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挂了电话,反唇相讥:“你还是那个为了把周戎弄上直升机,恨不得把我一脚踹下去的司南吗?”
司南沉思片刻:“还真是。”
宁瑜立刻往后退了三米远。
片刻后助手捧着蛋白补充剂送来了,宁瑜亲自撕开糖包,足足往里搅了三袋糖,才让司南趁热喝了睡一觉。
司南仰躺在宽大的皮椅上,还盖着周戎的军服外套。他把军服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鼻尖,深深呼吸一口,鼻腔中充满了周戎熟悉的强横、霸道又温暖的alpha信息素气息。
正午静悄悄的,实验室空旷阴凉,远处只有宁瑜穿着软底鞋走来走去,以及玻璃器皿碰撞发出的轻微动静。
司南闭上眼睛,半晌突然在外套中闷闷道:“宁博士?”
宁瑜远远地:“嗯哼?”
“你在幸存者基地做活体实验时,是什么感觉?”
宁瑜的动作慢慢停下了,站在分离机和培养箱夹角的阴影里,半晌反问:“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就想知道人在做明知有罪又必须去做的事情前,心理会有什么征兆。”
宁瑜把一支试管放进培养箱里,良久后淡淡道:“忘了,谁记得那么多。”
司南无声地点点头,合上了眼皮。
·
司南在实验室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宁瑜不在,只剩助理诚惶诚恐守在边上,说宁博士往所里拿资料去了。司南拒绝了助理开车送他的提议,自己一个人花半小时漫步回到宿舍区,天已经渐渐黑了,宿舍大楼前一排路灯亮起,映出树丛间不断缭绕的飞蛾。
19:30pm。
司南推开宿舍门,周戎正坐在台灯下擦枪。
“回来了?”
“嗯。”
“上哪去了?”
司南走到离书桌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片刻后回答:“研究所。”
周戎眼眶通红,沉默地一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司南问。
“郑中将让我回来休息下。”周戎翻来覆去看手中那把已经被擦得乌黑铮亮的微冲,说:“睡不着。”
食堂吃晚饭的士兵回来了,模糊不清的人声从走廊上穿过,继而远去,渐渐消失。
寝室只能听见两人静默的呼吸,和台灯泡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司南走上前,抽出周戎的枪放在桌上,动作轻而不容拒绝。然后他挤在书桌和座椅之间,抬腿跨坐在周戎大腿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非常近,呼吸交错心跳相贴,甚至连彼此眼底的每一丝情绪都无所遁形。
司南居高临下端详着,周戎的眉毛相当浓密,斜着上扬,眼窝较深,鼻高而唇薄。这种面相让他不笑的时候有种充满戾气的桀骜,似乎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又有种冷酷寡情的、令人心折的魅力。
司南低下头蹭蹭周戎的鼻尖,继而亲吻他紧抿的嘴唇。
司南的吻没什么技巧,只是用舌尖温热又亲密地描绘周戎嘴唇的形状,继而探进牙关,舔舐每颗牙齿序列。因为略高的角度这个吻得以不断深入,周戎猝然抬手抓住了司南的手臂,紧攥的力道非常大,连手背都凸起了青筋。
“……司南,”终于在唇舌稍微分离的间隙,周戎喘息着别过头:“等等,现在不……”
司南挣脱右手,一颗颗解开周戎的军装衬衣纽扣,继而探进他赤裸强壮的胸膛,向后滑到脊背,顺着纹理分明的背肌一路往下,顺着裤腰滑到前方腹肌末端,随即用力解开了皮带。他细长的手指尖端有枪茧,指腹上有经年累月难以消去的疤痕,那是无数次电击和残酷战斗为他留下的痕迹;当那只手伸进军裤内时,周戎神经末端突然被电打了似的,骤然窜起一股战栗的触感。
周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司南,我真的不……”
台灯下他眉头紧锁,犹如困兽烦躁不安,俊美的面孔上盖着大片阴影。
司南冷冷地注视他片刻,反手按住身后的桌沿一推,转椅向后滑动。随即司南滑下空隙,在周戎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同时,弓身含住了已半暴露在空气中的器官。
“……!”
周戎怔住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顶,下意识就抓住司南后脑的头发,想强令他抬起头。
但吮吸和水声突然变得那么清晰,伴随着最细微的刺激都清晰入骨,汇聚成无数强电流狠狠打在中枢神经上。周戎满脑子轰轰作响,用力拉起司南的头发,暧昧灯影中只见一道拉丝转瞬即逝,司南嘴唇格外湿润鲜红,水迹隐约闪烁着靡丽的光泽。
周戎大脑一片空白,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吻住了那柔软湿润的唇,继而发力把司南提了起来,断断续续亲吻着,把他重重按在床上。
司南突然从强势变得异常温顺,周戎三两下粗暴地把他衣服扯了,自己却只拉下裤链,用两根手指稍作扩张就把勃发的器官硬顶了进去,摩擦霎时带来疯狂的快感。
“……啊!”
被强行进入的瞬间司南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紧接着咬紧牙,颤抖着伸出手,被周戎抓住双手按了回去。
周戎就像头野兽,每次顶入都深到让人畏惧,稍微撤出后又再次狠狠撞进去,完全不顾那娇气的内壁哭着绞缠,只顾着狂风暴雨般毫不间隙地抽插。每下又凶又狠的顶撞都像是要把甬道彻底碾碎搅烂,司南很快被那粗长凶器搞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崩溃地呻吟着向后挣扎,水顺着交合处浸湿大腿,又被周戎拉回来毫不留情地侵入,继续刑罚般漫长又淫靡的折磨。
完全被操控的快感就像沉沦深海,高潮来临时司南整个人绷直,后穴没命地绞紧,却被强硬地挤开、插穿,直到他眼前发黑神智模糊,周戎才爆发在了他体内最深处。
他们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很久后粗喘才渐渐平息,周戎大半身体压着司南,沉默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亲吻他湿漉漉的额角:“……对不起。”
他们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很久后粗喘才渐渐平息,周戎大半身体压着司南,沉默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亲吻他湿漉漉的额角: “……对不起。”
“没关系。”司南沙哑道,往周戎怀里更深处蹭,少顷几乎无声地呢喃了句:“是我对不起。”
周戎没听清:“什么?”
司南闭上眼睛:“没什么。”
他们就这么互相依偎,大片光裸肌肤紧贴,毫无间隙的温暖让人神经放松,近四十个小时未曾入眠的周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睡吧。”
周戎闭上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两小时后我要去总参部开会……”
“两小时后我叫醒你。”司南往他胸口蜷了蜷,小小声道:“等你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所有问题都引刃而解了,请相信我。”
周戎隐约闪过一丝怀疑,但意识很快模糊了。他亲亲司南的头发,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床头的夜光钟在黑暗中闪烁着荧光,司南睁开眼睛,目光冷静清醒。
他在休憩中静静等待着。
第77章
22:00pm。
浴室哗哗水声一关, 司南用毛巾随便擦擦因为湿润而格外黑亮的短发, 迅速套上t恤、夹克、黑色工装长裤,无声无息走到宿舍门边, 拧开了门。
他的动静非常轻微, 但周戎还是有所察觉, 略微动了下:“嗯?”
司南停下了动作。
“……几点了?”周戎迷迷糊糊问:“去干吗?”
司南轻声道:“九点。去找宁瑜。”
周戎唔了声,司南就像黑暗中的灰影, 闪身出门, 转眼融进了茫茫夜色里。
片刻后,周戎突然惊醒, 赤着上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拿起闹钟一看。
“司南?”他翻身下地, 冲出去打开门:“司南?!”
机场附近灯火通明,内蒙基地精锐侦察营在峡谷搜救一无所获的消息已经传来,由南海总部亲自牵头组织的最后一批搜救人员即将就位,物资已经先行运送到机场了。
机场车来回将枪支弹药、生存物资、降落伞包等运到停机坪上, 再由士兵一趟趟搬进小型客机内, 司南靠近停机坪外的铁丝网, 哨兵立刻发现了他,大声喝止:“干什么的?站住!军事重地不得入内!”
司南瞥了他一眼,调转脚步走来。
“回去!喂,干什么……咳咳……”
司南闪电般掐住士兵脖子,一把扭晕,单手拖进草丛。
几分钟后他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穿着哨兵的外套,扣上迷彩帽遮住上半张脸,走进了停机坪。
“最后一遍清点弹药,准备装箱!”一名少尉拿着喇叭走来走去,顺口指挥:“喂,那边那个!把那堆战术包搬上去!”
司南默不作声立正、敬礼,从脚边那堆小山似的三十公斤标准战术背包中,单肩背起一个,又随手拎起一箱子弹,穿过身边几个热火朝天打包的士兵,向机舱走去。
少尉没留意,转过身,突然又若有所思转了回去:
“等等?”
司南顶着大风走向铁梯,少尉打量那劲瘦的背影,迟疑地向前追了两步:“喂!我叫你等等!”
·
伞兵营办公室,二十名特种兵正整理装备、准备出发。郑中将拉着孔营长站在桌前,面前摊着一幅巨大的山陵地图,用笔在上面指指点点:“你们从这里跳伞,注意搜救纵深不要太深,这里是关键地区,他们失踪前的最后一段信号定位大致是这个范围……”
“上校!”
“周上校!”
郑中将和孔营长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周戎裹挟一身潮湿的夜气,匆匆推门而入:“司南不见了。”
郑中将莫名其妙:“什么?”
周戎标志性吊儿郎当的神情全变了,面色肃杀不同以往,峻声道:“司南刚说出门找宁博士,但我打了宁博士的内线电话,他说司南根本没去找他,半小时了,哪里都找不到人,机场警卫呢?”
“等等等等,”郑中将脑子一团浆糊,抬手止住他:“你说他不见了?不见之前有什么征兆?”
“下午突然去找宁瑜,非要给自己抽了600cc血。”
郑中将:“……”
“他救过118的队员,”周戎一字一句道,“他可能想再救他们一次。”
郑中将脑子被雷劈了似的,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推开孔营长扑过去拎起电话,匆匆打了个内线号码:“喂?警卫处?”
“立刻搜查机场,抗体携带者可能混上了即将飞往失事峡谷的飞机,立刻把他带回来!”
·
停机坪。
“站住!喂!”
少尉快步赶上来,司南转过身,目光茫然立正。
“……”少尉停在他面前,视线略带疑惑,瞅了半天问:“你哪个班的?”
“伞兵营七连四班。”
“参军几年了?”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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