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美玲暗自诧异,真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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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驰
同桌的除了言笑晏晏的元美玲外, 其丈夫与即将满两岁的小女儿anna也在随后而至,小千金很活跃, 还被自家父亲抱在手上时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滴溜溜的乱瞟, 只等一挨上座椅的边,小丫头蹒跚着一摇一晃的直接就扑向了正襟而坐的徐逸舟, 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徐逸舟无奈, 只得抱起这小丫头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元美玲的丈夫听说是位在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目前任教于国外某数一数二的美术学院, 两人似乎是在元美玲在国外拍戏期间认识的,南歌看得出来元美玲应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男人的优雅两字从骨子里透出来, 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
虽有些拘谨, 但却不失为气氛着实不错的一顿饭,加上元美玲调侃有度,场面还算活跃, 直到徐逸舟主动提南歌斟了杯果饮,元美玲突然道:“说起来, 我那儿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南歌看徐逸舟一眼,以为元美玲是在与徐逸舟说话,却不想徐逸舟只是俊眉一拧, 并不接话,南歌愣了愣,这才发现元美玲看得人是自己。
南歌惊疑回望,反问:“我?”
元美玲轻快点头, 稍一思索道:“等吃完了饭去我那儿坐坐,正好也有许久没见了,咱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这俨然朋友间的对话让南歌受宠若惊,见南歌并未爽快应允,元美玲说:“我喊过我家逸舟许多次,本想给他好好做顿饭,可他从来不依我,实在是不够可爱。”
这话题冷不丁的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徐逸舟一阵头疼的模样,眉眼间难得多了几分无辜的神色,无可奈何道:“毕竟你做的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
在自己丈夫瞬间认同般大笑出声的情况下,元美玲嗔了徐逸舟一眼:“我可是难得才下厨一次。”
南歌笑笑,这邀请南歌实在不敢轻易应承下来,她犹豫着望见徐逸舟,对方用叉子喂了小块蛋糕给怀抱中的小丫头吃,淡然出声:“太晚了,她明早还得赶戏。”
这话便是替其婉拒,让南歌早点休息的意思了。
元美玲见状也不继续勉强。
这孩子从小便跟她不亲,虽是惋惜自己忙于事业而未能参与对方的童年生活,但她也无能为力,加上后来与徐志文的婚姻出现变故,自己就更是鲜少顾及这些,等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将一切看透彻了,才发现对方已长成俊美丰姿的少年,有些东西到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弥补的。
如今她淡出圈子,将全身心都投入了此时一脸惬意扑在徐逸舟怀中的小丫头,也是有过此种考虑的。
她有幸触及自己曾奢望过的事业最高峰,如今功成身退,日子过得怡然而悠闲,倒是感觉轻松自在了不少。
看出南歌脸上表露的些许歉意,未避免冷场,元美玲极快的转换了话题,笑道:“要知道有如今这光景,我当初说什么也得认了南歌做干女儿,帮我家小子订个娃娃亲。”
正喝着徐逸舟递来的果饮,被元美玲如此一念,南歌很不争气的被华丽丽呛了喉咙。
这元女神的脑回路实在有毒。
南歌偏过脑袋咳红了脸,一桌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望过来,南歌脸皮薄的很,只等徐逸舟抬手替她拍背时干脆将脸埋在了徐逸舟的肩膀上,身子咳得一抖一抖的。
却不想如此一来,更像是被徐逸舟用手圈在了怀中。
小丫头也学着徐逸舟的样子轻拍了拍她的手,元美玲担心问:“没事吧?”
南歌埋头摆摆手,元美玲说:“别激动啊。”
南歌:“……”
徐逸舟哭笑不得,但表面上还算镇定,对元美玲说:“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元美玲接话:“那如果我把你小时候夸照片上小姑娘漂亮的话告诉给南歌听,她会不会更激动?”
徐逸舟:“……”
徐逸舟的额角抽了一下,并未接话,南歌能感受到他抬手抚额的动作。
南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下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惊呆了。
她没听错吧,徐逸舟小时候夸了她?
夸她长得漂亮?
害羞。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南歌欠了欠身,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间。
毕竟她得好好确认一下自己的睫毛膏有没有变成黑眼圈。
镜子中她的妆容还算干净,南歌在心里赞了一遍眼妆的防水效果,洗了手走出卫生间,对面有人从里走出来,南歌抬头就看见一张自己并不想看见的脸。
偏偏对方还在稍愣过后展现出几丝尤其惊喜的表情。
“南歌!”
南歌下意识躲开来人准备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对方的手一顿,迅速沉下脸来挡住她的去路。
这情况实在是出乎了南歌的预料。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林晏,比起衬衫黑裤的徐逸舟来讲眼前人显然穿着正式多了,西服西裤加上白衬衫和领带,似乎相当重视今日的赴约场合。
南歌看他一眼,没吭声,林晏见对方终于肯正视自己已经是庆幸不少,柔声道:“之前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我们聊聊好不好?”
他的声音隐有颤意,透出几分期冀的色彩。
可是南歌却摆明了不吃他这一套。
南歌不露痕迹的退后一步,沉声:“林先生准备跟我在这种地方聊聊?”
林晏蹙眉:“我们可以找到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而且……”
“是吗?”南歌打断他的话,“林先生不怕耽误了自身要事?”
南歌如此一说,林晏才彻底回过神来,方才被两人的邂逅冲昏了头脑,差点忘了还有正事等着他。
林晏神色的快速转变让南歌不免有些讥讽,林晏自然也注意到了南歌眼中的情绪,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表情复杂的看向她:“你不必把我叫的这么生疏。”
南歌与之对望:“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话让林晏彻底噎住。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两人再重逢时是这样的场面。
林晏想,如果早点迎来这一天,他或许就不会和南歌分开了。
他不用为了生计而整日愁于给不了南歌应有的生活,也不会为了钱而穷途末路一筹莫展。这让他感到无力又难堪。他知道对方曾省吃俭用只为了能送他那把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吉他,也知道姿色姣好的少女在校园中也有大批爱慕者,更不乏家境不错的有钱公子哥追求,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说是完全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想过,待他功成,说不定就会不一样了,他可以重新把自己心爱的姑娘给追回来,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在这个大染缸里,行进的轨迹终究是与自己最先的意愿背道而驰。
若不是自那光鲜亮丽的高峰狠狠坠落,他想他应该记不起自己的初心,他原本也只是想好好对着心爱的姑娘唱她爱听的情歌,如此罢了。
林晏目光灼灼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中已又些不耐的心念之人,倏然问了个与此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他问:“你有听过我的新歌吗?”
他所有的歌都是唱给一个人听的,包括那首《南方有歌》,他不信南歌听不出来。
南歌移开眼,只轻描淡写道:“我没功夫听你的新歌。”
林晏说:“你撒谎了。”
南歌皱眉,林晏深深看着她:“你一撒谎就容易心虚。”
“我没有,”南歌再次对上他的眼,“我只是觉得时间耽误太久,你的贵宾该等急了。”
这回南歌说的理直气壮,明面上是在为林晏考虑,其实已经在暗暗赶人了。
南歌话音未落,却见对方直接朝他迈步逼近,身后是洗手台,南歌退无可退,腰部已经沾上了水渍。
南歌一直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慌乱,冷言出声:“林晏,你……”
跟前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南歌扬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却被林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南歌不可思议:“这里是公众场合。”
“我不在乎,”林晏说,“就算被报道出去,由那些媒体说好了。”
南歌哑然,林晏道:“我已经不想去管那些是非了。”
这样阔达,实在是不像林晏的作风。
只是南歌也无心顾及这些,她咬唇,脸上已燃起了怒意:“这就是你说你想心平气和跟我谈谈的态度吗?”
林晏有良久的沉默。
如果南歌听得进他的话,他也不至于作出如此的举动。
他只是想让南歌知道自己已经和以前的那个他不一样了。
不必为了那杯水车薪而四处奔波,不必为了一个施舍般的机会而四处看人眼色,更不必整日敏感多疑,唯恐哪日坠入崖底,永远失去在粉丝眼中独有的耀眼光环。
只是这一些话林晏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有人揪着他的衣襟,直接将他拉开了南歌的面前。
林晏听见南歌的惊呼:“徐逸舟!”
想起昨晚徐逸舟的婉拒,说是没空与徐志文吃饭,他原以为徐逸舟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脱不开身,却不想居然和南歌在一起。
林晏恍然大悟,南歌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这种惊讶的神色一晃而过,更多的是被徐逸舟如此行径而感到羞辱的情绪,况且还是在南歌面前。
林晏厉声:“徐逸舟,放手!”
“要我放手,”徐逸舟敛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早更~
☆、箭在弦上
徐逸舟这话似乎一语双关, 在林晏听来显得颇为耐人寻味。
林晏甚至想起徐志文曾在自己面前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徐家只徐逸舟一独子而已, 不该想的便别肖想太多, 省的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让林晏徒生出一股恼意,对方再矜贵, 不过是打娘胎里出来的高人一等。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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