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算不上是简单的亲吻了，说是法式热吻也不为过。想想方医生就不可能主动对她做这种事。
    脑海里闪过两个人濡湿的舌头搅在一起的迷醉画面，耳朵仿佛都能捕捉到两个人唾液交融的旖旎声音，纪珈的脸不自觉又烫起来。
    她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调整呼吸，给顾柠打电话。
    昨天她喝醉自己跑了出来，都不知道顾柠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醉。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久到纪珈都以为要自动通话结束了，电话那头才被人悠悠接起。
    “喂。”
    男……男人的声音？
    纪珈呆了一秒，怀疑自己拨错号码了，她又看了一眼通话中的号码。
    是柠姐的号码没错啊……
    纪珈屏气，“我……我找柠姐，就是顾柠顾医生。”
    成宋然掀了掀睡眼惺忪的眼皮，扫了眼身侧闭眼沉睡的顾柠，把她往自己这边搂近了点儿，“她没醒，还在睡呢。”
    这懒懒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是熟悉得很呐。
    是谁呢？纪珈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寻对这个声音的记忆。
    没想到电话那头又说话了，声音还是沙哑的，“对了纪珈，昨晚是方显接的你不？”
    成医生！
    纪珈愣了，回不过神来，木然应，“嗯，是的。”
    “那就行了，我挂电话了。”
    电话被人挂断了。
    纪珈拿着手机半天没缓过神，待列车一声长笛响起，缓缓启动，她倏然清醒过来。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但也知道猪是怎么跑的。
    这个时间点，柠姐还没睡醒，成医生在旁边接的她电话？没睡醒的慵懒语气？沙哑的嗓音？
    那就是说，昨……昨晚他们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那昨晚他们两个人……
    纪珈非常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昨天晚上真是一个凌乱的夜晚，今天早晨也是一个凌乱的早晨。
    今天成宋然没请假，也没来上班，想到昨晚跟纪珈一块喝酒的人，方显隐约可以猜到两人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中午从手术台出来，做好一系列收尾工作，还没来得及换下手术服，就被告知有人来找。
    方显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来人是纪珈。
    她轻车熟路，医院大半人都知道她，来找他总不会还需要人来告知他。
    他让人把来人带到办公室，自己则去换衣服。
    郑亦斯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刚回到办公室把白大褂穿上。
    抬眼看到郑亦斯，方显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极淡极淡，又很快隐去。
    眼前的男人，他是有印象的，纪珈朋友圈有过他们的合影。
    郑亦斯不知道方显早在之前就见过他，只当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方显，方医生是吧？”他扫了眼方显办公桌上的铭牌，明知故问，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方显眉眼很淡，嗯了声便不再开口，等着对方挑明来意。
    “我叫郑亦斯，跟韶光同是淮城人，是她的书出版社的主编。”说到这，郑亦斯似又想起什么般，嘴角挑起一抹笑，“哦，韶光就是纪珈，那是她的笔名，纪珈说她没跟你说过她的这些事，我一下子就忘了这茬儿了。”
    “对，她没跟我说过这些。”看着郑亦斯唇角的笑意得意地在放大，方显启唇，嗓音沉稳磁性，“我跟她说过我尊重她的生活，在她喜欢的事情上，我给她足够的自由。”
    郑亦斯嘴角的笑意淡了，“你不喜欢她。”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是啊，所以韶光在你这儿不开心了，一声不吭自己回了淮城。”
    方显的剑眸微敛。
    喝醉酒跑到他家撩了他就跑，呵，惯的她！
    “我的错。”方显略略呼了口气，淡声道，“早上看她还在睡，没忍心叫醒她，我便自己去晨练了。估计是醒来没看到在身边，闹气了。”
    闻言，郑亦斯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满眼不敢置信，“昨晚，你们俩在一起？”
    郑亦斯的反应落在方显眼里，他阴霾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方显颔首，平静淡然的神色自带摄人气场，加上身高比郑亦斯稍占优势，整个人的气场便略胜一筹。
    深沉漆黑的眸子平静地对上郑亦斯蕴着涛浪的双眼，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他轻笑一声，“不然，郑先生以为呢？”
    “不可能。”饶是方显脸色平静波澜不惊，郑亦斯还是不相信。
    且不说纪珈不是这种人，在他们从外地回来之前，纪珈和眼前的男人还不是情侣关系。
    “看郑先生好像很关心我和纪珈的事，不过抱歉，我这个人比较霸道，尤其是在对待纪珈的事情上，所以郑先生想知道的细节，我不方便细说。”漆黑如墨的眸子清冷下来，方显说，“也不想。”
    心情被郑亦斯的到来打扰，下午上班方显整个人的气质都格外地高冷，沉着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神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在下午没什么病人，他不需要刻意去克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