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邓小鱼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宁则说要结婚,可两人都忙,所以未正式把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邓小鱼这么一问,白倾心笑道:“还早着呢。”
“那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告诉我。”邓小鱼笑,“我会回来的,做伴娘。”
说这句话的时候,邓小鱼忍不住看了宁则一眼。
他还是这样,心里眼里只有白倾心。
邓小鱼知道,她真的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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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针走了一圈一圈,一晃眼,冬天来了。
贡城的冬天特别阴冷,走在街上冷风阵阵。虽然邓小鱼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是因为科技发达,她俩仍旧经常在社交软件里交流。
邓小鱼说孙芳芳果然让她重新学习了,请了个家教,计划排得满满的,日子很充实。唯一不自在的是,她不会因为,澳洲和邻居交流有些困难。
还有,澳洲的蜘蛛很大,袋鼠到处乱走,吓死人了。
白倾心让她多拍几张照片过来看看,果然,好大的蜘蛛和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都很有默契,从未提过宁则。
聊聊好一会儿,邓小鱼说她要去学英语了,这才挂掉视频通话。
宁则带着寒气从外面回来了。进来时恰好看到白倾心挂掉视频。于是笑她:“又和小鱼说话了,我就说嘛,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距离不是问题。”
确实,时至今日,白倾心已然没了当初邓小鱼离开时的那份忧愁,反而因为邓小鱼的生活质量变高而开心。看来,这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吧好吧。”白倾心抬头看他,“你说的都是对的。”
“是吗?”宁则又笑,“那我还有再说一句。我爸妈说了,今年过年去你家。”
杨惠十月一的时候去过鲤县,可宁则的老爸从未去过。虽然白倾心很欢迎,可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忽然想要去我家?”
“我提议的。”宁则挑挑眉毛,“让我爸过去,咱两家人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怎么样?”
白倾心一顿:“那么快?”
虽然之前宁则提过好几次,可白倾心权当他在表忠心,或者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宁则真把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了。
“干嘛那么快?”白倾心笑,“人家还小呢。”
宁则:“你是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嫁么?”
前一段时间,白倾心打电话回家,像父母说明了和宁则的关系。当时老妈居然舒了一口气,说:“是宁则就好,你爸和我还当心是别人呢。”
宁则他们见过,小时候关系又那么密切。白倾心父母都很喜欢他,所以对他很满意。末了,白倾心老妈还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白倾心无语:“还早着呢。”
“二十好几了。”老妈又说,“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把你生下来了。”
“这……”白倾心无奈,“别拿你们那代的思想放我身上啊!”
后来,这事父母是不提了,可宁则又提了。
“不跟你说话。”白倾心爬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不好意思了?”宁则把外套脱掉,坐在床沿边上,“晚嫁早嫁都是嫁,羞什么?”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白倾心说,“我可没了解你哦。”
“多久?”宁则拉开白倾心的被子,“你自己用手指头算算,多久?”
若把木棉街也算进去,那便是十几年了。可若说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一年未到。这短短的时日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可细细想来,这些事好像又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
其实白倾心是逗他玩儿的,结婚就结婚呗。
其实结婚没什么不好。
☆、053
快到年关的时候,鲤县下了一场雪。
鲤县已经有很多年未下雪了,今年这雪虽然不大,可也寒冷异常。天气预报说,这是五十年难得一遇的寒流。
白倾心和宁则一家一起回的鲤县。
白倾心终于见到了宁则的爸爸,一个头发已经变白的中年男人。不过他的体态倒不错,没有半点臃肿的样子。在回鲤县的车上,他知道白倾心晕车,还特地给她带了晕车药。倒是白倾心有些腼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到了鲤县,一切又变得亲切了。
鲤县是个小地方,年味儿还很浓。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了。白倾心和宁则他们赶到的时候,白恒久很在贴对联。
白很久从椅子上来,把对联交给宁则:“你把上面的横批贴一下吧。”
喜居宝地千年旺,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喜迎新春。
白倾心笑了:“好俗气的对联哦。”
宁则踩上凳子,用横批在门上比了比。“要不然你自己写一张吧,”宁则笑她,“再丑我们也不会嫌弃你。”
“算了吧。”白倾心赶紧帮忙把摇摇晃晃的凳子扶稳,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你们不嫌弃,我还怕别人嫌弃呢。”
正说着话,不知道哪家响起了鞭炮声。
宁则扭头看去,发现对面楼的走廊上有一个女孩站在炸响的鞭炮旁边,捂着耳朵。宁则在鞭炮的浓烟中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问:“那人是南溪吗?”
白倾心朝宁则目光的方向看去,然后点点头:“对。”
木棉街里的每家住户都很普通,可她们又各自有着自己的幸与不幸。邓小鱼也好,南菁南溪两姐妹也罢,包括白倾心在内,都有着不同的人生道路。她们从同一地点出发,奔向不同世界。
宁则低头,看到扶着凳子的白倾心仰着头,正笑着看自己。宁则听着鞭炮声,同时也觉得白倾心的笑容在自己心里炸开了来。
这个年,红红火火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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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些。
婚事在新春里吃吃喝喝就谈好了。聘礼、彩礼双方都没有任何分歧。他们甚至都没有征求白倾心和宁则的意见,就那样说定了。
白倾心只能感叹一句:“亲爹亲妈啊!”
其实这样也好,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宁则当初在这儿住了五年,两家关系甚好,也算是白倾心父母养育过的,放心。而且,两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庭条件都不错,不管是买房买车,都不是难题。
所以,大年初三,白倾心老妈拉着她和宁则,说是要到城西一位巫师处算日子。这巫师是当地的迷信,专门给人看看风水算算日子什么的。到那儿后,给了她两只鸡,又拿了些钱,她摇头晃脑一阵后,问:“好日子不少,你们是想快些还是慢些?”
白倾心:“慢些。”
她是觉得节奏似乎太快了,婚纱照什么的都还没拍,就要结婚了。
可是,她老妈却说:“快些。”
宁则笑着看了看白倾心,不说话。
巫师又掐指一算:“就三月吧,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好季节,好日子。”
天哪,白倾心暗自翻了个白眼:“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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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倾心想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邓小鱼。可是邓小鱼并没有回复。就在她以为邓小鱼还在因为宁则而耿耿于怀的时候,邓小鱼却回复了。
“我刚到马来西亚呢。”邓小鱼说,“下了飞机才看到你的邮件,恭喜。”
白倾心记得,她说过,自己结婚的时候她回回来的。
“怎么到马来西亚去了?”白倾心问。
“旅游。”邓小鱼在视频里笑面如花,人好像也白了很多,“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以前只待在鲤县贡城,整个人都萎靡了。”
确实是这样的,白倾心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是真的挺好,或许她早就应该离开这儿。
“过段时间我就回来。”邓小鱼说,“回来做你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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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空,宁则和白倾心去照了婚纱照。
正是冬春交接之时,虽然算不上天寒地冻,可也冷风阵阵。拍了一天的婚纱照,差点没把白倾心冻僵。好在每次从镜头前下来,工作人员就递去大衣和暖宝宝。
宁则还好,西装,并不觉得冷。
休息的时候,宁则让人给白倾心买了杯热奶茶。白倾心喝着热奶茶,觉得身体暖了很多。“小鱼说马来西亚没有鲤县冷。”白倾心说,“她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回来,正好赶上婚礼。昨天白倾心还给她挑了两件伴娘礼服,一白一红,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一件。
白倾心猜想她应该喜欢白的,因为这么多年了,她很了解邓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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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请柬发了下去。
白倾心不愿大动干戈,只给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发了请柬。这些人加起来不到一桌,可却是白倾心最喜欢的人。其中包括方序。
方序算是白倾心工作上的导师,有时候说的话比宁则还有道理。
而且,邓小鱼也来电话了。她说她早上六点半就能到达北京,然后从北京转机,到贡城。
白倾心心情很好,最近邓小鱼说话聊天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似乎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那个胆小,软弱的邓小鱼,正一点一点的变得强大起来。
白倾心上了妆,镜子里的自己干净漂亮。给邓小鱼选的礼服她放在了一边,想着邓小鱼一会儿就能穿上了。然而,坐等又等,不见邓小鱼。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宁则宽慰她:“飞机晚点正常的事。”
可是白倾心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六点半到北京,按理一下飞机邓小鱼就联系自己,然后再赶下一班飞机。可是现在都九点了,还没收到她的消息。
可是婚礼在即,白倾心也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真的晚点了。这种可能性很大,只要来得及赶上婚礼,那便无所谓了。
可是,白倾心又想,是不是邓小鱼还放不下宁则,所以虽然答应自己回来,可心底始终过不去,所以藏起来,等到婚礼结束再出现。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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