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的午膳到了。”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杨初成立马去开门,但只开了一点点。
接过门前小太监递过来的红木托盘,又把门捎上。
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跟以往一般,一个一个揭开,直到看到那金字塔状的红褐色糕点。
“娘娘,这就是紫沙糕。您尝尝?”
“嗯。”
杨初成拿起多的一双筷子,替安秀华夹起了一个,放进她的五彩琳琅碗里。
安秀华吃了一个,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娘娘若是喜欢,这紫沙糕隔一天就上一次。”
“为什么?” 安秀华有些茫然地望着杨初成。
料到面前的少女会疑惑,杨初成温柔一笑,继续道:“紫沙糕虽好,但吃的次数多了容易腻味,到时候反而不好了。”
安秀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半年来,杨初成是知道安秀华吃饭的习惯的。
福了福身,就悄悄退出去了。
后厢房
离开了女主那里,又在自己的小房间用了膳,趴在木床上,虽然被子枕头的布料不名贵,但也柔软,白花花的脚丫子一上一下地来回晃动。
“小z,今天和晏子楚的相遇算不算隐藏线呢。”
“不算。”
“那,到底什么才是隐藏线啊。”
“除主要结局以外的关于自身的辅助结局。嫁给三王爷就是辅助结局。“
”明白了。“
害,杨初成忍不住叹一口气。
男二一出来,她感觉自己就不能继续悠闲下去了。
她担忧的不是男二,而是小说中唯一的反派,苏瑶。
小说里没有说苏瑶什么时候出来的,但唯一能确定,在女主和男二有了关系之后,就已经有苏瑶这号人了。至于出来了多久..完全没提到。
这段时间自己也有在到处打听,宫里没有娴妃,姓苏的人不少,却没一个叫做苏瑶。
其实苏瑶这个角色出不出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只是,她心里莫名的慌。
真不舒服。
次日
(半夜)
她是被小腹的胀疼折腾醒的。
怎么会?自己姨妈怎么提前接近两个周?而且,之前不会疼的啊。
杨初成一手捂着肚子,弓着腰,狼狈地从床上爬下来,在自己地衣柜里拿出月事带,不管不顾地就在房间里换上。
换好后,用指腹测了测茶壶里的温度。
还好,还算是热的。
天空黑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偶尔有一丝丝冷风窜进来。
应该是半夜两三点钟,难怪这水还没凉。
温暖的液体从口腔流淌过全身,减轻了一些疼痛感。
依然捂着肚子,吃痛地爬上床,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呼吸也逐渐加重。
子宫里传来的是阵痛,像有人在用锄头一下一下敲打着子宫壁,伴随着疼痛的是隐隐约约的想吐的感觉。
她有喜欢把房间通风的习惯,所以不会把窗子关死,总会留一些缝隙。
冷空气的流入让热水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可是,她疼得根本不想动,只能两只手都贴在小腹上,想让皮肤下的温度能高一些。
一动不动地抱成一团,疼痛让她睡意全无。
脑海里想过很多事,她想起自己在原世界里,因为小时候在生理期总是不忌口,常常吃冰冻的东西,导致后来来生理期的时候总是疼得死去活来。那个时候,妈妈总会给她打热艾草药包,在外面包一层毛巾,然后敷在肚子上,没过一会,疼痛感就会消失。
每次生理期的第二天早上,妈妈都一定会煮一份红糖甜酒糯米圆子,酸酸甜甜的,混合着淡淡的酒香......
她又想起,来到这个世界,无法改变的东西只能顺其自然,所以每一次要来生理期之前,她都会让椰奶冻他们帮自己带点红糖,然后泡水喝。
至少来这个世界那么久,除了这回,还真没有痛经过。
她不想那么矫情的。
反正等自己积分够了之后,再回去,就当是玩了一个很长的游戏。
每一回,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都很有用。
这次也不例外。
虽然,现在的杨初成并不知道这一直以来支撑她的理由只是空中楼阁,雾里看花。
惆怅和伤感一时间全都消散了,反正也疼得受不了,不如想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根据她多年痛经的经验,但凡在快来姨妈的时候吃了冰的东西,就会加速来姨妈的时间。
并且来的时候会非常疼。
可是,自己并没有吃冰的。
等等,冰的,也只不不过属于寒凉之物,追其根本,寒凉之物吃多了才会痛经。
自己昨天就额外吃了两个东西,一个是御膳房的紫沙糕,一个是贵妃的栗子糕。
问题绝对出现在这两个中。
究竟是紫沙糕还是栗子糕呢?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给女主吃的。
不,应该不会是紫沙糕。
自己之前出于保险起见,每次去敬事房领月事带的时候都会多拿一份,说是给宸妃娘娘带的。
所以女主尚未来月事的事没人知道,御膳房那群人再怎么大胆也不会不要命到如此。
而且,今天看他们那个样子,本身目的就是为了巴结女主,不可能在这里面夹私货。
如此一来,有问题的就是
贵妃的栗子糕!
阴凉之物吃多了本身就会对女子子宫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更何况,自己只单单吃了一小块,药效就如此凶悍。
想来女主最后也没怀孕的原因多半是贵妃造成的。
啧啧啧,这女主看来一直被瞒在谷里。
自己要不要告诉女主呢?
答案是否定的。
尊重原著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原则。
小腹的疼痛终于有所缓和,倦意再次袭来,手依然放在小腹处,祝自己做个好梦。
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杨初成也像小说那样再也没有吃到过女主给的东西。
按新历算,才九月出头。
正值白露。
宁国是有点偏向南方气候的,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天气才开始转凉。
身上的衣服也再一次换上初春时一样厚度的料子。
杨初成刚穿上这身裙装时的时候,好一阵恍惚。
厚度和当初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差不多,可这质量却好了不知多少倍。
在储秀宫除了不用干什么事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因为自己是储秀宫里唯一的贴身宫女。也是掌事姑姑,所以有选择一副颜色和款式的权利。
她最喜欢的还是鹅黄色齐腰衫裙。本以为这个时代仅有唐朝的齐胸襦裙,没想到竟也有隋朝的齐腰衫裙,而男子的装束又更偏向魏晋风,当然也有唐风。总之,不愧是一个百花齐放的朝代。
宫里最近的人流量明显多了起来,都在筹备十天后的中秋之事。
虽说是中秋,但习俗却不是她以为的中秋, 只是时间相近而已。与其说它是中秋,倒不如说是原先世界里元宵和七夕节的结合体。
很是奇怪,宁国是没有专门的乞巧节的,但是中秋对于他们而言却和乞巧节的意义一样。
而元宵,好像是有,不过似乎也和自己认为的大相径庭。
这一点,也是自己最近才知道的。
听宫里的人说,每年的中秋节,长安街上热闹非凡。
但凡及笄的女子,都会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裙子,额前贴上花钿,若是富足的,一早起来就要泡鲜花澡,等着晚上戌时上街游玩。加冠的男子同理,个个在那天都会带一把折扇,腰上的玉佩是不可少的,个个看起来风度翩翩。
美人配才子一直都是广为流传的佳话,在这一天里,多少人就盼着能一举定下一段情缘。
而一些做生意的,更是早早就摆上摊子,摊铺前一定要挂一个灯笼。
在中秋节这一天,想做什么来庆祝节日都可以,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得做的。
那就是放花灯。
有人会放在河里。
传说忘川之河容易让人迷失方向,那些活着的人就以此纪念逝去的人,靠着花灯,为他们照明。
有人会放在天上。
不过天上的是孔明灯,与河里的不同。
据说,孔明灯点的越多,国运就越强盛,预示着来年的兴兴向荣,福运苍生。
正是如此,中秋的那天,各个地方的人会特别多,宫廷里也会摆宴庆贺,邀各国的贵宾同享佳节。
所以这两个月以来,宁远澜也是为中秋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他上一次来找自己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男女主依旧是没日没夜地做爱,每天按时按点,有时候准时得可以当个定时钟了,不过也多亏了他们,自己“下班”才下得早。
看着好像很平静的生活,可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总让她感觉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奏,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九月份,也就是现在,最为明显。
再过十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也是男二和女主勾搭上的时间。(宝贝们我这里把前一章的时间改了一下哦,元宵节太晚了哈哈哈哈)
两个月前自己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是中秋节那天女主和男二勾搭上,男主去哪了。
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所谓中秋节还有另一层“乞巧节”的身份。
如今知道了,那就更为可疑。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明明一切都是按小说发展,但是,她隐隐约约揣测到,小说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事。
那些事情,她不敢去细想。
苏茵最近好像也很忙。
后宫无后,都是贵妃娘娘在打理六宫,每年这个时候,想必她也忙得不行吧。
而贵妃身子骨不好,据说锦元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动用上了,还借了不少其他宫里的人,就连储秀宫的小太监们都去了两个,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不过贵妃倒是大方,他们累是累了点,拿到的工钱可不少。
因此,竟也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筹备得差不多了。
其实像自己这种级别的宫女,只要没有要事,在中秋那天是可以出宫游玩的。
她本想约着苏茵一起出去,但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看着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真的是太无聊了。
锦元宫
奢侈华丽的宫殿里,除了居主位上的人以外,只有五六个人在一旁。
鸦雀无声。
“娘娘...翠玉..翠玉她..." 清荷面露为难之色,不敢往下继续说。
”翠玉怎么了!你说呀,翠玉怎么了。“ 安芷嘉秀丽的眉眼间皱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心口已经有些发疼。
”翠玉她...去了.." 翠玉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不敢看面前的人的表情。
"什么.."只见安芷嘉瞪大了眼,说话的口型还僵持着,面色惨白如灰,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脚步足足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朝后仰去。
大殿里的人眼里满是惊恐,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就算想过去,这时也来不及,只能干站在那。
唯有清荷眼疾手快,高呼着“娘娘!”,冲到安芷嘉面前扶了一把,这才让她站稳。
只是站稳的那一刻,安芷嘉两眼一翻,竟又这么晕了过去,整个人一下自往清荷的方向倾斜,让毫无防备的清荷险些也一起跟着倒。
这下大殿里的人都慌了,顾不得那么多,一个个的跑上前看情况。
一时间锦元宫内,“娘娘”的叫唤声此起彼伏。
“来人!!” 清荷蹲下来,一手护着在地毯上的人的腰,一边朝正在跑过来的人大声命令道。
“宣..宣太医!!” 冰梅被这么突如其来一吼,也懵了,但好歹也在贵妃身边呆了那么久,算是会看时机办事的人,连忙朝身旁的一个小太监喊。
“小六子站住!别去找太医,去叫苏茵过来!” 清荷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连忙高声阻止了已经朝门外跑去的身影。
被唤作“小六子”的太监顿时停下来,听清楚清荷的命令之后,连忙应下,才继续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过来跟我一起把娘娘扶到里屋,只要女的!”
又是一声令下,冰梅等其余人不敢再怠慢,连忙上前,相互配合着扶着晕过去的女子往里面走。
......
"按这个方子给娘娘服三日便好。娘娘无大碍,只是有些受惊过度了。” 苏茵拔起银针,收进自己的药囊里。
“那便好。” 站在一旁的清荷,总算松开了一直捏着的手心,大喘一口气,额头和手心里满是冷汗。
“清荷姐姐..." 苏茵拉紧药囊捆带,环顾了一下周围,话中有话地唤了面前的人一声。
"都下去吧。” 清荷会意地下了命令。
周围的人有规矩的退了出去。
苏茵这才放心。
“清荷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娘娘为何..."
”翠玉.." 清荷说得极为小声,每个字都是用的轻声调。
苏茵是看懂了“翠玉”两个字的,正想继续问下去,就看到面前的女子做了一个切脖的动作。
清荷看到苏茵不可置信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苏茵的肩膀以示安慰。
苏茵没有拒绝清荷此时的关心。
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甚至连惊讶和害怕也没有。
平静得像滩死水。
(以下加更)
三日后。
“娘娘,您醒了。奴婢给您倒杯茶。“
清荷扶着虚弱的女人慢慢撑起上半身,待女人完全坐起时,再走到一边给女人倒茶。
”本宫的事没人知道吧。“ 安芷嘉勉勉强强喝了几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力。
”娘娘放心,奴婢没宣太医,是让苏茵过来的。“ 清荷把茶倒入瓷茶盖,靠在安芷嘉的嘴角边,一点一点地让茶流入安芷嘉的喉咙里。
”那便好,咳咳..” 安芷嘉突然被呛到,又猛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娘娘慢点.." 清荷赶紧帮女人顺气,一脸的担忧。
"清荷,本宫要沐浴更衣。“ 待咳嗽稍平息了些,安芷嘉才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来人!“ 清荷其实认为贵妃应该再躺两天,现在就起来还是对身体太不好了。但还是遵循了贵妃的想法。
......
“都退下,清荷留在这就好。“ 沐浴更衣完后,安芷嘉遣散了服侍的众人。
整个主殿内就只剩一个侍女,和一个主子。
清荷是从小陪安芷嘉长大的。
她心中多多少少猜测倒贵妃想说些什么。
安芷嘉最喜欢的就是山茶花。
自从身体一天天弱下去后,她有事没事就喜欢靠在窗边看花瓶里的山茶。
其实,除了清荷,自己本来还有一个贴身宫女的。
只是..在这深宫里,谁的手是有多干净呢,纵使是白玉自愿,但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她。
”若是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本宫怎么会让翠玉去辛者库...本宫..本宫不是有意要让她去的啊。“ 想起翠玉的事,安芷嘉就十分悔恨。
”娘娘..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清荷见不得贵妃这样,在一旁劝慰。
”本宫只是想让她收收性子.."
"娘娘.."
"清荷,本宫知道你不理解为何本宫偏向翠玉。“ 安芷嘉突然转过头,两眼红肿,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侍女。
”....."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觉得不值得罢了,再相似又如何?
“她太像本宫小时候了,那么多年来,本宫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第一次见到她,本宫,本宫就觉得,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安芷嘉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看着花瓶里的山茶花,自言自语。
"娘娘,她一个奴婢怎能和娘娘凤姿相比。” 清荷急了,她自己一直是不喜欢翠玉的性子的,贵妃这么说,在她眼里不亚于是自取其辱。
"凤姿?再是凤姿又如何?呵呵.." 安芷嘉摇摇头,自嘲着,眼睛虽是盯在山茶花上,可是却看不到焦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清荷没有说话。
......
不知安静了多久,清荷抿抿下唇,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道, "娘娘,还有奴婢在,奴婢陪着您。”
安芷嘉此时双眸中终于有了点亮光,唇角勾出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是啊,还有你在。本宫..是该想通了。”
安芷嘉脸上的哀痛不复存在。
上一次贵妃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在知道白玉死的第二天。
那个时候是贵妃入宫的第二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贵妃的身体才落下了病根。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贵妃,才慢慢站稳了脚跟。
......
清荷心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一些阴暗的,不能开口的情绪。
“娘娘的意思是..."
安芷嘉没有作声,只做了一个口型,是两个字,清荷眼中满是震惊,深呼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储秀宫
杨初成今天一起来就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癌。
搞得她今天一天都不在状态,10点过的时候去了女主那打一趟,看到女主还在睡,也没有多想,就急忙回来了。
其实很久之后,她回想起来,很多事情早就有端倪,只是当时没有人在意罢了。
杨初成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就是每天,都要练一篇字。
到现在,她的字已经完全脱离了最开始的业余状态。就算让宁远澜这种挑剔的人见了,估计也只会吃瘪。
杨初成想到这点心情就好了不少,连直到刚才为止的不安也减少了很多。
沾沾自喜的她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写得是不错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好久没听到的声音,差点吓得杨初成叫出声。
”三..三王爷!” 杨初成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出于本能地用身子挡住桌面上的纸。
“嗯?” 从鼻腔里发出好听魅惑的男中音,宁远澜单挑一只眉,让他本是清新俊逸的脸多了几分妖异之感。
”没,没事,就是在想你怎么过来了。” 习惯了宁远澜平时儒雅的样子,突然这么有妖气还是让杨初成的心乱了一拍,连说话的节拍都有些不正常。
“本王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可惜宁远澜只是以为面前的女孩被吓到了还没回过神,瞬间变成了平时那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双手背在身后,在小小的屋子里到处来回走,时不时看到什么东西,貌似觉得好奇,还要走近去打量一番。
“三王爷最近不忙?” 杨初成的目光一直紧跟着宁远澜的背影,生怕被他就揪出什么东西,然后随便给及安个罪名,理所应当地找自己麻烦,毕竟电视剧小说里面的东厂督主不都是这样吗。
”忙,这不是忙里偷闲嘛。“ 宁远澜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道幽怨又炽热的目光,俊脸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依然毫不在意地到处看,好像是来搜房的一样。
”那..三王爷是来喝茶的还是来找茶的呀。“ 杨初成看他都要打开自己衣柜了,更是想翻白眼,奶凶奶凶地放出了一句狠话。
”来找茶的。“宁远澜蓦地一转身,笑容放得更大,排除他说出来的话外,光看脸和只听声音,还真是一道人间不可多得的视听盛宴。
”......"
还真应了三王爷说的,来“找茬”的。
宁远澜像变魔术一样从袖口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看起来纸的质量还不错,质地有点类似于写毛笔时的毛毡。那张纸上印上了同样大小的很多个方格,整张纸的中心有九个明显的小圆点..这..
这....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这不就是下围棋时,棋盘上的格子嘛!
宁远澜十分自然地把手中的纸铺平在小木桌上,又从另一边袖口拿出两盒拳头般大小的玉面盒子。
也放在桌子上。
再把盒子上的盖子揭开,两个盒子里面分别装着全黑或全白的,厚度和钱币一样薄,大小和小拇指指甲盖一般的圆片。
以上一系列富有仪式感的操作后,宁远澜就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说教模式。
宁远澜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太适合去做睡前电台了,半个小时下来,她根本就没有听懂宁远澜究竟在说什么,注意力全在他声音上。
看来,有时候声音好听也有坏处啊。
其实宁远澜在讲解围棋的时候,每到一个难点,都讲得很详细,还会很耐心地问面前的娇娃娃听懂没,她每回都乖乖地说懂了,还会点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配上那张精致过分,谈不上”可爱“的脸,杨初成如此作态,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成就感,有点像佛教里的一个故事,一个菩萨靠美色诱惑一个昏君,最终劝昏君皈依佛门,自己不就像那个菩萨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基础理论知识是为实践服务。
于是,就有了以下对话。
“提!”
“提?”
“提子啊!我每一步都让你,你竟然还不会提子!”
“我不会围棋!我说了的!你欺负人!”
“娇气!再来一次!”
......
"这一步,你说该怎么走?”
宁远澜此时和杨初成靠得很近,两人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
但是明明是如此温和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带着一种严肃感,让人徒生出了害怕和不敢违抗的感觉。
“嗯.........我看看,你别急啊,你别急。” 杨初成有些慌张,她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候,物理老师让大家做题,然后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在你旁边,盯着你做题的那段日子。
“我不急,你慢慢看。” 宁远澜靠得更近了,似乎有意让杨初成解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对不对啊..你别吼我。”
她急了,这个她是真的不会啊,她只会五子棋,算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什么时候吼过你?“ 男人失笑,说话时都带上了宠溺。
”...这一步应该这样..." 咬了咬如樱花般的下唇,本是温婉的声音难免带上了一点娇气。
宁远澜附身一看,像是把面前的女孩给围住了一样。
“嗯,这次对了。”
”真的??“ 女孩抬起头,眼睛里像是闪着星星。
”真的。“ 宁远澜目光越来越温柔,几乎可以溺死人的程度。
凉风微微吹来,墨色的发丝轻贴在看不到一丝瑕疵的脸上。
这样的人,似乎是被造物主所偏爱的。使他身上有着万物可与君亲近的气质。
有时候,那种温柔里夹杂着一种怜惜世间所有的慈悲。
在他眼里,除了温柔,剩下的全是对于苍生的满满善意与关怀。
而被环绕住的女孩,像是秋季的精灵,精致而灵动,脸上小小的酒窝倒映在男人的眼眸里。
细碎的桂花也被带了进来,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星星点点,甜香阵阵。
这天, 风把时间吹走了。
作者有话想说:这章就到这里了哈,宁远澜好温柔啊!!感谢puppy,小暖哒哒哒,Dino,与夏椿子,三姨娘,黄色好看吗的珠珠!!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个世界:白切黑甜宠黄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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