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顾夜清没告诉过你，要在s市夜场混，不按我的规则来就是等死，你忘了么？”
    “别以为只有你们会用无间道这一套，跟我玩阴的，你让庄逸寒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对，过了今晚，s市的夜场就不再有你们的份了。”
    顾夜清懒懒的把手机拿离耳旁，对着空气，玩味的吐了句英文。
    “bye。”
    31.chapter 31
    三个人一起回到二楼包厢坐下, 隔绝了外面的喧哗热闹，关上门，冷心才疑惑问：“这事跟逸哥有关系？”
    祈远刚想开口就被顾夜清打断，他把冷心拉到怀里，轻声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我去的吗。”
    冷心抿唇, 摸他的衣领小声：“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想我了？”
    “恩。”
    两人眼神里柔得都是水。
    祈远站在门边，故意打了个冷颤, “你俩还能不能控制下了？我还站在这呢，操, 真是没眼看。”
    “爱看不看, 不看滚蛋。”
    顾夜清不客气的瞥他, 随后把冷心搂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饮料, “说吧, 怎么突然回来，你不可能未卜先知。”
    冷心想了会, 还是觉得没必要瞒他，便老老实实说：“我今天上午才知道那个项目是逸哥悄悄给我安排的, 所以……”
    祈远立刻听到了重点, 插话：“什么, 庄逸寒？”
    顾夜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目光幽远放长，“他考虑的还真周到。”
    祈远意会的点点头, “知道心妹肯定是挖不走的，就故意遣她去北京。”
    冷心也是个聪明的，一听两人说的内容，加上之前顾夜清那一通电话，也明白了七八分，“你们的意思是，今晚的事都是逸哥在背后安排的？”
    祈远冷笑，“何止啊。”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猛子跟着进来。
    “清哥，林镇把人找着了，现在在三楼会议室，让您上去。”
    顾夜清半晌没说话，猛子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只好朝祈远望过去。
    祈远犹豫着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迟早要做个了断。”
    冷心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了断？”
    气氛安静几秒后，似乎有一声暗叹，顾夜清终于站起来，“走吧。”
    打开门，一楼周诺诺正在补位跳舞，大厅里余温不减，狂欢的热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顾夜清当下的心情，往会议室方向移动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艰难。
    路子明穿着休闲的套装，坐在会议室一角，林镇虽然被要求找出他，但碍于他是venus的副总，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请回来的。
    顾夜清和祈远走进来，冷心跟在身后，路子明见有人出现，无精打采的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头，苦笑一声。
    “你们动作真快。”
    祈远有些激动，冲上来就拧住他的衣领，“在店里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跑去帮孟川？”
    冷心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了眼前画面的究竟。
    “咱们三个在一起付出多少才有venus今天的成绩，你竟然联合外人整自己？子明，你到底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小动作我们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希望你只是暂时的鬼迷心窍，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孟川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路子明被他拽着领子却只是低头笑，一声不吭。
    祈远见他这般反应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挥起拳头想要落下去。
    顾夜清拦住他，又跟站在旁边的林镇一帮人示意，“你们都出去。”
    会议室清场，最后也就剩他们四个人。
    顾夜清走到路子明身边，点了根烟送到他嘴里，跟祈远的暴怒形成强烈反差，他声调平缓的听不出情绪变化，像夜色下静谧的湖面，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
    “rex的路总。”
    路子明身体轻轻动了动。
    “今天才上任第一天吧？”
    祈远暴脾气，“venus的路总现在很委屈你吗？？”
    “我？路总？”路子明自嘲的笑了笑，“在venus有人认吗？这些年，你，顾夜清，把我当你助手来使唤，你，祈远，总笑我身体单薄没有用，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跟着你们屁股后面转的跟班。”
    “我帮孟川并不图什么，rex不如venus我知道，我做这些只想证明，我的能力并不比你们差。”
    “你放屁！兄弟之间开开玩笑你还上心了？夜清什么人你不知道？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好，就不谈我，你跟他同窗四年，你瞎了吗？”
    “人都会变的。”路子明不为所动，淡漠的开口，“我喜欢自己做主的感觉，我喜欢权利，在rex我可以得到满足。”
    “你得了吧，今晚局里没把你请走都是夜清打的通融，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好好坐在这？还做主，做他妈春秋大梦还差不多！”
    路子明诧异的抬头，“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那点动作能瞒过谁？你今晚准备对venus做的一切，已经全部原封不动的送回了rex。”
    祈远越说怒气越大，恨恨的绕着会议桌来回踱步，“涉黄，涉毒，你以为rex还能安然开下去？你以为你这个新官上任的路总还有机会当家做主？”
    路子明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祈远，径直走到顾夜清面前，手指着他：“你早就知道？”
    “你故意按兵不动，就是想看我出丑，想看我一败涂地是吧，兄弟这么多年，一条活路都不留，你可以的，顾夜清，你够狠！你——”
    路子明情绪激动愤慨，最后的话还没说全，一个重重的拳头就落下截断，打碎了他的牙，口中裹着猩烈的血水，他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顾夜清手捏成拳头，隐藏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背对着一干人，只有冷心看到他脸上全是竭力忍耐的悲痛和失望。
    汹涌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却还是只汇聚成一句淡淡的话。
    “你走，今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场面安静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再说话，路子明沉默许久，站起来从几人身边擦肩而过，在大门处停住。
    “你以为他只有rex这一步吗？”
    众人都被他这句无厘头冒出的话愣住了，只有顾夜清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平静答道。
    “不管他有多少步，我都奉陪。”
    路子明意味深长的笑，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人走了祈远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纳闷，“庄逸寒到底跟你什么仇啊？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不知道。”
    这个问题顾夜清想过很多次，他和庄逸寒仅仅见过一次，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瓜葛，更别谈仇恨了，如果一定要给对方系上一个联系点……
    他把头转向冷心，似有所指的微微一笑。
    “总不会看上我女人了吧。”
    冷心虽然也隐约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的原因，但面上还是推他，“别胡说，他有未婚妻了。”
    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打发时间，祈远随意找了些话题，冷心偶尔接上两句，无意中说到路子明的时候，顾夜清的脸总是沉着，一言不发。
    就这样坐到夜里，谁也没提先走的事，无论祈远怎么努力躁，气氛一直都不高，直到过了一点，祈远才撑不住了先离场，“我先走了，诺诺在等我吃宵夜。”
    他转身，欲言又止，在拉门之前还是回头补上一句，“夜清，别的也就罢了，今天你开心点。”
    顾夜清轻点头。
    冷心趁机也走到外面，看一楼大厅服务员们正在打扫，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在退场，因为周年庆是邀请宾客的性质，不同于往日营业到两三点，今天到时间就结束了演出。
    她想了会，冲顾夜清说，“我去换衣服。”
    也没等男人开口，她就往一楼走，三五个服务员正在拖地，她上前一一通知，让他们全部下班。
    直到遣走了所有员工，确定店里除了她和顾夜清再没有第三个人，她才给顾夜清打电话。
    “来一楼。”
    顾夜清走出会议室，在三楼看站在一楼的她，喊问，“你搞什么？”
    冷心撒娇，“你快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顾夜清还是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一楼与冷心汇合后，被她的手牵住，拉到舞台正前方的卡座坐下。
    冷心顺着坐在他腿上，摸他的脸，“别不开心，好吗。”
    她主动的亲密让顾夜清暂时抛开不快，浮上兴味：“你想干什么？”
    “我……跳支舞送给你。”
    顾夜清笑出来，“我晚上才看过，现在又跳？”
    冷心也不着急，从男人身上起来，走到dj台前，仔细选着曲子，不到三秒，一首轻柔的爵士乐传出来，在空荡的大厅里婉转蔓延，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袭来，给顾夜清寡淡的心口突然微妙一击。
    痒痒的，很勾人。
    音乐绕耳，女人的舞姿更是美妙绝伦，性感撩人，她长腿一划，轻松跃到了舞台一侧的长杆上，那是最初店里装修时为日后演员跳钢管舞表演的准备，结果后来的dancer没一个会跳。
    冷心此刻却在杆子上如燕飞舞，不断在空中旋转，双眼娇媚的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忽然一个旋律急转时，她慵懒的将自己一头长黑发向后甩去，头部轻轻后仰，露出白皙的香颈，柔软胸部瞬间高高挺起，连绵起伏。
    动作一气呵成，她双腿夹住钢管缓慢向下滑动，经过的地方，都如焰火炽热。
    ……
    如果说平时冷心的舞蹈是在挑战男人的荷尔蒙，那现在，就不仅仅是挑战了。
    而是直接的点燃，引爆——只差最后的发射。
    冷心从台上下来，再次坐到顾夜清腿间，刚跳完舞的她气息微乱，手架在男人肩头。
    “喜欢么。”
    男人还没开口，她又轻声补充，“只有你才可以看。”
    顾夜清双手攀上她的腰，努力控制住体内的燥热，声音嘶哑，“喜欢。”
    冷心嗯了声，忽然埋身在他耳旁。
    “生日快乐。”
    顾夜清怔住，惊讶的看她，“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