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了。”
    顾时衍轻笑出声：“苏然，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苏然扯了扯唇角：“时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和林慕离婚，这下懂了？”
    苏然捏紧了拳头，眼里全是不甘：“为什么？你不是过讨厌她，不会爱上她的吗，现在为什么又不愿意和她离婚，时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时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时衍……”
    “出去。”
    出了顾氏后，苏然气的浑身颤抖，难道顾时衍真的爱上林慕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
    苏然咬紧牙关，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天气越来越冷，林慕的气色也越来越差，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佣人看着在卧室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少夫人她……还是不肯吃东西。”
    “嗯，下去吧。”
    顾时衍进门，看着放在小桌上的食物，默了一瞬才开口：“林慕，吃饭。”
    站在窗口的人没有丝毫反映。
    “你不是想要离婚协议么，吃了饭我就给你。”他的声音平淡到了极点，一时竟然人根本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慕终于回头，神色呆滞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小桌前，一口一口的吃饭。
    总算要，解脱了吗。
    顾时衍站在一旁，失笑。
    “林慕，你爱我么。”
    她放下了筷子，朝他笑了笑：“或许吧。”
    至少曾经深爱过。
    “顾时衍，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梦见我嫁给你，整整三年的时间里，你和我说的话，没有超过十句，你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苏然，也知道你恨我拆散了你们，可我因为太爱你了，舍不得放手，所以我选择了死。
    哦，对了，在我跳楼之前我也问过你爱我吗，你的回答和现在一样，所以顾时衍，你不爱我，又凭什么要我爱你？”
    顾时衍挽唇，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如果我说爱呢。”
    “我问过你三次，都是相同的答案。”
    前世一次，今生两次。
    ☆、第31章 承受不了他的恨
    林慕好不容易吃完饭，心情好了许多，朝他摊出手来：“给我吧。”
    顾时衍淡淡嗯了一声，却俯身在她伸出来的手上套了一枚戒指：“这是我欠你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书房的桌上，你去拿吧。”
    语毕，他忽的转身离开。
    林慕怔怔看着手上突然冒出来的戒指，脑子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他妈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顾时衍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总是喜欢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林慕皱紧了眉头，短暂的思考后，进了书房，她想要的东西，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只是这一份离婚协议书却和之前她签的那一份不同，所有的财产分割她占了大半部分，那些附加的条条款款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顾时衍的签名。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林慕心里窝了一股火，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不管了，先搬出去再说。
    林慕终于如愿以偿的逃离了这个冰冷的大房子，可无名指上的戒指却灼的她生疼。
    原以为一纸离婚协议书就是她最终的归宿，但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像莫名空了什么。
    顾时衍这个名字，可能从今以后，和她再无关联。
    挺好的。
    林慕笑着笑着竟然哭了起来，总算结束了。
    顾时衍，我爱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如果有那么容易不爱，她又怎么会挣扎了那么多年。
    只是她的爱承受不了他的恨，他的厌恶，他的冷眼相对。
    所以，就这样吧。
    ……
    林慕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北江市的冬天，来了。
    银白色光点漫天飞舞，美不胜收的同时，却又足以冰冻一切。
    陆纡最近发现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原来冰冷寡言的顾时衍现在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一个浑身脏兮兮丑不拉几的娃娃，他有几次想要偷偷拿过来看看，但是都被他冷眼扫了回去。
    他这个东西，任何人都碰不得。
    陆纡也曾有意无意的提起过林慕，但他全都当作听不见，不作回答。
    直到有一天，他说：“林慕跟一个男人回来了，还抱了个孩子。”
    顾时衍如梦初醒般抬头看着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我曾经问过你到底爱不爱她，你的回答是不爱，那你这两年又是什么，顾时衍，我真看不起你。”
    “她不会原谅我。”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你。”
    顾时衍淡笑，重新垂下了视线：“陆纡，我曾经有个很想要保护的人，因为她的死，我把恨全部放在林慕身上，可是当我有一天知道她其实没死，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所以你为了她放弃了林慕？”
    “不，我为了林慕，放弃了她。”顾时衍闭了闭眼，“你出去吧，不要再来了。”
    陆纡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他不懂顾时衍话里是什么意思，顾时衍到底放弃了谁？他身边从来就只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林慕，一个是苏然。
    林慕走了，苏然这两年也……
    ☆、第32章 全部颠倒了
    陆纡约了林慕一起晚饭，可看到她带来的孩子时，却忍不住瘪嘴：“你这是在向单身狗示威吗？孩子他爸没和你一起来？”
    “没呢，他忙啊。”林慕气色和之前大不相同，怀里一岁多的孩子也可爱的紧，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陆纡，过了一会儿，才朝林慕伸出手，“姨姨，堂堂要奶奶。”
    林慕把事先准备好的奶瓶放在他嘴里，哄了一会儿后，才看向对面目瞪口呆的人：“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是你儿子？”
    “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侄子。”说起这件事，林慕眼睛仿佛都在发亮，“我找到我哥了，当年我其实是被拐卖走，不是被抛弃的。”
    陆纡终于笑了：“你没结婚？”
    “我疯了吗，是游戏不好玩儿还是酒不好喝？”
    “……”陆纡咳了两声，似乎欲言又止。
    林慕最烦他这要说不说的样子了，道：“你怎么比我还矫情，有话就说啊，我还能把你吃了吗。”
    “顾时衍他……也没结婚。”
    “所以？”林慕不解的看着他，“他不是喜欢苏然吗，怎么没娶她。”
    陆纡愣了愣：“谁告诉你他喜欢苏然，他说的？”
    “他倒是没亲口说过，不过我这双眼睛是瞎的吗，怎么，该不会是你要替他们给我送请柬吧，事先说好，我可没钱！”
    “顾时衍他不喜欢苏然，他喜欢的是……”陆纡这话说出来，可就不好再收回去，尽管林慕已经表达出了不是很想听的强烈意愿，他还是开口，“顾时衍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为了她特地定制了一个娃娃，但是那个女孩好像出车祸死了。”
    堂堂刚好把奶喝完，林慕顺手把奶瓶放在了桌上，皱眉看着他：“娃娃？”
    “对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听说那个女孩小时候脸上有一块疤，瘦瘦弱弱的，诶，说起来，那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啊，都是出了车祸，也难怪你和顾时衍纠缠不清了，等等……”
    陆纡越说越觉得，抬头看林慕，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你说的那场车祸，该不会是你当年问我的那场吧？”
    “我没注意，只知道是车祸。”
    如果是同一场车祸的话，那那那……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陆纡瞬间瞪大了眼睛，卧槽！
    林慕心里大惊，如果按苏然说的，那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在那场车祸里死的是丑丫头，是她！
    但，顾时衍喜欢是……
    不可能，不可能！
    林慕现在脑海全乱成一团，只感觉心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陆纡知道她一时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事情的真相远远不如此：“林慕，你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会突然问你车祸的事吗，那是因为顾时衍找到了当年那个肇事司机，而且，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你吗，苏然把这件事里所有的人物，全部颠倒了。”
    林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