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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听说竹马青梅是绝配 第39节

第39节

    不过我想,徐阳一定不知道。
    我讪讪地点点头,说,“嗯,好看。”
    “待会儿送你回去的时候,帮你搬回家里。虽然花期快过了,但等到明年夏天,一样还会开得这么好看。”徐阳依旧笑望着我,“吃菜吧!都凉了。”
    我看着他那言笑晏晏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明知道迟早要说,却总拖着不说,非要等把他抛上了最高处,再让他瞬间失措,坠落下去。
    既然结果已成定局,与其凌迟,不如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我这样想着,终于硬着头皮直奔主题,“徐阳,我们分手吧!”
    我分明看到,徐阳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抖,筷子端头夹着的那粒花生米,在桌子上跳了好长一段圆鼓舞。
    徐阳苦笑一声,放下筷子,说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慌乱摇头,“没有,我没有怪你。”
    “那你为什么……”
    “徐阳,”我打断他的话,我胸中憋闷,一定要趁着这“一鼓作气”全说出来才好,我看着他的眼睛,匆忙解释,“不是你的错,是我。你很好,是我太任性。你对我很好,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可是,徐阳,我不爱你,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教我爱人,我却没有学会。你……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也许你的佳人正在不远处等你……”
    “一一,”徐阳把手伸过来,覆在我的手上,他看着我,笑里含伤,“我不觉得浪费时间。”
    “我……”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看他的眼,只好把头低下,轻声说道,“我爱上别人了。”
    “林溪?”
    “你怎么知道?”我惊愕地将头抬起,就见徐阳的唇畔溢出无尽的苦涩与嘲讽。
    “所以你不是没有学会,你只是没有学会爱上我而已。”徐阳把手从我手上拿开,说话的时候,语气颇有些林溪惯有的调调,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自嘲多一点,还是讽刺多一点。
    我心里一痛,张了张口,却只是说了声,“对不起。”
    却见徐阳鄙夷地冷哼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对不起……呵,所以这么久了,你只是在玩我而已?”
    “我没有!”我下意识地否定,“如果没有林溪,我真的是打算好好跟你过一辈子的。可是……”
    “林溪……”徐阳冷笑,“他可一直都在。”
    “徐阳……”我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开脱,却发现早已江郎才尽、无话可说。徐阳说得对,林溪……他一直都在。从一开始,就是我和林溪的错,徐阳一直都是受害者。
    我把头深深埋下,什么也说不出口。
    时光凝结在那一刻,久久都没有散去。直到沉寂之中徐阳缓缓开口,“你记得吗?我们之前有个三年之约。我说,如果在这三年之内,你爱上了别人,我就放手。”
    我抬头,看到徐阳神色如常,唇畔带笑地看着我,“一一,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是在遵守我们的约定而已。”
    “徐阳……”
    “我终究还是输给他了……”徐阳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我以为我步步为营,总还是有些机会,却终究还是输给他了。”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徐阳看向我,忽而在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我妄求。你放心,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只错愕地看向他,不及开口,便听到他道,“一一,我祝你们幸福。”
    他伸手与我相握,整个人如同阳春三月的柳,温润无害、清新讨喜。就仿佛之前那个冷嘲热讽、恶语相向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看着这剧情出人意料的大反转,愣了一下才进入状态来,“你也是,徐阳。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懂你、爱你的人,她一定比我好很多。你们一定能幸福。”
    “借你吉言,”徐阳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那盆秋海棠上,“这盆秋海棠,待会儿还是给你送家里去。就当,是我们的分手礼。”
    原来,你知道秋海棠的寓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我总担心会被打……
    徐阳:你是想……我帮你求求情?
    作者菌忙不迭点头,待抬起头来,徐阳早已翩然离去。
    空气里只回荡着他淡淡的叹息:其实我也想打你……
    作者菌:……
    ☆、第47章 风不定而人初静
    那天回去之后,徐阳帮我把花搬到楼上,没有进门就转身要走。适逢妈妈从房里出来,看到他便招呼道,“小徐来了,怎么不进屋坐坐呢?”
    我正尴尬地想去扯妈妈的衣角,就见徐阳回头对我妈妈得体地笑笑,说,“不了阿姨,我回去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再来拜访您。”
    于是妈妈微笑着与他告别,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那盆秋海棠,问我,“小徐送的?”
    我怏怏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妈妈玉手一指,道,“那搬你屋里去吧!”
    于是我只好把它搬到自己屋里去。
    刚把花盆放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是林溪。
    “回来了?”林溪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刚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感觉出去吃了顿饭,跟打了一场大仗似的,差点筋疲力尽。
    “听瑾姨说,徐阳送了你一盆花?”
    “嗯。”
    “你还搬到你自己屋里去了?”
    “嗯,”察觉到他语气不对,我又急忙解释道,“是妈妈让我搬的!”
    “乖,放阳台上去。”林溪口气软了下来,听着都顺耳许多。
    于是我乖乖妥协, “好。”
    电话那头,林溪分明笑了。
    “林溪,”我缓缓开口,把每个字都咬得重重的,“徐阳那边……我已经解决好了。”
    良久,我听到他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不温不火, “好。”
    “他真的……是个好人。”
    “嗯。”
    所以,林溪,我们两人联手,伤害了一个极好的人。我们一定要幸福,要很幸福很幸福,才对得起今天的肆意妄为。
    “林溪,”半晌之后,我笑着开口,“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一点。”
    林溪轻笑出声, “我对你还不好吗?”
    我想了想,终于改口,“算了,还是我对你好一点吧!”
    “傻丫头……”
    挂断电话,我恹恹地躺在床上,看着那盆秋海棠,心思几转,愁肠百结。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话说得果真不假。
    这个阳光般的男人,迎着朝阳走进了我的世界,却终归是伴着月华退场了。但愿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对着那盆海棠发了许久的呆,终于站起身来,到浴室去洗了个澡。
    明天,会更好。
    第二天早上出门前,我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机。有一条短信,来自林溪。
    记得把花搬到阳台上
    精炼简短,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我这才想起,昨晚泡了个澡就睡觉了,竟把这茬给忘了。
    于是立即转身回去,把那盆秋海棠搬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阳光正好,洒在那盆孤零零的秋海棠上,不知怎么呈现出一种极为萧索的美。
    我告诉了唐糖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向她坦白了我与徐阳分手的事实。
    我以为,她就算不会立即炸毛,以她那独一无二的嗓门把我从里到外臭骂一顿,至少也会表示一下惊愕与惋惜,依着她以往对徐阳的态度,总是要为他说上一大车的好话让我回头是岸才是。却不曾想,在我小心翼翼向她讲述的时候,她的脸色非常精彩地上演了一出哑剧,最后却平静地拍着我的肩膀,道了声,“这样也好。”
    这处事风格实在太不像唐糖,我有些不敢相信。
    却在发愣的时候听她叹气,“你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徐阳身上,早点分了也好。”
    闻言,我垂下头来,在心里暗自自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小心翼翼,终究还是祸害了这么一大好青年。
    唐糖在我的肩膀上大拍一下,笑得两眼冒光,“嫁给林溪多好啊!别的不说,这基因可是万里挑一的啊,以后生个孩子,再也不用担心需要去整容的问题了……”
    我突然发现我跟她谈这件事情就是一件天大的错误……浪子回头金不换,不如早些收手。
    于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还是赶紧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一直没有敢告诉爸妈这件事情,他们似乎很喜欢徐阳,当然,也很喜欢林溪。
    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此三心二意,竟然在第一段恋情中就如此明目张胆甚至大张旗鼓地……额,劈腿,不行,后果太可怕,我想都不敢想。
    林溪对于我的逃避甚是不以未然,几次三番怂恿我回去坦白,却都被我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挡了回去。
    刚刚挨了一顿骂,可别再去讨上一顿打。
    虽然记忆中,爸爸似乎不曾对我动过手。
    因为我一直没敢跟爸妈说我们的事,我跟林溪的恋情也迟迟没有摊到桌面上来。好在以前我们就交往甚密,又一起在云南走了一趟回来,常常待在一处,倒也没人起疑。
    只是这种明目张胆地偷偷摸摸的感觉,真是新奇又让人沉迷。
    林溪拗不过我,终于听我的话,到医院去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很好,我很是欢喜。
    我们的日子过得甚是甜蜜。林溪虽然还跟以前一样,时不时地会挖苦我、作弄我,却在我这里不知如何自动翻译成了甜言蜜语。以前所谓的冷嘲热讽,而今,却都成了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我不由惋惜,如果早知道林溪表达感情的方式如此诡异,我何必那般暗自伤心?!这一年又一年的,多少脑细胞含冤而死,又有多少眼泪滚滚付之东流去,实在是悔之不及。
    我们的甜蜜时光在某天晚上戛然而止,那天晚上我在林溪家里蹭完饭之后,就一本正经地在林溪房里跟他谈天。
    林溪说,他要去美国出差,上次临时起意去云南,他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大干一场。
    我很是小鸟依人地依在他的怀里,问他,“要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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