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康岱和陆斯文还在游乐场外的停车场里,随时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快放烟花了,沈铎来拉她的手, 她恼,飞快缩回手来。
小镜子放回手包里, 裴深情直直地看着他:“后来呢?我记不清了。”
沈铎看着远方, 就在一个方向指了指:“我们来看烟花, 你还说闲林野鸟, 这混沌世界被些烟花一照,也俗气得很,可你每年过生日,也是要放一些的,你说沾沾事故,说不定能活五百年。”
她仔细想了想,一声响雷似在头顶炸响,一个超级大的烟花冲上天空,之后又分成无数。
五颜六色犹如百花齐放,美得很。
随即各种烟花都在空中绽放,裴深情的表情立即变成惊叹:“明明很美,我为什么要那么说?”
沈铎看着她眉眼,眸底全是她:“因为我迟到了,你生气了,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她蓦然回头,眼前忽然像闪影一样掠过那样一个场景。
那时候的她手里抓着一把雨伞,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在雨伞上面。
她就站在这家游乐场的门口,等着沈铎。
然而,他迟到了。
他以为下雨了,她不会来。
后来他终于赶在雨停之前来了,她带着气恼和他一起看了烟花,好话坏话数落他一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当起了秘密朋友。
一朵朵烟花在空中交叠,少年少女肩并着肩,镜头感十足。
裴深情的记忆立即饱满了些许,从前那些觉得不关她事的过往,也鲜活起来,可是再往后,她却没有印象了。
烟花庆典过后,是夜场的喧闹。
她不喜欢这么多人,要下塔。
沈铎很自然地就牵起了她的手,两个人走的都很慢。
人流当中,裴深情直挨着他,偶尔看看四周,一脸新奇。
下了塔,旁边是游乐厅。
沈铎带着她,买了一些游戏币,直接走了最东侧的游戏区。
游乐厅里很多人,沈铎按着深情坐了椅子上面,帮她投了游戏币,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微微倾着身体,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他拿着她的手,开始操作游戏界面:“这是你以前特别喜欢的一个游戏,操作简单,但是很费脑力,就是现在游戏升级了,这版本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群各种模样的牛奔驰而来,手一按上游戏按钮,裴深情眼疾手快立即甩出一条绳索,沈铎默默放开她手,屏幕上红圈顿现,一口气套中了三头牛!
诶?
裴深情回眸一笑,惊喜:“我记得这个!”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套牛,但是必须心眼手兼顾,计算好时机再套索。
她在冷漠的边皮下,只是虚无的惶恐,因为记忆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从前,也不知道明天,甚至自己的存在都是多余。
现在似乎不一样了,她神奇的发现,除了知道裴深情病了,自己是有记忆的。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游戏吸引了,乐此不疲地玩了两个来小时。
偶尔,沈铎会给她讲一点之前他们一起打游戏的事情,她一心二用,想起来就问他一句,够后来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玩累了。
工作人员也来清场,沈铎拉起她的手,慢慢往出走:“我送你回去,下次再来。”
她突然想了一下,扯了扯他的手:“现在你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很轻很轻地:“对不起。”
她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沈铎更是握紧她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裴深情站住了,他还拉着她的手,才一回头,她掰着他的手指,狠狠甩开了他胳膊。
她眉眼冷淡,仔细看着,脸上还有余怒:“我不想听这句话。”
快步走了两步,他立即又抓住她手臂。
她站住,想了想,仰脸:“是因为你的对不起,所以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脑海当中,闪过画面,少年吻过少女。
少女也曾翘起脚,吮过他的唇。
悄悄的,甜蜜。
沈铎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深情依旧推开了他的手,她脸上丝毫没有遮掩,就是□□裸的恼怒:“算了,没关系。”
她那时候就这样,生气了就恼,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他才要拉住她,可她说着径自随着人流往出走,也不看他。
康岱在游乐场门口停了了好一会儿了,他亲眼看见裴深情直直走了出来,沈铎追上来,可她却刻意避开他的碰触,甚至不分方向地乱走,赶紧下车。
迎上前去,他立即叫住了她:“深情,这里!”
就像是找到了亲人一样,裴深情几乎是第一时间奔了他过来。
真的是太晚了,街上车都少了。
她到了身边,任他拉着自己上车坐好。
陆斯文在前面开车,两个人都坐了后面,沈铎没有再纠缠,坐了副驾驶上面。
从前面镜子看着后面那两个人,裴深情已经靠在了康岱的肩头。
康岱脱下外套来盖在她身上,握着她的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和她低喃着:“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康岱,你竟骗我,你怎么变成我哥了,你不是康柔的哥吗?”
从前,她什么记忆都没有,他说他是她哥。
现在她忽然想了起来,却没有睁眼,任他拉着手。
康岱愣住,看向前面。
陆斯文在镜子里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们三个人都静静地等着,等着深情再开口说什么,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再说,靠着康岱身上,好像睡着了。这种精神状况,能熬到快十二点,已经难得。
裴深情是真的睡着了。
陆斯文开车到半山别墅区,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裴向南早开了大门,亲自来接。
康岱抱了她出去,直接安顿在一楼睡下了。
沈铎被拒之门外,裴向南冷面相对,多年的教养和礼仪让他说不出脏话,也只冷淡地让他离开自己的家,康岱折回,在门内看着他。
于沈铎来说,裴向南即再生父母。
就像当年他猜测的那样,所谓他生父留给他的遗产,那笔他妈一直窥觊的一大笔钱,根本就不存在。
最开始的时候,是他养父摆拜托裴律师帮忙照顾他。
所谓的委托书都是假的,此事也早因养父的急病去世而中断。
但是裴家一直承担了下去,再后来,他和深情恋爱的事情东窗事发,裴向南暴怒,中断了资助,驱赶了他出去,不许他再靠近裴深情。
他就是在那不久去的m国。
唯二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他又抓住了。
提了下裤腿,他缓缓跪下,两手伏在身上,额头就抵在手背上面,虔诚而又卑微。
裴向南转身要走:“你走吧,我们这个家不欢迎你,深情现在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不要见她。”
陆斯文连忙上前,他余光当中,还看着沈铎的发顶:“裴叔叔,我建议您让他进去,我们商量一下,关于深情的病我今日有了新的发现,你们可以听听我的见解,我认为沈铎就是药,他就是突破口,完全有治愈的可能。”
裴向南赫然回头:“你说什么?”
陆斯文举了下手里的包:“我有充分的准备,回国之后这两天她频繁转换,我记录了她的变化,要听听吗?”
客厅的沙发上,几个人相继坐下。
裴向南在陆斯文的劝说下,默许了沈铎进门。
病历就在茶几上放着,陆斯文两手交握,目光浅浅的:“叔叔,前两年她还只是偶尔变换,因为第二人格出现时间都相对非常短暂,并且睡一觉基本可以自愈,所以你们一直呵护着她,但这两天接触,我认为完全可以诱导第二人格,事实上,我认为她这并不完全符合人格分裂,因为有重合点,真正的人格分裂是不会共享记忆的,但是经过我的试探,我发现她们就是一个人的记忆,一个人的性格,只不过一个善于伪装,一个从不伪装。现在看来,暂时可以定性为两个深情,一个是现在的深情,她活在现在,精神状态长时间完全正常,一个是活在过去的深情,懵懂的,记忆混乱不全的,一旦她记忆恢复,我认为两个人的记忆完全重合,过去,现在,她从梦里醒过来,那么她会变成一个人。”
另外三个人都看着他,他想了下,看了眼沈铎:“之前我就建议你们不要过于关心她,和她有一点距离感,现在我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建议的最好治疗方案,就是从过去开始。”
话音才落,不知道哪个房间的门咣地一声,被人推开了。
几秒钟过后,明明已经睡下的裴深情,突然出现在了客厅的墙边,她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对着几个人撇了撇唇,还带着三分笑意。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病,你们太过分了啊!”
21.要结婚吗
第二十一章
那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鲜嫩身体,似乎什么都令人好奇。
三岁的年龄差, 让正对恋爱好奇充满热情的裴深情更加的想要探索, 那时她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了?有点记不清了, 所以呃……开始总是难以克制的,然而,结果不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 她疼得抓破了他的后背, 然后捶着他不许他再继续,哭了好长时间。
开始的是她, 结束的是他。
从难以磨合, 到如鱼得水, 肢体纠缠着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 睁开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得到。
做了一夜的梦,裴深情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房间熟悉的摆设,有点恍惚,梦里的画面就像才刚发生的一样,真切得似得身边就有人一样。
然而,她的床上只有她自己。
昨天晚上赶走了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她拒绝和任何一个人谈论什么病情。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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