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 昨天。”
    昨天回来他竟然不知道？
    而且她回来，为什么要住这里？又受伤了？又闯祸了？
    关元白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有啊。
    最后，目光突然又落到那个被咬了一半的草莓上面。
    他向来知道她和戚程衍关系好，但再怎么好, 也不至于亲密到这个地步吧。
    关元白心口没由来地咯噔了一声, 他看看关知意，又看看戚程衍。不知道为什么, 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昨晚宋黎醉酒后咋咋唬唬的声音。
    “我刚才看到戚程衍抱着一个女人！”
    “他竟然因为要陪人家睡不出门！“
    关元白默了片刻, 那瞬间产生的荒唐感让他立刻否定了那些话，什么玩意，宋黎昨晚醉得要死, 死到今天大概都还没醒过来，他的话能信才有鬼吧。
    虽是这么想着，可关元白紧绷的心却没能放松，他盯着关知意，道：“昨天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关知意僵在原地, 没吭声。
    关元白的心又凉了几分。
    戚程衍道：“小五，你先上楼，我跟你哥说。”
    关知意咽了口口水：“……我在边上看着。”
    “你先上楼。”
    关知意见戚程衍坚决，只好默默放下水果盘，往楼梯口挪。
    关元白眸色微敛，他看着戚程衍，突然觉得诡异至极！而且眼前两人的神色，让他心底对宋黎那些话的否认都碎了几分。
    不敢相信，却好像不得不信。
    “你站住。”关元白大步走了过来，指着沙发道，“坐下。”
    关知意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我到底是走还是坐啊……”
    “坐！”关元白深吸了口气，看向戚程衍：“她在这又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神秘，你直说吧，要跟我说什么？”
    戚程衍看关元白这神色，觉得他大概是猜到了，只是可能不太敢信。他直视着他，认真道：“我是想说，我跟小五……”
    “戚程衍！”
    “……”
    关元白挺直着背，瞳孔地震：“你等会。”
    戚程衍嘴角微微一抽：“你让我把话说完不行？”
    “不行！我就突然想问你，昨天宋黎给你打的电话还是视频？”
    戚程衍沉默了会：“视频。”
    瞳孔地震过后，眼底海啸隐隐预见。
    关元白紧盯着他：“所以他给你播视频的时候，小五在你身边？”
    “在。“
    “宋黎说的都是真的？”
    戚程衍停顿了下：“他说什么了。”
    关元白张了张口，那原话是说不出来了，只道：“不管他说什么，重点是大半夜的这家伙为什么跟你待一块？”
    戚程衍看了他几秒：“元白，你心里想的应该就是我要说的。”
    “…………”
    “我跟小五在一起了，不久以前。”
    关元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什么玩意？在一起？他跟这小屁孩？
    “你疯了吗。”良久后，关元白咬牙切齿道。
    “我喜欢她。”
    “她追的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远处坐着的关知意本是一脸紧张，但听到关元白这么问后，顿时冷漠脸：“什么啊……你干嘛认定是我追的人。”
    关元白瞪了她一眼：“你现在给我安静。”
    关知意顿时敢怒不敢言。
    戚程衍道：“是我追的。”
    关元白回头看他，一脸“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的表情。
    “你，你追她，你发什么神经？！”
    关知意：“……”
    戚程衍：“没发神经。”
    关元白脸色铁青：“不是，你追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等会，戚程衍，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直以来就怀着这心思？”
    “是回国之后才……”戚程衍说到这有点尴尬了，道，“你别多想，我还没那么畜生。”
    关元白顿时面无表情：“你现在也挺畜生。”
    “……也是。”
    关元白：“？”
    关元白现在是感觉天崩地裂了，一直以来，他是怎么都不会把戚程衍和她妹妹的感情想歪，因为实在是太熟了，从小到大，这两人就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而且他对戚程衍了解啊，他这人做事向来有思有量，分寸还拿捏得特别好，怎么会去动这个小屁孩啊。
    他到底什么时候变畜生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哥，其实吧，也不完全是他追我。”关知意瞧着这两人僵持着，开口道，“我早就喜欢他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关元白有些头晕，他看向她，难以置信道：“你之前不是跟华泓希在一起吗，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要活！”
    “我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等等。”关知意一顿，突然响起了这件事好像从始至终都被她遗忘了，她尴尬道，“哥，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跟华泓希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关元白按了按眉心，因为被前面的事震动了一番的缘故，现在听到关知意这么说他完全波澜无惊了：“……接着说？”
    关知意往后挪了挪，生怕对面那人冲过来爆揍她一顿：“就是，之前跟假装跟华泓希，是为了不让爸再给我相亲来着……”
    “所以？”
    “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他。”
    “……”
    关知意：“哥，那个。”
    “……我出去冷静一下。”关元白突然起身往外走。
    关知意立刻就想跟出去，戚程衍按住她，“我去。”
    戚程衍跟着关元白走到了小院外面，关元白见后面来了脚步声，回头便指着他道：“你说说吧，我现在是揍你呢还是揍你？！”
    戚程衍站在原地看着他，略显无奈：“都这么熟了，这步就省了吧。”
    关元白道，“套近乎？上学那会，我说招惹小五的必被我揍一顿，你可响应得很快。”
    “那些人心怀鬼胎。”
    “你不心怀鬼胎？”
    “我喜欢她。”
    关元白噎了噎，被“至交好友当着自己的面表白自个妹妹”这画面看得头疼。
    戚程衍又缓缓道：“我平时对她怎么样你清楚的，不放心我？”
    “……少跟我说这些。”关元白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戚程衍想了想：“小五在拍刚杀青的这部戏的时候，两个多月了。”
    “两，两个多月。”关元白扶额，“还真能藏！”
    “不是藏，是她一直在剧组，我也跟她没见过几面，所以我们说好等她杀青就告诉家里人。”戚程衍道，“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是想约你说这事，谁想到你竟然来我家了。”
    “你……”
    “元白，冷静点。”说戚程衍安抚得拍了拍关元白的肩，一脸祥和。
    关元白被他看得要吐血，盯了他半天，咬牙切齿道：“戚程衍你这死变态。”
    戚程衍惆怅道：“起初我也这么觉得，毕竟小五也是我们照顾着长大的。但是我后来想想，我喜欢她这件事好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问题，而且……”
    “行了你住口，我先走了。”关元白听不下去，转头就往外去。
    戚程衍跟在他边上：“等会，我还没说完。”
    “我不听。”
    “你需要听，这样，你家我还没去过，我们去你家聊。”
    “滚滚滚。”
    “关元白——”
    ……
    关知意不知道戚程衍和关元白两人去单独说了什么，只知道两人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等着等着，手机突然响了。兴致冲冲地拿起来，却发现是刘云打来的电话。
    “喂……”
    刘云：“怎么了，听着有气无力的。”
    “没什么。”
    刘云：“噢，那今天晚上有《急诊科》的群采，我去接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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