一家三口?想夺他的爵位?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黄姨娘不想嫁他?那想嫁谁?除了他,她还想嫁给谁?真是多活了一次,却把胆子给养大了。拒绝了他又如何?他陆池从来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就算上一世他负了她,他也绝不再放开她,她只能是属于他的,她注定是他的人!
黄姣虽然拒绝了陆池,但她知道陆池对她不可能太轻易就放手,所以她做足了打长久之战的准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考虑该如何应付陆池,而是该考虑如何同广福把合同给签了?无论如何,赚钱是人生第一大事!感情什么的都是浮云,都不如肚皮来得重要。
做出来的蛋糕没人品尝,渐渐地凉了下来。陆池到底是没能吃到,也不知他被她拒绝后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的,竟然把他今天来的目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陆池不在黄姣也只能干瞪眼,他不在也就意味着合同签不成了。难道明天她又要多耽误一天?那她费这个力气做出来的蛋糕岂不是白做了?她用了好多的鸡蛋啊!原想今天签了合同,明早就能拿到杂货铺里卖了,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黄姣皱起眉头,坐在灶台前想办法。好容易做出来的蛋糕就这样放着不卖实在是可惜得很。
黄姣觉得在她把陆池得罪死了的情况下,要想把合同签下来估计就等同于痴人说梦。陆池这样高傲的人只怕很少被人拒绝过,此番被她不识好歹地拒绝了他,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在他家店里寄卖的事情肯定是不能成了,现在她也只能另外想辙了。
黄姣想着: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找不到其他店铺愿意代卖,若真到了那时候,她不介意直接卖方子,虽然不得长久,但这样来钱快,还不需要自己出力气,此时想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大门处传来敲门声,是刘妈妈开的门,广福咧着嘴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行礼道:“黄姑娘,爷派我来传个话。”
黄姣心里咯噔一声,陆池这是唱的哪一出?
☆、更好
广福将手里的合同恭恭敬敬地捧到黄姣面前,小心地说道:“黄姑娘,这份合同爷已经写好了,你过过目,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就提出来,我拿回去给爷过过目,明日签也是一样的。”
黄姣仔细将合同从头到尾读了两遍,生怕有个陷阱会把她兜进去。她拒绝了陆池,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的。根据原身加上她前一段时间的观察,黄姣认为陆池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只怕他不得到她是不会踏踏实实回京城的。
合同里并没有写很多条目,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哪里有不妥,于是她利利索索地把合同签了,笑眯眯地对广福道:“你们爷倒是大方得很,还请掌柜的回去替我谢谢他。若有机会我一定请你们吃饭算是感谢你们对我家生意的照顾。”黄姣沉吟了片刻对广福招了招手,待广福走到近前才悄声问道:“你们爷今日心情如何?”
广福道:“爷今日倒是没有发脾气,不过广禄那小子在我跟前念叨了好几回,说是爷今日有些奇怪,他有好几回回事的时候爷都心不在焉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是够奇怪的,黄姣原以为她的拒绝会使陆池十分气愤,回去后他怎么不得拿广禄他们出出气什么的?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或是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真,又或者他压根就没想着征求她的意见,只怕他认为只要他做了决定,她的意见完全不用考虑,什么事他都能全权做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黄姣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个自大狂、大男子主义沙文猪!
黄姣一下子站了起来,待看见眼前站着的是广福后又泄了口气地坐了回去。“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就把点心拿到你店里去,到时候还要麻烦掌柜的在客人面前帮我多说说好话,若卖得好咱们两家都受益。”
“不知黄姑娘的这种发糕是怎么个卖价?”
“掌柜的不必着急。我这糕点基本上不卖现成的。明天若是有客人来,掌柜的就将发糕切成小块,端上去当糕点送给客人免费品尝。若是有人问起这糕点的出处,掌柜的就把糕点的名字和它的主要用途给客人们介绍介绍。若是有人要买,你就说我这种糕点只能预定,要买我的发糕就必须至少提前一天预定,最常见大小的发糕定金为一两银,全价二两银。发糕可大可小,根据客人的要求可改变大小形状。大小不同,价格不同。”
“这样能行?”
“能不能行的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明日还要劳烦掌柜的多操点心,等我家糕点的名声传出去了你们也跟着受利不是?”
“黄姑娘,小的还有一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讲?”
“掌柜的不用客气,有事尽管说,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广禄喜道:“是这样的,爷在我临过来前还说他今天没有口福,姑娘新做的发糕他都没尝上一口。我心想着姑娘若是还有剩的能不能让小的带回去一块给爷尝尝?不瞒姑娘说,我们爷虽然平日里都不挑嘴,但有时候情绪不好的时候也吃不下东西。今日的晚膳就听说爷一口都没用,唉,我想着既然爷惦记着姑娘做的糕点,兴许他用了姑娘做的糕点后心情就能好些,饭也就能多用一些了。这一个来月,我们爷明显瘦了很多,前几日老太爷生了气要打我们爷板子,结果一看爷瘦的那样儿,立刻就不忍心打了。”
黄姣心想:你再编,我就不信你还能编出朵花儿来。就算她以前没见过陆池有多瘦,但原主可是和陆池有过肌肤之亲的,陆池的身材她再清楚不过了。居然说他瘦?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明明身上壮实得很,上次把她压在身下她差点儿就没喘上来气。想到这里,黄姣不禁脸红了一瞬。两辈子加一块儿也就那么一次跟个男人亲密到那种程度,虽然当时她有点儿是被半强迫的,但她细想想,她当时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否则她会由着他对她这样那样?也难怪陆池会对她这样越界,都有怪她态度太不坚决。
黄姣到厨房里把刚做出来的蛋糕切下来一块,装在一个大平碗里,用个碟子扣了交给广福,“这糕点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图个新鲜香甜罢了。给你们爷带个话,就说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不会因为他同意我在杂货店寄卖东西就会改变初衷的。”
广福走后,黄姣的心里就开始翻腾,她今天对陆池说的话就跟在他面前放了个屁一样,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不说,还在陆池心里起了反作用。陆池之前一直以为她早晚都会成为他的女人,所以对她并没有多加防范,如今她一挑明,估计陆池多半会提高警惕,兴许他会为了纳她而使些手段令她回心转意。
黄姣设身处地地站在黄姑娘的角度想了想,若是原主在陆池百般纠缠下是否还会回心转意?
答案居然是模棱两可的。黄姣不禁心烦起来,不可否认,陆池是真的不错,撇开他一后院儿的女人来说,他正直,对人真诚,言而有信,能力强,家势更不用说,有个当皇后的姨母,后来当上皇上的表弟对他更是信任有加,除了家里乱糟糟的亲戚不太友好外,他真的是一个条件相当好的男人了。
试问在现代,这样的一个男人送到她面前,她会不会选?
黄姣揪着手里的小辫子,愁闷地想:若是他能为了她把一后院的女人都撵了的话,她还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答案也是模棱两可的。
她并不知道陆池会为她做到哪一步。况且陆池并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换了芯儿了。她不是原主,这具身体也早已不是他喜欢的原主了。那么他此时喜欢的究竟是前世的女主还是现在的她?
刘妈妈担忧地看着她家小姐,她从姑爷那里知道了李正的为人,而且小姐这次受的伤也全是因为李正引起的。也不知道这人的心怎么就能这么黑!刘妈妈心里真是恨极了。真没想到这个李正会是个如此道貌岸然之人,一肚子的鸡鸣狗盗,简直比那偷鸡的黄鼠狼还臭不可闻。
若是老天有眼,就该劈下百八道雷劈死这个王八蛋。
黄姣看着愤愤的刘妈妈,还以为刘妈妈知道陆池跟她偷偷说话的事情了,不禁有些心虚。“妈妈,爹爹睡了吗?”
刘妈妈上前搂住黄姣,一迭声地叫道:“我可怜的小姐哟,你怎么这么倒霉哟,怎么就偏偏摊上了这么个浑蛋货?”
浑蛋货?陆池?刘妈妈你威武!
“怎么就叫我们碰上了李正这么个黑心烂肝的?小姐的亲事可该怎么办哟!”刘妈妈原以为小姐嫁给李正虽不是很令人满意,但好歹李正是个秀才,若有机会兴许也能考个举人。在这小乡小县的,能嫁个举人也算是不错的,凭她们家现如今的家世,嫁个知根知底的举人总要比嫁到高门大户里吃苦来得强。可谁能想到,李正会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呢?
刘妈妈一想到小姐的亲事这样波折就忍不住老泪纵横,小姐从小到大可是她一把手带出来的,情份非同一般。又因为小姐早年失母,她对小姐就更是怜惜,这么多年过来,她一直都把小姐当心尖子一样地疼爱,如今见小姐受了这么多的苦,不由得就心疼起来。
“小姐,这个李正你可嫁不得,明天咱们就叫老爷去他家把亲事退了吧。宁可受一些闲言闲语咱们也不能把一辈子搭给他。再说你现今还小,待及笄还有两年呢,不用发愁,小姐人才样貌哪一样都是顶尖的好,别说等两年,就是再大些那求亲的媒人也能从咱们家大门口外面一直排到王老四家去。”
黄姣笑了,“妈妈倒是敢想,若果然排那么长的队,到时候只怕您和我爹就该发愁了。左家王公子貌比潘安,右家张公子才有八斗,北边的赵公子家有厚财,南边的马公子爹当大官司,这一家一家的,家家都是好人选,到时候也不知道您和我爹会不会挑花子眼啊?”
刘妈妈见小姐并未将退亲的事情放在心上,面上也没有难过之意,心里就有些高兴起来,她应合道:“能配上我们家小姐的当然要既有才又有貌,不说家里富足,最起码也不能太寒酸了,有个当官的爹当然就更好了。”
黄姣笑盈盈地想,原来古今都一样,高富帅加上官二代永远都是女人心里的幻想对象。
☆、溜溜
黄姣家的大门前和院内聚了很多人,有点儿象赶集时的热闹。有些小媳妇或中年妇人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有的垫了几块砖站在墙外向院里观看;还有的傍在门上说笑着朝里面指指点点;一群年龄不一的小孩子在一群大人间穿插着跑来跑去。
黄姣从窗户看出去,只觉得这热闹的场面很是喜感。这种情景她曾在电视剧中看到过,但她从小长到大还从未当过热闹的源头,今天也算让她开了一回眼,她没烦躁气恼,不知为何她反而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感觉新鲜有趣,人生处处都有戏,端看观戏人的心情了,心情不同,站的角度不同,看过的感觉也不同。
此时的黄姣就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李正上门退亲的事情。
退亲这样的事情很少出现在农村,尤其是女方家里将这种事情看得很重,一个黄花闺女一旦被退亲,名声首先就会受损,所以只要不是女主品行太差或是两家有仇,但凡是个厚道人家都不会轻易上女主家里去退亲。
如今李正闹得人尽皆知地上门来退亲,明显是对她之前粗暴地反抗他的报复之举。真真是小人小肚肠。怎么人的本性一旦被看穿,他就再也不知道隐藏了呢?居然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地上门退亲,难道他就不怕村里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他?
黄姣暗嘲地想:这样的男人真是连给陆池提鞋都不配呀,若是在给李正当正房与给陆池当小妾中选一的话,那她宁可。。。。。。呃?算了,哪个也不中意,都不是正常人该选择的。
外面闹闹哄哄,春妮儿皱着小眉头陪着黄姣坐在炕上担忧地看着黄姣,黄姣却一副老神在在的竟是一点儿焦急之色都没有,她有些急了,说道:“你到底有没有个主意?难道真由着他退亲?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家怎么突然就上门退亲来了?还闹得这么多人都知道了,简直太。。。。。。太。。。。。。。”太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家
“太没人性了!”黄姣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替她补上这句,她又笑着接着说道:“这人呐,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想着攀高枝儿呢。”
“呸,他也不照照镜子看他配不配得上。连个举人都没有考回来就想着退亲,也不怕最后鸡飞蛋打连你这样的美人儿都娶不到了?真是不够丢人的。”春妮儿一脸的厌恶表情,整张脸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
黄姣嘻嘻笑,事实上她的心情很不错,终于要解决这个王八蛋了,吊了多日的心今日可算是放轻松了。她逗着乔乔,“小坏蛋!”
“坏蛋,坏蛋!”乔乔早就在黄姣的细心□□下会说这一句了,黄姣每次听到乔乔用它那不粗不细的小嗓子念叨这个词都会觉得乔乔一定是在骂某人呢,所以她每听一次就会高兴一次。
春妮儿还是第一次见乔乔,不禁眼睛都闪亮了,“咦?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只鸟?竟然还会骂人呢,真有意思。”
“娇娇——”乔乔不客气。
“它叫的什么?”春妮儿哪里知道娇娇是陆池给黄姣起的昵称,只觉得这鸟叫起来真是婉转好听。可是听在黄姣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语气,这音调,简直就是陆池第二好不好?
“。。。。。。”黄姣抚额,这死鸟,你到底是谁家的鸟啊?
“美人儿——”
“哈哈——”春妮儿这一句可算是听清楚了,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平日就这样教它的?还美人儿?哈哈——你要笑死我了。是不是你特想别人叫你美人儿?其实,你让我以后叫你美人儿我也是愿意的,你确实挺美的!”春妮儿笑倒在炕上。
黄姣已经彻底无力反驳了,随便吧,爱咋叫咋叫吧,她脸皮很厚的,她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儿!
就看这死鸟的素质,就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个什么素质,真是有其鸟必有其主。
外面突然吵闹起来,黄姣和春妮儿都从窗口向外看,春妮儿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来了一个闹事的?”
黄姣也不认识进来的男人,那男人中等个头,有些瘦,身上穿戴倒是不寒酸,看起来像是有些家底之人,只听他边往里面走边喊着:“李正,李正你给我出来。”
由于他语气很冲,院中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得给他让出条道儿来。
“李正你个瘪孙子给我滚出来,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我就跟你姓。”
李正在屋内听得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还骂骂咧咧的,不由得就有些生气,他皱着眉对黄立诚拱手道:“退亲的事情学生已说清楚了,虽说对不住黄小姐,但黄小姐的品行实在不能做我们家的媳妇,希望先生不要对我心存怨怼,至于订亲的银子我家就不要了,也算是对黄小姐的补偿吧。学生这就告辞了。”
李长贵把烟袋卷巴卷巴收了起来,说道:“黄先生也知道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对他的期望很高,若是将来娶进门的媳妇名声有损,实在是对不住祖宗。”
黄立诚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烧起来。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明明是李正行禽兽之事,若不是有人搭救,他女儿早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给毁了,他要不是不良于行,只怕早找上他家提退亲之事了,谁成想这家人居然反咬一口先上门来退亲?
真是一家子畜生!
黄立诚心里也是庆幸,幸好女儿没有嫁到他家去,否则待他不在了,女儿又无个兄弟照应,到时候她受了委屈谁能替她出头为她心疼?
此时黄立诚深深觉得无力,无论女儿嫁得好坏,将来都没个兄弟照应,待他百年,女儿孤单一人在这世上该如何难受?他不禁有些后悔,他不该自私地只想着自己却丝毫没有替女儿做打算,若不是有李正这一家人逼到门上,他只怕还不会想到这些,他还应该谢谢这一家三口呢。
外面的人还在叫叫嚷嚷,李正扫扫袖子走出屋子。李长贵和吴氏跟在他后面,在出屋门前,吴氏回头又看了一眼,就是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少女时期的全部念想,俞氏死了多少年了,他就守了多少年,可是那又如何呢?再痴情又如何?一个短命鬼罢了,俞氏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将来他死了,她倒要看看谁能给他抬棺摔盆!这是不是就是他没有选她的报应?他看着她的儿子如此优秀,心里难道就不后悔?瞧瞧他的好女儿,在外面受了欺侮,这辈子看她还能嫁给谁?
李正才出屋门就被一股大力揪住领口直向前扑倒,紧跟着身上就被一顿拳脚打得剧痛起来。吴氏吓得大叫,“救命,救命啊!”
李长贵上前拉人,却被那人一抡倒在地上,那人又在李正身上狠踢了几脚才停下,道:“好你个李正,今天当着你们村的人咱们来评评理。”
他转向大家说道:“大家做个见证,这个李正当日也不知是被人劫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身上除了一条裤子什么都不剩,他求到门上让我给他些吃的,我和舍妹看他可怜就让他进了家,又是送衣服又是给他做吃食的。我见他谈吐不俗,后听他说他就读清嵩书院,我就想求他保个媒,给我妹妹寻个妥当的读书人。他过了几日后就到我家自荐,说是他想娶我家妹子。我再三问他可曾订亲或是已经娶妻?他一口咬定家中并未给他订亲,我寻思着他一个读书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个满口胡言、作奸犯科之人,就口头答应了他。哪想今日进村一打听,才知道他李正竟是早就订过亲的人,而且他居然还跑到姑娘家里来退亲来了。我之前是真没想到因为我们会害得人家清白的姑娘家无故地被退亲,这样算起来岂不是我们兄妹的罪过?”
村中人看这人穿戴不俗,一看就是有些资产的,听他一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典型的就是一个陈世美啊,看人家家境好就想把黄小姐给退了,想的倒是美得很!
村里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李长贵和吴氏都红了脸,儿子做这件事情时可没跟他们商量一声啊,只说是在县里看到黄姣被别的男人欺侮,他们就想着这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娶进家来的,哪想到还有另一个富家小姐之事呢?
如今被人叫破,他们该如何是好啊?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为了攀高枝退亲这不是找着叫人戳脊梁骨吗?
李长贵气得上前把儿子又打了几巴掌,“你说说你今天来退亲是不是因为你看上他家妹子了?”
李正立刻跪起来,对着村人磕头道:“众位叔伯大婶大嫂,这可真是诛心之言,我李正平日在村里如何为人相信大家都是有眼睛看的。我之前之所以不说出来退亲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顾虑黄小姐的清誉才不说的,可如今被大家如此误会,我再也瞒不下去了。”
春妮张大了嘴,她赶紧推了黄姣一把,“这可怎么办?他是不是要把你受伤的事情说出来?你快想想办法堵堵他的嘴,可别叫他说出来呀!”
黄姣拿了一粒葡萄塞到春妮张开的嘴里,“你尽管安心地在这里坐着,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的,你先让他得意一会儿子吧。”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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