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很忙吗?”
他闭着眼,微一点头,“还好。”
“注意身体。”
想了半天,丁羡也只想到这一句。
周斯越闭着眼听笑了,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一贯调侃的口气:“你是真傻。”
话音刚落,火车开进站台,哐当哐当抵达泰州站,又上来一拨人,车厢人声鼎沸又嘈杂,周斯越胸腔燥,烟瘾上来,侧头看了眼丁羡,下巴往边上点点,示意她自己要出去。
刚去了趟厕所,丁羡知道他想抽烟,一句话给都回去,“憋着。”
周斯越嘶了声,轻推了她额头一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丁羡正襟危坐:“我这是为你好。”
知道这丫头向来吃软不吃硬,周斯越盯着她瞧了会儿,缓和口气,跟她商量:“行吧,就一根,马上回来。”
丁羡坚持:“半根都不行。”
周斯越气得舔了下唇,哭笑不得地转头看了眼窗外,刚要开口,就听身旁插.进一道和蔼的声音,一穿着碎花纹衣衫的老太太冲他们说:“小伙子,听你媳妇儿话,别抽了啊。”
咳。
一句话把正在喝水的丁羡给呛了,胸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也渐渐泛红。
“我……不是他……”
周斯越忽然抬手给她顺背,“慢点喝,媳妇儿?”说完自己都笑了。
丁羡脸红,拿手肘捅了下他胸膛,力道不大,只是警告性的捅了下,就跟小猫挠痒似的,周斯越靠在座椅上笑得肩膀都抽了。
结果就听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你媳妇儿说的没错,抽烟有害健康。我们家老头年前查出肺癌,就是前些年头抽烟抽的,他都戒了十来年了,最后还是得上这病,你可千万别学他呀。”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捂着眼睛老泪纵横,哽咽着:“我老头儿年轻时候在广西做水产生意,忙得饭都顾不上刚吃,就抽烟,我劝他多少回,他都不听,五十岁体检出了大毛病,开始戒烟,哪来得及啊,你们现在还年轻,千万别学坏了,那烟,都是日本鬼子留着祸害我们的玩意儿。”
虽然知道老太太把香烟和鸦片弄混了,但是面对别人这样声泪俱下的劝诫,加上全车人都跟看不良小伙儿似的看着他,周斯越也没什么心情了。
他双手环在胸前,倒也不惧这些异样的目光,反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太聊起来了,说:“别太伤心了,事已成定局,过度伤心您也挽回不了什么,爷爷也不想看见您这么伤心,您先保重身体。”
老太太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丁羡一愣一愣地看着他把人终于哄住不哭了,一脸惊诧地冲他竖了竖拇指。
厉害啊小伙。
周斯越没理她,戴上挂在胸前的耳塞。
这次不是红色的耳机,而是换了一个分联式的耳塞。
“你在听什么?”
“歌。”
“什么歌?”
“ you feel my world.”
他忽而看她一眼,低声说。
……
抵达北京已经凌晨了,十四个小时的舟车劳顿,丁羡撑了十个小时,终于在最后四个小时中弃械投降,眼皮一眨,靠在周斯越的肩上睡着了。
娄凤跟元放睡了大半程,就临下车那两小时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拉着周斯越玩21点。
他全程没阖眼,倒也没什么困意,看了眼肩上的姑娘,从包里扯了件外套出来,盖在她身上,又把她脑袋往自己肩上顶了顶。
全程甘愿当人肉枕头,还担心枕的人不舒服,时不时拿手垫一下。
就这心不在焉地玩游戏态度,还把元放和娄凤虐了个底儿掉,下车时,娄凤已经晋升为周斯越头号迷妹。后来还上知乎发了一条获赞无数的答案——
我这人天命安生,知足常乐,从没嫉妒过谁,唯一一次。
我嫉妒过我大学的一位室友,也是现在的好闺蜜。喜欢她的z师兄很多年,甚至还为了z师兄考到了我们学校,校名就不报了,那位师兄说出来你们或许都认识,怕给两位当事人造成麻烦,具体坐标就不透露了,总之目前在某个领域也是无人能敌了。
z师兄在我们学校很低调,喜欢他的妹子真的不少,不过师兄性子冷,谁也没给机会,我以为他是真高冷,后来发现他跟我闺蜜在一起的时候才不是这样的,坐火车,给我闺蜜活活当了四个小时的人肉垫子,另一个师兄说,第二天学长手都抬不起来了,做实验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些我闺蜜都不知道,z师兄做事从来不在我师妹面前邀功,特男人。
也曾有男生追过我闺蜜,但大多花花肠子多,全凭一张嘴,跟我师兄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闺蜜性格也很软,俩人在一起之后,有一次,我撞见他俩在小树林里亲亲,虐得我……我以为这种禁欲系谈恋爱是不接吻不上/床的。
……
洋洋洒洒一篇长达几千字的文章在知乎上获赞无数,甚至有无数人要求娄凤将这个故事连载成小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下了火车,丁羡还犯困,全程迷迷糊糊被周斯越牵着走,穿过熙攘的人群。
直到停在地下室门口,阴凉的风袭来,她瞬间清醒。
“哪儿?”
周斯越低头掏钥匙:“工作室。”
啊呸。
“娄凤呢?”
“她没带钥匙,元放带她去招待所了。”
丁羡哦了声,又觉得哪里不对,忽然一拍脑袋,“可我带了啊。”
周斯越瞥她一眼,笑了下:“你刚才在车上没说,元放以为你俩都没带。”
丁羡一愣,“我睡着了,你没叫醒我。”
“我叫了。你说没有。”
丁羡不信,不然自己怎么没印象。
话音刚落,门内,忽然传来一阵低低浅浅的呻·吟。
待听清之后,丁羡腾的脸色迅速蹿红。
而立在黑夜中的周斯越脸色微变。
作者有话要说: 娄凤=耳东兔子
在晋江连载起了这个故事哈哈哈。
这个得家是地下室啊!!不是周叔叔啊你们。
红包的事儿我问过管理员了,还有一些送出去没有提示,我之前好像漏送了很多,我回去查查看。晋江最近比较抽,评论都无法翻页,上章评论爆了,别着急哈,我会送的。
今晚约会,先甜甜的来一章。
十八中小哥哥请去隔壁收藏哈哈。
第59章
夜空高悬。
周围是死一般寂静,呻/吟声跌宕起伏, 高/潮迭起, 听得门外两人身体僵直,别着头都不敢看对方。
声音是从门里传来的, 随着女人的低吟声伴随着男人沉闷的低哼声, 事情结束了。
俩纯洁孩子立在门口,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儿, 一会儿又别过头去看四周。
直到周斯越手握成拳轻轻抵到唇边,干咳了声, 瞥她一眼, 眼神示意她要不要离开。
丁羡略一点头, 周斯越转身带她离开。
地下室阴暗潮湿,上楼梯的时候,他忽然把手上拎着丁羡的包换到另一只手, 腾出那只手去牵她,丁羡静静看了会儿, 把手递上去。
然后就这么牵了一路,直到酒店门口。
周斯越松开她, 低头:“身份证。”
丁羡低着头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 然后站在门口,看着他把两张身份证递给前台。
前台服务员:“几间?”
“两间。”他背对着,手撑在琉璃台上,微弓着背。
前台服务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后,抬头, “您好,只剩一间大床房了。国庆游客多,基本都是满房状态。抱歉哦。”
周斯越回头看了眼丁羡一眼,回头,淡声:“一间吧。”
“好的。”前台服务员登记好入住信息,把房卡递给他,周斯越回头扫了丁羡一眼,眼神示意她进来。
丁羡红红脸,抱紧怀里的包,避开服务员的视线,跟上去。
羞耻之心几乎要将她淹没了,满心满眼都是,她居然跟周斯越来开房了……上楼梯的时候,全身似乎跟踩了棉花一下无力,竟然觉得热。
等她意识到了,咦,自己似乎可以回寝室睡,可又很享受被他安排一切的感觉。
周斯越似乎很熟门熟路,挎着包,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一晃一晃,没一会,就抵达他们的房间了。
一推开门,一间房,只有一张大床。
她惊讶地看了眼周斯越,他推门进去,插上房卡,手指按在门卡上,回头看她,见她迟疑站在门口,催促道:“进来啊。”
丁羡进去把门关上。
“你收拾一下睡吧,我等会四点就走。”
丁羡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壁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说完,周斯越歪着脖子将背上的斜挎包取下来丢在沙发上,转身进厕所洗了把脸才出来,额发渗着水珠,随意拨了两把,也没擦干,就拿了烟和打火机去阳台上抽。
这两天行程赶,旅途舟车劳顿,身体极疲,她好歹还在车上睡了四小时,他是真的一分钟都没睡过,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丁羡放下包,跟过去,倚着阳台的落地窗跟他说话。
“你去干嘛”
周斯越低头取了支眼叼在嘴里,瞥她一眼,打火机在手中打了个圈,“蹭”一声,火苗蹿亮,低头将烟头凑过去,洗燃,星火闪闪,他吐了口烟,说:“回去整理资料写研究报告,你以为真去玩的?”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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