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火气压制住,直接去打开了门,发现是平日里小区的邻居,一个大学教授,顾开元。
顾开元的手中拎着一大段的腊肠,“陈秀,这是我儿子旅游时带回来的风味特产,特意拿一点给你尝尝。”
陈秀觉得脑袋都大了。
这顾开元是离异之身,平日里在小区遇见,他们会一起聊聊天,对方单独送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陈秀从来没有收过。
如今在这关键的当口,陈秀无奈极了。
犹豫了一会儿,陈秀还是接过对方手中的腊肠,开口道,“家中还有客人,就不请你进去坐坐了。”
对方接了他送的东西,顾开元乐呵呵的,哪里还在意其他,当即回复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就是给你送点东西。”
“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顾开元余光扫了一眼屋内,见到一个男人的影子,心中生出了些许的疑惑,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就转身离开。
陈秀提着腊肠回到了屋内,然后去厨房把腊肠放好,再度回到客厅,发现苏方毅还没有离开,不客气道,“苏先生,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苏方毅神情满是复杂之色,一个男人亲自带着东西上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此刻他的心中升腾出了酸意。
一言不发、动作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到走到门外苏方毅也没有等到陈秀的挽留,眸中皆是黯然之色。
他只是站在门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沈亦与苏容正从地下车库走进电梯中。
沈亦自从离开古玩街后,嘴角的笑意从没消失过,此刻他牵着苏容的手,突然开口道,“我看那包老头说的也不对。”
说话的同时,沈亦手指也不安分,在苏容的手心中画着圈。
话题转的太快苏容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沈亦眸中满是深意,“因为你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啊。”
永远宠着的孩子。
此刻电梯门打开,沈亦牵着苏容走出,偏头看到苏容仍是不解的目光时,沈亦再度解释道,“可以先结婚,等你长大了再要孩子。”
看来这结婚生子近在眼前这一茬过不去了!
苏容要是早知道沈亦不依不饶,肯定不会带他去古玩街,简直挖了个坑往里跳,还是跳的心甘情愿的那种。
苏容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可余光扫到了门口的苏方毅时,要说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口。
苏方毅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有多久,感受到楼道内有人走过,他抬起头见到许久不见的苏容,眼中迸出了一丝惊喜。
可正要打招呼之时,就见到苏容视他如无物地走进房间。
苏方毅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
原以为上次在太凰山苏容不顾自身安危拼死相救,是因为对他还有一些父女之情,可如今看来完全是他自作多情。
苏容走进屋内,迅速地松开了沈亦的手,环视一圈找到正坐在沙发上的陈秀,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妈。”
陈秀还不知苏容已经知道苏方毅的身份,也并不知道苏方毅一直在门口并没有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苏容脸上,心中感慨,女儿这么大,也有权利知道生父的事情,斟酌了一会儿就直接开口把所有的事情说出。
“刚才你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想要把我们母女接走,容容,我拒绝了。”
苏容一直都清楚陈秀的脾性,此刻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的意外,“妈,我知道了,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陈秀原本还想解释更多,可见到苏容笑吟吟的脸庞,也没有问任何生父的情况,顿时释怀。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到家中的气氛,陈秀笑道,“还要十来天你就要高考了,注意好好休息。”
“以前妈一直让你考京市的大学,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妈不给你压力,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听到陈秀的话,苏容凑到陈秀的身边撒娇道,“我就知道妈最好了,天底下最好的妈。”
察觉到陈秀的情绪的确没有受到影响,苏容这才放下心。
陈秀抬手在苏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就你嘴甜。”
沈亦瞧着苏容母女将体己话,未曾打扰,只站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今天占了师妹如此多的时间,现在分一点给丈母娘也是应该的。
开门见到苏方毅时,他如苏容一般,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对方。
门外的苏方毅又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走到地下车库。
高景林在车中等的花儿都谢了,见到苏方毅垂头丧气的脸色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连忙摇下车窗,安慰道,“刘备三顾茅庐,你这才第一回 ,不要灰心。”
苏方毅慢吞吞地坐到副驾上,突然以手捂脸哭了起来。
那笔记本上记录的一桩桩事情就像一把尖刀般使劲地在他心头割肉,疼的慌。
他真是一个罪人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苏方毅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连上的神情变得悲戚。
“不,我不会再来打扰她们,我会在暗处默默的保护她们,什么时候她们需要我,什么时候我就出现。”
“我是可以三番五次的去寻求陈秀的原谅,可这也会造成她的困扰,陈秀受了太多的罪,吃了太多的苦,我不舍得让她再有一丝的为难。”
“恐怕我只能用毕生的精力去弥补遗憾了。”
苏方毅浑身颤抖不已,眼眶湿润,显然花了极大的气力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就这样吧!”
高景林心中蓦然涌出一丝心疼之色,但他却没有立场去劝服什么,最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很快车子离开了这个小区。
金科正坐在家中的餐桌上,面前是家中帮佣早就准备好的早餐。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神情有些憔悴的女人,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风韵犹存。
两人虽一同用餐,却并未有任何的交流。
龚如瞧着金科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叹了一口气,“小芮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生活过,如今在异国他乡该有多可怜,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不心疼吗?”
龚如心中简直气得要呕血,如今金家当家作主之人是金科。
金科一旦做了决定,连丈夫都不能够干预。
果然不是亲的,怎么养也养不熟。
金科只觉得太阳穴鼓鼓的疼,就因为事情复杂,他才不想告诉龚如,“妈,你要我说多少遍,小芮这次真的犯了大错。”
想到这样的责问每天早上都会发生,金科说了一句话后,便不耐烦再开口。
龚如面色一变,“小芮犯了错你这个做哥哥不应该想着如何补救,如今还要为了一个外人来一同欺负你的妹妹?”
金科充耳不闻,余光扫到龚如的脸,只觉得陌生极了。
当初从酒吧离开后,他再也不曾联系过景佩,可这样做,并不能够让他心里好过多少,景佩的话每日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千万回,挥之不去。
龚如又说了一些话,见到金科置若罔闻的模样,直接怒气冲冲地离开。
金科如释负重,如今面对龚如,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又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金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见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金科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
“金先生,你与你父亲累积亲权指数1207217.0923,亲权概率为99.9991%,有亲子关系。”
“但你与你母亲……”
金科听到对方犹豫的声音,顿时就挂了电话,什么都明白了。
景佩说的是真的。
第144章 144
金科浑浑噩噩地坐在餐桌前, 脑海中满是鉴定医师所告知的消息, 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从情感上来说,龚如从小到大待他极好。
若是没有这个鉴定结果, 金科自己也不相信龚如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毕竟没有哪个后妈能够做到这些。
可从理智上来说, 最近龚如行为的确反常,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他颇为不痛快。
再加上手镯中的那个女鬼,更让金科如鲠在喉。
纵然金科再不想承认, 他对自己的生母总还是一份期待的。
很快, 金科拿起桌边的外套就离开了家中,驱车前往父亲多年好友赵北国的住处。
赵北国正在家中一个人摆弄棋盘,冷不丁金科来了,他的脸上立刻泛起了慈祥的笑意,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显然赵北国与金科的关系熟稔。
家中冷冷清清的,金科来了,倒也多了一分人气。
金科脱去外套放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坐到赵北国的对面, “我这儿有些事情想找赵叔打听一下,所以这不就来了?”
赵北国佯装失望, 用手继续动了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笑骂道,“我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科面色自然, 直接把借口摆出,“我家老头子不是要过大寿了吗?平常该送的东西都已经送过了,就想到赵叔这里来打听打听,我家老头子还有什么别的稀罕的?”
好友的儿子孝顺,赵北国自然心里也舒畅,他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摇头开口道,“这些年,没听老金说什么爱好。”
老金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很少听他说什么喜爱之物。
“来,赵叔,咱俩杀一盘,”金科动作麻利地收拾棋子,“边聊边说。”
“古董、茶叶、名家字画,这些年我都送过,这次整寿,我想送个他心头好。”
“我家老头子一直相信风水,赵叔你觉得我从风水师那里求一个保佑身体健康的法器,送给我家老头子,你看怎么样?”
金科一直对风水一事持中立态度,但在家里老头子的影响下,心中还是信了这些。
所以那日在酒吧听到景佩镯子中有女鬼才丝毫不吃惊,很快地就接受了。
此刻他的脸上笑容满面,十足为父亲考虑的孝顺模样。
“这感情好,风水法器你从来都没有送过,想必老金一定会喜欢。”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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