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晳伸出食指,往他脑门上一戳,“好吧,这也算一个。”
贺燃神色一动,抓住她的手,顺势含进了嘴里,粗粝的舌尖打着圈地添了一轮,才说:“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简晳微怔。
“在那个ktv,你被人欺负,傻乎乎的,拿个酒瓶也不敢往人头上砸。”贺燃声音平静,每一帧细节都记得,“我看到你第一眼,觉得这女人真好看,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简晳无声,嘴角弯起。
“后来又见了你几次,说真的,我也想当一头猪了。”快两年了,贺燃不再是一身匪气的叛逆青年,他沉稳,收敛,在浮沉历练里,扛起这个家。
简晳听后,眼眶轻轻地湿了。
贺燃在她手背上落了一个吻,“好姑娘让我来爱,我这辈子都行大运。”
简晳叫了一声,头往他胸口一栽,“你讨厌,老是弄哭我。”
“哭了不也挺爽吗。”贺燃心情极佳,手往她尾椎骨上揉了揉,“操的你不要不要的。”
简晳张嘴就咬他胸口的凸点,贺燃“嘶”声喊疼,“我日,你这女人,还没断奶呢。”
简晳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稀乱像个小狮子,“干吗?你有意见啊?憋着。”
贺燃眯缝了双眼,“简医生,你很嚣张啊。”
简晳下巴一扬,“憋着。”
贺燃点点头,“那行。”他的老实服软没持续两秒,被子猛地一掀,大腿一夹,就把简晳按在了身下。
简晳趴着的姿势,被他弄得笑场,“喂。”
贺燃往下压了压,“你刚才吸得挺带劲啊?这下该换我了。咱俩比比赛,看谁多。”
简晳:“比什么赛?”
贺燃手往前探,摸着一片春光说:“喝奶呀。”
简晳:“……”
———
很快,就到了萌萌周岁生日这一天。陶溪红和简严清商量后,还是请几个平日走动密切的亲戚一块庆祝。
碍于简严清的身份,加之简晳也不想劳师动众,所以他和贺燃结婚没有办酒席,这一次,亲戚们正好借着机会,红包给得厚。
贺燃算是第一次正式以女婿的身份走场,虽然是小宴,但他里外打点周全,迎客接待得体有章法,很得简家人的好印象。
陶星来电影宣传期,正好在本市,下午参加了一场试片映礼,忙完也过来了。
“我天,姐夫你今天好有慈父光环,脑上顶了一圈亮闪闪,小仙女呢。”
贺燃笑得半死,“姐夫求你了,别对我开炮,陆悍骁在里头,去烦他,烦死他我给你大红包。”
陶星来摘了墨镜,理了理领结,“什么嘛,都听不出我在夸你,我一点也不爱你了,找我悍骁哥玩去。”
他把红包塞给贺燃,“超大的,有没有,超厚的,爱不爱?”
贺燃接住,“爱爱爱。”
萌萌被三姑六婆围着逗,小丫头一看到舅舅,就可劲儿呼唤:“逼逼鸡,逼逼鸡。”
陶星来对着她一指,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哔哔哔哔。”
萌萌圆脸一瘪,嘴角一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陶星来目瞪口呆:“我靠,你才是影后呢。”
这一哭,引来了群起围攻,陶溪红皱眉走过来,“星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萌萌过不去?”
“我俩互动呢。”
陶溪红看了他一眼,眉头更皱,“你呀,都二十四的人了,也跟个孩子一样。”
简晳在边上,“不对吧妈,他今年二十六。”
陆悍骁被哭声勾来,特别有底气,“别胡说,我星明明二十三岁半。”
陶星来都成化石了,他捂住胸口,阻挡那翻涌的气血,忧伤道:“你们真的是熟人?我二十五岁啊亲妈。”
简晳和陆悍骁看着他受到暴击的表情,良心有些过不去。
倒是陶溪红,平平淡淡地“哦”了声,“你不是1993年出生的么?”她嘀咕着,心里还想不清,去门口招呼客人了。
92年出土的陶星来,拉着简晳的手,一脸问号,“我觉得我需要叫上老简,一家四口做一下滴血验亲。”
简晳抱歉地笑,“对不起啊,姐生了萌萌之后,记性没以前好了。”
陶星来立刻反问:“贺燃出生年月。”
简晳飞快:“1987年4月20日,丙寅年属兔。”
陶星来:“……”沉默片刻,他真心实意,“如果不是萌萌周岁宴,我真的会哭给你看。”
简晳摸摸他的脑袋,“不能哭,你要记住你的小名。”
陆悍骁好奇,“陶儿你还有小名啊?”
陶星来侧目,委屈脸,“干嘛,小名陶坚强,你有意见啊?”
陆悍骁站原地,回味了两秒,啧啧啧,“妙啊。”
市委有事,简严清姗姗归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玩意。
贺燃陪着他进来,这才是真正的大牌,在场的小辈都起身打招呼,陶星来还没从方才的打击里缓过劲,坐在那不动,两手撑着下巴目光呆冷。
简严清问:“星来怎么了?”
陶溪红说:“没事,他啊,一个月总有二十九天不舒服。”
一屋人哄堂大笑。
陶星来太气愤了,“我要记住你们的每一张脸,到时候签名的时候想都别想。”
有个小堂妹,古灵精怪,“哥,你帮我问乔殊要张签名照好不好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星来郁闷极了,“不好,不熟。”
小堂妹少女音脆耳,“新闻上写,拍戏的时候,你对她不停流哈喇子呢。”
“靠,这是诽谤,市长,抓它,可不能让这害群之马破坏我市和平稳定!”
简严清难得地笑了起来。
陶星来不屑,“你办公室钥匙我复制了十几把,放床头当风铃呢。”
简严清不与傻瓜论短长,他走到简晳身边,“来,给我抱抱孩子。”
萌萌胖乎着手,张开直抓,“外外公,外外公。”
简严清把人抱起,拿出手里的拨浪鼓,轻轻一摇,鼓声脆脆,“小家伙,周岁安康。”
这种传统的小玩具,萌萌很是喜欢,捧着就往嘴里啃。简皙拂开她的手,“闺女,这个咱不吃,摇摇响。”
萌萌还真的挺配合,拽着直扑扑,鼓点一响,她就咯咯地笑出了声。
离开宴还有一会时间,小辈们攒在一块打牌玩,贺燃陪简严清与年长的叔辈聊天,陶溪红则抱着萌萌和女亲戚闲聊去了。
陆悍骁和陶星来组队,两个人口若悬河,跟演相声似的。简皙拿了两瓶□□星,走过去一人发了一瓶,“来,解解渴。”
于是,俩大帅逼咬着吸管,边说边喝更有感觉。
简皙哭笑不得,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她愣了愣。
贺正安的电话。
简皙瞄了眼贺燃,然后走到窗户边,小声接听,“老爷子。”
听了几句,简皙皱眉,“您过来了?那我来接你。”
贺正安拒绝了,报了个地址便挂断。
简皙想到他在电话里的再三叮嘱,思量半天,握紧了手机。屋里热闹,各忙各事,简皙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走了出去。
贺正安在慕林酒店,离这里过个马路的距离。
简皙一路小跑赶到,找着5106房间。
门虚掩着,贺正安正站着泡茶。
简皙心思一转,斟酌片刻,推门而入,叫了声,“爸爸。”
这个称呼让贺正安手猛地一抖,倾斜的水柱也跟着偏移,洒到了杯子外面。
简皙深吸一口气,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我来帮您倒。”
贺正安松了手,任她。
简皙把茶端给他,“正好快开宴了,您跟我一块去。”
贺正安面色沉和,抿了一口茶,才说:“不去了,我和那小子是天生的仇人,见面就吵架,不要让你家里人看笑话。”
简皙:“没有谁是天生的仇人,其实你们……”
“好了,不用再说。”贺正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几十年了,改不掉。有机会再去拜访你父母。”
简皙张了张嘴,有话难言。
贺正安折身到矮柜边,拿起上面的包,从中掏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红包,一样是一个灰黑色的精致小木盒。
“萌萌一岁,我这个做爷爷的,比路人还陌生。”贺正安微叹一口气,说:“红包是图个吉利,这盒子里面,是一块玉坠子,传了好几代,就交给你吧。”
简皙顺从地接过,不死心,坚持游说,“爸爸,今天都是自家亲戚,挺热闹的,萌萌也特别开心,您跟我一块去吧,就吃个饭,我陪您,不让贺燃靠近,行吗?”
贺正安感叹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乖女儿,命都能多活几年。”
“我就是你女儿啊。”简皙笑得乖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贺燃,真的在改变,如果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贺正安的手抬至半空,往下压了压,打断她,“你去忙吧,我也走了。”
简皙知道,多说无益,她搀着贺正安,默声下楼。
司机早就等在酒店门口,扶贺正安坐上去,简皙忙喊,“等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出来时顺手塞的牛奶,伸进车窗,“爸,这都要吃午饭了,您先垫垫肚子,别饿着。”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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