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刚走没一会儿。”
温琴心里咯噔一下,也管不了许多,直接冲上楼去。打开许冬言房门的一刹那,风呼地吹向了她。她看着大敞的窗户还有绑在床头的窗帘,这一刻,她的心里除了懊恼,还有一丝妥协——或许,这就是命吧!
许冬言订了最近一班飞去乌鲁木齐的机票,再由乌鲁木齐转机到伊犁,到伊犁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但好在新疆那边天黑得晚,八九点钟时天色还大亮着。
照理说许冬言应该在伊犁住一晚再走,但她一刻也不想耽误。她在市区租了辆车,就朝着小陶给的那个地址驶去。她一路边走边找,穿过几处不知名的荒漠和胡杨林后,终于到了一个峡谷的附近,这里应该距离宁时修他们的工作地点不远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许冬言没有犹豫,开车进了山。好在这次没有找错,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施工队的警示牌。
车开不过去,许冬言下了车走过去,却发现工地里面没什么人,应该是下工休息去了。然而工人们的住处似乎也不在附近,看来是白跑了一趟。
一阵风吹过,有不知名的鸟的叫声在峡谷中国荡。
许冬言转眼看向身后,夜色深沉,山路险峻,她这才开始有点害怕。先去找个住的地方,明天再来吗?她有点等不及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宁时修打个电话,知道她身处险境他应该不会不管不顾。
可是拿出手机后她才发现,山里基本没有信号。
又是一阵鸟鸣,凄厉而尖锐,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向她,晃得她睁不开眼——是手电的光。她连忙抬手挡了挡,眯着眼打量着来人。那人身材魁梧,逆光打量下也只能看到裤子和鞋,依稀看得出衣着也比较朴素。
大晚上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许冬言突然有些紧张。
“你……你什么人啊”原来那人也跟她一样紧张。
许冬言松了一口气说:“我是之前联系好来跟工采访的记者。”
那人把手电筒放下,让光对着地面,奇怪道:“大晚上的采访什么?”
“飞机晚点,就来晚了。”
“哦,你明天再来吧。”说着,那人就要往回走。
许冬言连忙叫住他:“工人不住在这附近吗?”
那人头也不回地说:“哪能都住山上啊?大部分住山下。”
许冬言连忙上了车,调了个头追上那人,缓缓跟着他问:“那大部队住在山下什么地方?”
那人睨了她一眼:“叫你来的人没告诉你吗?”
许冬言不敢说不知道,也不敢说手机没电了,只好说:“说是说了,但是路不熟悉啊。”
人不耐烦道:“沿着山路一直下山,从山脚下一个朝右的岔路口拐进去,走不了一公里就能看到一排临时搭建房。”
许冬言默默记下路,又问:“那设计院的人也住在那儿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那边问问工头吧。”
“多谢了。”
许冬言刚想升上车窗,那人又说:“你小心点,晚上山路不好走,前几天刚有辆车翻下去。”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许冬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打开远光灯,以十迈的速度慢悠悠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那些临时搭建的蓝白房子并不难找,但这个时候工人们已经熄灯了。
许冬言走到一个还有些光亮的房门前叫了一声:“工头在吗?”
没人搭理她,她又连续叫了两声,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他眯着眼睛看她:“找谁啊?”
“找工头。”
“我就是,啥事?”
“我是这次过来跟工采访的记者……”
话没说完,那人就骂了一句脏话:“大晚上的采访什么啊?”
许冬言连忙解释:“我今天刚到,设计院的人就告诉的我这个地址。”
那人一听,语气缓和一点:“他是不是以为你白天来啊?”
“对对,我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
“设计院的人不住这边,这里都是工人。他们住在前面十几公里处的那个镇子上。”
“那怎么走?”
“就这一条路一直走,旅馆好像叫什么辉的。镇上旅馆不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的,多谢。”
许冬言按照那个工头的话又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找到那家星辉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拿出手机,应该是有信号的,可是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她在包里翻找充电器,不由得暗骂一声:小陶真是猪脑子,这时候充电器比避孕套可重要多了,该带的东西不带!
她只好跟宾馆前台打听宁时修住哪个房间。别看这只是小地方小旅馆,服务员还挺有职业操守,坚决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许冬言无奈,只好说:“那先给我开间房总行吧?”
“不好意思,今天客满了。”
许冬言想跳起来掐人,但折腾了两天一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那你看我怎么办啊?”
服务员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好意思。”
这时候,身后响起救命的声音:“许记者?”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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