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两天的雨,天终于放晴,阳光下,水池里的硬币熠熠生辉。
仔细看还有几条红色的小金鱼?
张主任头都秃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再次集会时,张主任放软了语调,这种小事没必要跟同学们来硬的。
他好言相劝:“同学们压力大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要往水池里扔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不要扔金鱼。”
台下哄笑,他等大家笑完了,才继续说:“以后你扔条锦鲤我扔个乌龟,咱们这个水池成什么了,是吧?”
下面不知道哪个班的同学大喊了一声:“水族馆!”
“哈哈哈哈哈——”
这下笑声怎么也止不住了。
说起来水池里偶尔还真的会养鱼,养食堂买的没杀的鱼,不过多是青黑色的草鱼,最后是要成为盘中餐的。
这几条瞪着眼的小金鱼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过了两天一条条地翻起了肚皮,这下大家消停了,知道池里不好养鱼也不再凑热闹。
再说期中考在即,大家都把心思放学习上去了。
高三的期中考比二模还难,第一天考完还有人嚎,第二天下来反倒是沉默了。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遇上这样难度的卷子,依旧觉得无力,可谁也不能保证高考就不会是这个难度,离高考还有五十天,迷茫、困惑、痛苦、不甘,甚至是麻木、绝望的氛围在教室里弥漫。
老班走上讲台拍了拍手:“姑娘小伙们,打起精神来。”
下面同学勉强露出个笑来,老班像是没看见,语调轻松地道了声恭喜。
下面一众同学不明就里,面面相觑,老班卖了个关子拖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说:“你们把高三最难的一套卷子做了,怎么一个个还愁眉苦脸的?”
他这样一说大家倒是好奇了纷纷问起来真的假的,教室里气氛活络不少。
老班又说:“你们觉得难,别人只会觉得更难,就算高考,那也是按名次录取的,慌什么,看看毕夏多稳。”
同学:“……”
他们拿什么和毕夏比,不过总算是放松不少。
“谁也不知道高考会是什么难度,不管什么难度,都相信你们自己,这三年不是白过的,这么多的卷子不是白做的……高考考的不单单是你们的学识还有心理素质,别自己吓自己。”
从分数上来讲,这次考试确实不大如意,除了毕夏这种让人看不出上限的,大部分同学成绩都比二模低了至少二十分,上官陆元也差了十来分。
他唉声叹气地跟毕夏求安慰,毕夏却难得主动去找秋锒。秋锒一个上午没来找他,他就下去找他问问。
秋锒就坐在讲台边,还是靠门这一侧,站在前门就能看到他,毕夏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秋锒。”
秋锒回过头看见他眼前一亮,把桌上的东西胡乱一收就出来搂着他的肩往外面走。
毕夏不是他,来得少,进了他们教室要被围观的,还是他主动出来好。
高三教学楼前是一片小花园,怕挡光没有什么高大的树全是低矮灌木,还都定时修剪,整整齐齐的就像宿舍里的摆放。
一班前门出去正好是条鹅卵石铺的小路,路的尽头有个亭子。
秋锒就带他去了小亭子坐下,毕夏主动来找他,他心里很高兴,又知道毕夏其实不爱出来走动,怕他心有负担就装得一副平常的样子。
他主动解释上午的事:“班会要分享学习经验,”说到这里他表情有点奇怪:“梁哥要我讲英语,数学也就算了,这让我说什么?”
各种活动三班四班的位置都排在一起,班主任说话也方便,又有他们两个在,两位班主任有那么点师徒的味道。
期中考太难,四班要开班会鼓舞士气,三班自然也要,让秋锒去上去讲讲话不是真的要他分享什么学习心得,是要他的自信感染人。
他说数学难免带几分傲气,英语刚好。
于是毕夏也不开口说要帮他写讲稿转而问他成绩如何。
秋锒得意一笑:“第一,”他感叹,“多做题还是有点用这次生物一个大题我做过了。”
毕夏也笑,秋锒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不会是怕我考差了心情不好吧?”
不等毕夏回答,他又说:“你放心,我巴不得题目难一点,数学难,我才有优势。”
“嗯。”
秋锒还想再跟他多说几句,上课铃响了,秋锒自己是每次都赖到四班老师进教室或者上课铃快响完才往自己教室跑,但毕夏是不可能在教学楼里跑的。
他轻轻推着毕夏起来:“中午一起吃饭。”
“好。”
去年毕夏牵头的趣味运动会延续到了今年,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的运动会项目多了很多,学校给钱也大方了一点。
今年的社团联主席也终于是竞选过上来的。
大部分社团还是在操场搭棚,只有心理社在广场,食堂到教学楼的必经之处放了几只大玩偶,他们的活动主题是“拥抱自己”。
玩偶之下也不知是男是女,男生女生都没了顾忌,拽尾巴的拽尾巴,拍屁股的拍屁股,正正经经拥抱的反而没几个,玩得挺自在。
高三都得了老师的假,中午不急着回去,可以先转转,下午上完课再去操场玩,高一高二没这个殊荣,现在广场聚宝盆里大多是高三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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