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看了何静怡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何静怡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终于闭上。
    她的妈妈，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妈妈了。
    电梯还是暂停着，谁都没有去开。
    “不用担心。”朱贞珍说，“没了爸爸而已，还有妈妈呢。”
    朱贞珍在何静怡面前自称过无数次“妈妈”，可偏偏这次，何静怡突然听出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味道。
    “葬礼会好好安排的，肯定很风光，这个由安秘书全权处理。”朱贞珍又说，“皇朝传媒到了何遇手上，不要紧，凭妈妈在圈子里的地位人脉，自然不会让你受影响。说不定，比以前更好呢。”
    说不定，比以前更好呢。
    这一句话，朱贞珍说得又轻又缓，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往上斜了斜。
    何静怡的心跳突地重了那么一瞬。
    “好、好的……谢谢妈……”张了张嘴，她终于说出了声。
    电梯继续往上，很快便到了六十二层。
    六十二层有一些类似办公室的房间，也有一些像楼下酒店一样的房间。
    走廊上还有不少男男女女匆匆走过，似乎在忙。
    他们看到朱贞珍，都会停下来喊一声“朱总”，再继续走他们的。而对于被朱贞珍带上来的何静怡，他们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十分地训练有素。
    朱贞珍轻车熟路地带她来到一个房间前，敲也不敲地就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面一张长方形的大桌，还有一张小桌。
    大桌上，摆着三台大屏幕的电脑。
    一个人坐在电脑后。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人自电脑后抬起脑袋来——
    是他！
    何静怡压下内心的震惊，看着朱贞珍上前，绕过桌子，走到那些电脑屏幕前，看了一眼，“啧啧”一笑，然后对那人说：“喏，静怡，我女儿。”
    “你女儿我自然认识。”那人笑了笑，站起来，朝何静怡点了下头，说：“陈金鑫，认识我吧？”
    “认、认识……”何静怡结结巴巴地说，“陈、陈先生。”
    她妈妈怎么看上去和陈金鑫这个花花公子这么熟？
    陈金鑫快四十岁了还未婚，没什么固定女友，圈子里都说他玩女人玩得很厉害。
    那他妈妈……
    “我的荣幸。”陈金鑫穿着一身合体的正装，他弹了弹西装的下摆，微笑着问，“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何静怡摇了摇头。
    朱贞珍带她来之前，只说介绍一些人给她认识，没说具体是谁，具体什么事。
    陈金鑫了然地点了下头，然后招招手：“那你过来。”
    何静怡迟疑地迈动开脚步，走到了朱贞珍身边。
    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映入眼底。
    何静怡下意识地瞪大了眼！
    这是、这是……
    什么啊？
    两边的电脑屏幕上是帝豪各个地方的监控，而中间的那个屏幕上，是一整个屏幕的一个监控画面。
    一个少女，是的，这女子还是少女的模样，看上去二十都不到。她在一个房间里，全身赤luo。旁边是一个全身镜，以及一排又一排的衣服。那少女挑出了一件，然后把她穿到身上。往镜子里各个角度看了一眼，似乎不太满意，她嘟了嘟嘴，利落地脱下，扔到一边，又挑起了下一件。
    “这是今晚拍卖会上的一个货品。”看到何静怡的表情，陈金鑫恶意地说道，“拍卖会，知道什么是拍卖会吧？”
    帝豪一年一度拍卖会的事何静怡自然知道。前两年何仟强还在这拍卖会上拍到了一条项链送给她。
    但是，人也可以被拍卖吗？
    像是明白何静怡在想什么，陈金鑫缓缓一笑，抬头看了眼朱贞珍，说：“珍姐，你倒好，让我给你女儿解释。”
    朱贞珍勾了张椅子过来，坐下，闻言懒懒一笑：“这不是陈总口若悬河，讲话十分动听嘛。”
    “行行行，看在珍姐夸我的份上，我就好好教教静怡吧。”
    接着，陈金鑫便缓缓把真正的拍卖会告诉了何静怡。
    何静怡震惊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像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