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听到时,他会心动。
是那种宛若新生般的怦然心动。
令人痴迷。
可此时此刻当面前可爱又甜糯的小姑娘再次,甜着嗓子喊他老公时,那种清浅激起千层浪的感觉,他再一次体验到了。
胸腔被填的满满的感觉,幸福的会让人想要不自觉长眠。
带着她一起。
不论岁月长短,不分日夜间隙。
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好像就特别的好。
苏余声心满意足的笑。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把环在自己脖颈间的小手扯了下来,轻柔的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随即转过身来背对着她半蹲下,是一个等待她的姿势。
许临安嘻嘻的笑,动作轻浅的趴在他线条流畅的脊背上。
他将她背起。
酒店的方向已经不远了,短短百米的距离,许临安趴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的时候,仿佛一辈子就在眼前。
鬼迷心窍的,也可能是情不自禁,许临安眼角有温润落下,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心头一阵酸涩。
低低浅浅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她说,“三年太久了啊,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
像是乞求。
苏余声身形一僵。
☆、chapter45
许临安和苏余声度完蜜月回来后,顾时远已经把事务所的事情打理的差不多了。
两人相约碰面的第一秒, 顾时远就有些错愕的扯着她胳膊问, “你要去墨尔本?”
怔了一怔, 许临安木然的点点头,“是啊, 怎么啦?”
默了半秒,顾时远蹙眉, “好好的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谁好好的想跑那么远啊,当然是有事情做啊。
瞥一眼他略带严肃的表情,许临安有些安慰的拍拍他胳膊, 提议道, “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顿了一顿,顾时远妥协,“去我家吧。”
末了,他有些无奈的补充, “我买了你爱吃的食物。”
许临安疑惑的眨眨眼, 是什么啊。
往顾时远家里舒软的沙发里一陷, 许临安就明白了他口中说的,爱吃的食物是什么。
——榴莲披萨。
吞了吞口水, 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她就率先扯了最大的一块。
放进嘴里,狼吞虎咽。
顾时远皱着眉毛瞥她一眼, 语气十分无奈,“苏博士虐待你么, 你吃的这么恐怖。”
你才受虐待呢。
嘟嘟囔囔哼唧了一声,许临安也没回他,眼看手里的一只披萨吃抹了干净后,她抬头看他,眨眨眼睛,“你不吃?”
“你吃吧。”
看着你吃我就够饱的了,这句话,顾时远没敢说。
见他没什么反应,许临安也不再强求,低着个脑袋又十分投入的吃了起来,直到半个披萨下肚,她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真不吃?”
“你要是吃完了我们就谈谈。”顾时远看起来有些正经。
别说是吃完了,就是没吃完她也得放下披萨和他谈谈不是。
顿了一顿,许临安伸手从桌上抽了纸巾擦擦嘴,一副要谈事情的样子和他对视,“你说吧。”
“你先说。”
“我说啥?”
“去墨尔本的事儿,怎么回事?”
哦,他说这个啊。
默了半响,许临安眉头难得微蹙,声音低低浅浅的有些不自在。
她说,“就去三年而已。”
三年。
顾时遇皱眉。
怎么她这个雷厉风行的毛病,就是永远都改不了。
想想四年前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说是想要离开a市去看一看,结果整整四年,因为逃避,她一次家里都没有回去。
现在呢,又是这样。
他还以为结了婚以后她就会有什么改变呢。
良久,顾时远语气有些烦闷地问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要走。”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还是说,不打算回来了。”
许临安低着个脑袋没说话。
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怎么说给他听呢,不只是他,还有三哥,要怎么告诉最关心她的两个人这件事情。
她还没有想好。
看她低着个脑袋有些无辜的样子,顾时远就狠不下心来跟她把话加重,顿了一顿,他把语气放柔,“你不要怪我和你有些严肃,也就是我还这样平心静气的问你,这要是三哥听说你又要一言不合跑那么远,也不说出个因为所以来,他指不定要发多大的脾气呢不是,我们都只是关心你,毕竟……”
我知道。许临安闷声打断他。
声音里隐隐约约有些委屈的意味。
顾时远怔了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手来轻柔的拍一下她脑袋,问了句,“不开心?”
“没有。”
只是,觉得自己太让你们担心了而已。
整理一番思绪,许临安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握住顾时远的,鼓了鼓勇气,她慢吞吞的开口。
她说,“苏博士的病,有的治了。”
怔了一下,顾时远回握住她,声音低低浅浅满是安慰的意味,“这事儿我知道啊,你结婚前不就和我说过嘛。”
是说过,可不一样。
因为前些日子查理医生到访,她才清楚的了解了这病要怎么治。
又需要多少年。
前前后后整理了一番思绪,许临安抬起头来看他,“三年,我看到查理医生给他发的邮件,说是要整整三年,才可以痊愈。”
所以这就是她要去墨尔本三年的原因吗。
顿了一秒,顾时远微蹙眉头问她,“一定要去墨尔本才可以吗,国内不可以治疗吗,再说了,需要治疗三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
“是每时每刻。”许临安盯着他的眼睛打断。
顿了一顿,倒是顾时远先愣了,怔了怔,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许临安垂眸,声音低低浅浅,“苏余声的获奖科研项目,你还记得吗?”
记得。
细胞的冷冻重组,他记得。
点了点头,顾时远问,“和他的病有关?”
没错。
许临安唇角微抿,是个不悦的弧度,良久,她轻声回,“细胞的冷冻重组,顾名思义,他身体里缺陷的那部分基因,只有靠重新的冷冻重组,才可以得到完整的治疗,查理医生在墨尔本和他一起组建的那个生物实验室,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治好他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了去墨尔本以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她也没有。
她说了要陪着他,那就不论在这个世界的哪一个地方,她都会陪着他一起。
默了半响,顾时远伸手捏了捏她手背,声音在今天第一次放缓,他说,“我懂了,那这三年,我和三哥会经常去看你,而你,也要经常回来,不要再试图做一个有叛逆心不爱回家的少女怎么样,嗯?”
他这话最后的那个尾音,有种小时候哄她吃苹果时候的意味,顿了一顿,许临安扑哧一声先笑了。
她说,“干嘛总是把我当作个孩子啊?”
“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最小呗。”跟着她笑了一阵,顾时远接着把话说完,“从小你就是个存在感十足的小公主,放谁谁都在意你,毕竟我就你这一个小妹妹,自然处处都得关心着你不是。”
是是是。
许临安嬉笑着点头,可笑着笑着就莫名其妙的沉默了。
顾时远一愣,低下头去看看她的脸,有点不太明白,“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随即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我有话和你说,但是你要保证,不要告诉三哥。”
心跳乱了一下,顾时远有些不安,“你说。”
“要想治好他的病,不单是要冷冻细胞,它全意指的是,苏余声未来的三年里,需要以完整体进入实验室冷冻。
也就是说,整整三年里,我会短暂的失去他。”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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