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你们之前学的都是比较散乱的知识点，现在你们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框架，把这些知识点连起来。”汤姆拿出魔杖，台下的学生们下意识地畏缩了一下，汤姆装作没见到，继续说道，“去年，卢平教了你们如何对付一些常见的黑魔法生物，比如说博格特、红帽子、狼人。”说着，他的魔杖顶端冒出银色的丝线，在空气中组成“黑魔法生物”这几个字，“洛哈特基本没什么用，就不说了……布莱克曾经教过缴械咒等常用的咒语……”
    汤姆一边总结之前几年黑魔法防御课上的主要知识点，一边挥动着魔杖，很快，半空中就出现了十几个词语。汤姆挥了挥手，空中的词语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移动，它们自己排列组合着，一条细细的银丝将同一种类的魔法连在一起，渐渐组成一幅树状图。
    全班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紧紧追随着空中词语的移动。
    “想必从这幅图中，你们也能看出来了，你们学了不少防御黑魔法的方法，但是对于什么是黑魔法，对于你们要防御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却很少了解。”汤姆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想魔法部和邓布利多都认为你们还太小了，过早告诉你们黑魔法是什么，难免会有人被它所诱惑，走上不正确的道路。不过我认为，有时候未知和禁止本身才拥有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当初我能在课堂上学到这些知识，或许我就不会去禁书区找了，唔，其他教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补充一句，’我不是鼓励你们去禁书区’。”汤姆眨了眨眼睛说，“我只想说，做任何事前，只要想清楚后果，并且愿意接受这个后果的话，请随意。以及不要被我抓住，应该没有人想到我的办公室关禁闭吧？”
    “我相信，只有了解黑魔法的本质，你们才能更好地防御黑魔法。魔法部和其他教授可能不会喜欢我教授给你们的内容，不过，谁管他们呢。我才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教什么我说了算。”汤姆走下讲台，边说边走到了教室中间，“那么，谁能告诉我，什么是黑魔法？”
    汤姆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只有安妮塔举起了手，其他人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到底还是不敢在黑魔王面前谈论什么是黑魔法的。
    汤姆掠过了安妮塔，盯着德拉科说，“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给了安妮塔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流利地回答道，“黑魔法泛指黑巫师创造的魔法，分为诅咒、毒咒和恶咒三类，其中诅咒最严重，毒咒次之，恶咒最轻。只要是带着恶意的，主要用于造成伤害、控制他人的魔法都可以算作是黑魔法。”
    “很好。”汤姆说。
    德拉科不由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汤姆瞥了德拉科一眼，继续说道，“书背得很好，这完全是《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上面的内容，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这种学习习惯，正是我们在学习黑魔法……黑魔法防御的时候，需要摒弃的。”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褪了下去。
    “不过既然讲到了课本，大家把课本都拿出来吧。”
    小蛇和小獾们从书包里把课本拿了出来。
    “翻到第17页，这里给了黑魔法的定义，也是目前巫师界普遍接受的定义。但是……完全错误。”汤姆说。
    同学们纷纷拿出羽毛笔，在这一页上把里德尔教授的话写下来。
    “所以说，把这一页撕掉。”
    小蛇和小獾们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汤姆。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说了，把这一页撕掉，这一整页都是胡说八道，由完全不了解黑魔法的人对黑魔法的臆测。撕掉吧。”
    小蛇和小獾们面面相觑，这时，“呲啦”一声，在安静的教室中显得十分响亮，大家转头看去，只见安妮塔已经利索地把那一页撕下来了。
    “that’s my girl! （做得好！）”汤姆说，“不止是这一页，从第17页到第132页，统统撕掉，我不想在这个教室里看到它们，撕掉，快点，全部撕掉。”
    有了安妮塔第一个开始撕书，其他同学也犹犹豫豫地开始撕了起来，大家都越撕越兴奋。作为一个学生，把平时当作绝对真理的书撕掉，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里、里德尔教授……这些要怎么处理？”一个学生举着撕掉的书页问汤姆。
    “烧掉、撕碎、吃掉……只要不让我看到它们，随便你。”汤姆说。
    于是，教室火光阵阵，加上撕书的声音，简直是学生们的狂欢。有几个小獾的燃烧咒没有掌控好，火焰蹿了一米多高，不过里德尔教授的魔法能力强大，火焰还没有碰到其他的物体，就在他的控制下自动熄灭了。
    “好了。”见大家都撕得差不多了，汤姆拍了拍手，唤回大家的注意力，“现在那些鬼话都消失了，我们来讲一讲黑魔法的真正定义。”
    刚刚还兴奋的学生们马上安静了下来，专注地听里德尔教授讲话。里德尔教授就是有这样一种气场，能够轻而易举地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大家应该都知道，现在巫师界的魔法被分成了黑、白两种。”汤姆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但是’黑’魔法这种说法，对黑魔法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们暂时还是称黑魔法为黑魔法，虽然我极不认同这个名字——我并不讨厌黑色，但是’黑’字普遍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比如说，黑暗、残忍、邪恶等等。但是魔法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的——是的，我指的是所有的魔法，包括三大不可饶恕咒——只有施咒的巫师才有邪恶和善良之分。一条咒语的好坏，完全取决于巫师是怎么用它的。即使是以伤害别人为目的创造出来的，如果它被用来伤害坏人，保护你的家人朋友呢？那它还是邪恶的吗？”
    第198章
    里德尔教授讲解的内容让小蛇和小獾们都面露思索之色。小巫师们一直被告诫绝对不可以学习黑魔法，连谈论黑魔法都仿佛是十恶不赦的，在学校里能学到的也只有一些简单的防御黑魔法的咒语，从来没有人像里德尔教授那样，解释黑魔法到底是什么。
    “普通的黑魔法，比如说恶咒和大部分的毒咒，和白魔法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些咒语被归于黑魔法，最大的原因是它们太有效了。是的，这可能和你们一直所接受的教育相悖，但是绝大部分的黑魔法一般比白魔法简洁有效得多，威力也比白魔法强大。正因为如此，当黑魔法被用来伤害别人的时候，造成的破坏更大，后果也很难补救，这就使黑魔法变得’危险’。再加上大部分黑魔法对使用者的要求都很高，巫师必须要有强大的魔力或者掌控力，否则的话，很容易失控。黑魔法一旦失控，是极为危险的，不仅会无差别地攻击周围一切的东西，还很容易对施法者本人造成反噬。”汤姆神色严肃地说，“所以说，不让小巫师学习黑魔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不是因为黑魔法是邪恶的这种荒谬的理由，而是小巫师还没有足够的对于魔力的掌控，也没有成熟的判断力来决定使用黑魔法的正确时机，很容易出事故。”
    “所以，我希望你们记住的第一个要点，就是完全不需要将黑魔法当成是什么洪水猛兽。对于绝大多数黑魔法来说，防御它们的方法和防御普通的魔咒的方法并没有什么区别。比如说，缴械咒永远都很好用。”
    小巫师们纷纷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把汤姆说的话记下来。
    “还有一些黑魔法，如果你中了咒语的话，是很难简单地用’咒立停’等咒语来终止魔咒的，必须要用特殊的反咒。由于黑魔法的多样性，反咒很可能只有施咒者本人才知道，这也增加了黑魔法的危险性。当然，没有任何一条魔咒是无解的，我们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来解咒，只不过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具体的解咒方法我以后会讲到的。”
    “诅咒和恶咒、毒咒又是不同的，诅咒的危险性在于，使用者在施咒前必须要付出代价。代价的大小视诅咒的对象而定，小到一点魔力，大到一个人的灵魂。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个代价是不可恢复的。比如说，你为一个诅咒付出了你全身20%的魔力，如果是普通咒语的话，20%的魔力在一天之内就可以恢复了，但是如果你用了诅咒，这20%的魔力就是永远失去了。即使以后你的魔力水平增长到和你使用诅咒之前相同了，失去的那部分也永远都不会回来……”
    这时候，一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
    “扎比尼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汤姆挑眉问道。
    “呃，是、是的，里德尔教授。”布雷斯·扎比尼鼓起勇气，飞快地说道，“可以谈谈当初你诅咒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其他同学倒吸一口凉气，用看烈士的眼神看着扎比尼，不得不说扎比尼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点。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害怕里德尔教授了，但他们没有忘记里德尔教授同时还是黑魔王，其他同学是不敢问这种极有可能惹恼黑魔王的问题的。
    其实扎比尼在问完之后就后悔了，特别是看到里德尔教授“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
    “很好的问题。”汤姆并没有生气，就如安妮塔所说的，一般情况下，汤姆的脾气还算不错，只不过因为他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在他没有刻意收敛的情况下，普通人仅仅是和他共处一室都会有不由自主的紧张和畏惧感。
    在同学们紧张又好奇的目光中，汤姆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当时我年轻气盛，又太过自负，诅咒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的代价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你们应该都知道，四巨头在霍格沃滋中设下了大量的防御阵法，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四巨头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在诅咒上的造诣极高，他同样在霍格沃滋设下了反诅咒的阵法，诅咒任何霍格沃滋中的东西都很难成功，即使成功了，要付出的代价也极大。这也是我之后才知道的，所以，诅咒黑魔法防御教授这件事虽然是我比较得意的诅咒之一，也是我最后悔的诅咒，它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汤姆自嘲地一笑。
    “虽然我在诅咒之前做了足够的准备，或者说我自以为做了足够的准备，诅咒也确实成功了，但是有一个后果是我没有预料到的，那个诅咒影响到了我的灵魂。”
    “你的灵魂受伤了吗？现在呢？”安妮塔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不，我的灵魂并没有受伤。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汤姆冲安妮塔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过我倒是希望当时是我的灵魂受伤了，这样比较容易发现，补救起来也比较容易。那个诅咒的代价是，我的灵魂和肉体的连接之间出了点很难察觉的小问题，更致命地是我当时太自负了，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以至于留下了隐患。所以，几十年后，当我和伏地魔争抢身体的时候，我作为身体的原主人，我的灵魂应该和身体的联系更加紧密，但是因为那个隐患，我输了。”
    “所以说，诅咒虽然很强大，是所有魔咒中难得可以以弱胜强的，但是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因为它的代价你很有可能付不起。而且，和其他魔咒不同的是，诅咒如果被施咒者之外的人破解了的话，施咒者是会遭到反噬的。”
    “我之前介绍的所有黑魔法，包括诅咒，都不能被称为邪恶，它们的好坏也完全取决于施咒者的目的，不过，黑魔法中还是有勉强符合’邪恶’这一定义的魔法的。”汤姆停顿了一下，所有同学的注意力都牢牢地集中在汤姆身上，“这些咒语，一旦对人使用，将会面临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同学们的眼中都流露出些许恐惧来。
    “是的，就是三大不可饶恕咒。”汤姆的声音更轻了，只比耳语高一点，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谁知道为什么这些咒语不可饶恕吗？”
    小蛇和小獾们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不可饶恕咒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那些咒语为什么不可饶恕。
    “马尔福先生？”见没有人举手，汤姆又把德拉科叫了起来。
    “因为它们是十分邪恶的黑魔法？”德拉科不确定地回答道。
    “这并没有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汤姆说，“那些咒语为什么邪恶呢？能致人于死地的魔咒很多，哪怕是最最简单的漂浮咒，如果我用漂浮咒将一个人漂到高空，然后解除咒语的话，他也是必死无疑的，更别说其他威力更大的魔咒了。但是为什么只有索命咒被称为不可饶恕呢？”
    “呃……”德拉科在脑中飞快地回想着他在各种书中看到过的有关索命咒的内容，不过那实在太少了，即使德拉科从小就接受马尔福家继承人的教育，马尔福家对黑魔法也有不少研究，不过德拉科目前还不被允许接触那些信息，德拉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因为索命咒没有解咒……被击中的人无法抵抗，会立即死去……索命咒甚至不会给目标留一点伤痕……”
    “都对，但是都不是索命咒不可饶恕的原因。纯粹使用白魔法也可以让一个人不带伤痕地立即死去。而且，索命咒也不是完全不能抵御的，比如说，索命咒虽然不能被盔甲护身这类的防护咒防御，但是它可以被固体障碍物挡住。索命咒的作用范围也不大，反应敏捷的人完全可以闪避。如果你的魔力不够的话，索命咒甚至不是最有效的杀人方法。那么，是什么让索命咒，以及钻心咒和夺魂咒不可饶恕呢？”
    汤姆环视了一周，见大家都露出思索的神色，继续说道，“不可饶恕咒之所以被称为不可饶恕，首先是因为这些咒语能够伤害到灵魂。其次，要成功施出不可饶恕咒，除了需要强大的魔力，还必须要有伤害对方的强烈愿望才行。比如说，要成功地用索命咒杀死一个人，必须要有强烈的置对方于死地的恶意才行。如果一个人的意志不坚强的话，不可饶恕咒是很容易扭曲使用者的心智的。所以，虽然不可饶恕咒并传闻中的没有那么可怕和邪恶，作为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小巫师，你们最好不要用。你们以后会学到很多强大的魔咒，有些比不可饶恕咒更有效，用那些。”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黑魔法的各种防御的方法。就从三大不可饶恕咒开始，放心，我不会教你们不可饶恕咒的施咒方法，但是我会演示不可饶恕咒是什么样的，并且教你们怎么更有效地闪避和抵御它们。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课。”汤姆说完最后一个字，下课铃声也正好响起了，汤姆冲全班同学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大家觉得里德尔教授已经走出听力所及的范围了，才爆发了激烈的议论。
    小蛇和小獾们一边结伴向外走，一边用敬畏的语气谈论着里德尔教授讲的内容：
    “梅林啊，原来黑魔法并不是邪恶的魔法。”
    “我也一直觉得只有人才分好坏，但我一直不敢说。”
    “但是不可饶恕咒确实是邪恶的，不是吗？里德尔教授也是那么说的。”
    “里德尔教授说不可饶恕咒’勉强’算邪恶。你有没有认真听啊。”
    “里德尔教授也说了最好不要用。”
    ……
    更有学生十分敬仰地赞美里德尔教授：
    “里德尔教授真是太酷了。”
    “从来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讲真话，除了里德尔教授。”
    “里德尔教授懂得真多啊。”
    “不仅知识渊博，长得帅，脾气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人很好呢。”
    “是啊，布雷斯问这样的问题里德尔教授也没有生气，还解答了。”
    ……
    听到同学们的议论的安妮塔咧嘴冲德拉科挑了挑眉，眼角眉梢的得意都快飞出来了，德拉科的心情则有点复杂，不仅有被针对的郁闷，还有—— 虽然德拉科不愿意承认—— 对岳父大人的崇拜。
    第199章
    夏洛克等汤姆去上课之后，施施然地敲响了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的门。
    被敲门声吵醒的艾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嘟囔道，“汤姆，有人敲门……”接着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还在以一种十分让人抓狂的频率和分贝继续，艾琳混沌的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汤姆应该已经给小巫师们上课去了。昨晚被折腾到很晚，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的艾琳十分不情愿起床，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是黑魔法防御的助教，艾琳烦躁地嘟哝了一声，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虽然助教只是汤姆为了让她也能来到霍格沃滋所找的一个理由，事实上她这个助教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做，但是在其位谋其职，门外很有可能是一个小巫师需要帮助，艾琳总不能为了赖床而无视他，而且这个讨厌的敲门声实在让艾琳很难继续赖床。
    艾琳随手披上了汤姆的长袍，揉了揉酸痛的后腰，起身走到镜子前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并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它看上去没有那么阴沉得吓人之后，打开了门。
    “早上好，需要什么帮助……夏洛……康伯巴奇教授？！”艾琳的脸色重新阴沉下来，勉强压下去的起床气腾腾地升起来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夏洛克，艾琳今天早上也不会那么睡眠不足，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敢一大早地来打扰她的睡眠？！
    夏洛克意味深长地看了艾琳一眼，接着，仿佛没有看到艾琳的黑脸一般，语气轻快地说，“早上好，艾琳。”
    “叫我里德尔夫人。”艾琳被夏洛克的眼神看得毛毛的，“还有，不要演绎我。”
    “好吧，里德尔夫人。”夏洛克从善如流地说，“事实上，这并不需要演绎，你昨晚并不和谐的性生活任何人都能看出……”
    “闭嘴！”艾琳抓狂地说，“我昨晚的性生活十分和谐，事实上，是太和谐了……”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艾琳连忙住口，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被气疯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论这个？”艾琳摇了摇头说，“你有事吗？如果你想找汤姆的话，他上课去了，请下午再来。如果你想找我的话，也请下午再来。”说完，艾琳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等等。”夏洛克推住了门，“我是来找你的。”
    “下午见。”艾琳面无表情地说，同时无视夏洛克按在门上的手，继续关门。
    夏洛克发现艾琳真是力气大得吓人，他作为一个还算强壮的男人，竟然完全无法阻止艾琳关门。
    艾琳以前就有那么强壮吗？这个想法在夏洛克的脑海中划过，不过他暂时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个问题，因为门就快关上了，夏洛克急忙说道，“关于那个音频文件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当着里德尔教授的面谈论吧。”
    艾琳黑着脸停了下来，她确实不想当着汤姆的面谈论这件事。倒不是艾琳有什么需要瞒着汤姆的，而是汤姆有时候对她有点保护过度，并且他十分地爱吃醋。昨天晚上那样的偶尔来一次是情趣，经常那样的话谁也受不了啊。
    “说吧，要怎样你才愿意把那个音频文件删掉。”艾琳双手抱胸站在门前。
    “不邀请我进去吗？”夏洛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路过的小巫师正投来好奇的目光。
    艾琳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进来吧。”
    “我在苏格兰场的档案中看到过一个案例。”夏洛克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个案子里面的犯罪嫌疑人，在杀害了一个女孩之后，因为心理压力太大，产生了多重人格症。他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女孩，据熟悉那个女孩的人说，犯罪嫌疑人的各种举动确实和那个女孩一样，虽然犯罪嫌疑人在作案之前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就好像那个女孩在死了之后，她的灵魂就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体中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艾琳……不，艾琳·艾德勒杀了我，所以我成了她的另一个人格？”艾琳挑了挑眉，不得不说，夏洛克的脑洞也是挺大的。
    “不一定是杀了你，也有可能是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交集。在艾琳受到某种精神刺激之后，突然转变为另一个人格，而那个人格正好和她记忆中’你’的一些性格特质融合在一起了。“夏洛克说，“从心理学来说，多重人格的实质是心理过程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