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兵咧开嘴笑,“安安,我也想你。”
蹲到安安旁边,两人凑在一起说话。
小家伙捧着碗喝红糖水,但只喝了一小半,剩下的要给红兵。
红兵看了有点馋,不过却使劲儿挥手,“不要,你自己喝。”
“你喝,我喝饱了,待会儿要吃饭。”
展红兵听了眼睛亮晶晶的,把头凑过去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喜欢的弯起眼睛。
但还是道:“我们一人一口。”
说着便把碗往安安面前推了推。
“好。”
两人还真一人一口喝了起来。
晚上吃完饭,陈玉娇便和孩子先回了房洗漱,本来准备去附近的群众旅店住的,毕竟这次在省城恐怕要待好几天。
俞锡臣这次过来不仅是要找红星说些话,好像还有事情要办。
但展家人不让,非要他们留下。
说他们一来,家里都热闹了不少,又不是外人,去外面住干什么?
都这么说了,干脆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刚好可以省点钱去看电影。
在省城呆了四天,前三天几乎都看不到俞锡臣人影,每天一早就跟红星出去了,晚上天黑才回来,有时候身上还有酒味。
小丫头闻不得这个,每次都奶声奶气叫唤,“粑粑……臭……”
还捏起鼻子赶人,嫌弃的不得了。
“不要……跟……粑粑……睡……”
俞锡臣偏偏稀罕闺女,一回来就抱着闺女不撒手,越说他臭越不放人。
小丫头气得哇哇大叫,然后扭过头找陈玉娇,嘴里还喊着,“……麻麻……救我……”
小家伙还在一旁看得笑。
有时候展家婶子和红兵还跑过来凑热闹。
走之前,俞锡臣还真抽空带着陈玉娇去看了电影、吃饭、拍照,两个孩子也一起,一家四口,在外面疯玩了一天。
小丫头拍照还不乐意,一会儿把脸埋在陈玉娇怀里,一会儿扭过身子看不到正面。
陈玉娇不罢休,直接捏着她的脸不让她动,旁边俞锡臣和小家伙则一人拽住她的一只脚,不让乱蹬。
小丫头委屈上了,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嘴瘪着,要哭不哭的样子。
最后只得把这一幕给拍下来。
算是一张完整的全家福了。
最后一晚,俞锡臣在国营饭店请客招待展家人,不管怎么说,红星这几年确实帮了他不少,还有展家婶子,省城筒子楼也是她一直帮忙看着,他们去看了,家里都没什么灰层,应该是她经常过来打扫的缘故。
虽然当初他帮了忙才让红星走到这一步,但跟他们做的比起来,还是有些少了。
展家婶子都没来过国营饭店,坐在凳子上还有些手足无措。
等菜上来时还拽着陈玉娇衣服道:“下次可别这么浪费钱了,还不如买了菜我们自己回去做,保证比这多。”
“还能吃好多天呢。”
陈玉娇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婶子就敞开肚皮吃,浪费啥钱啊,都吃到自己肚子里去,又没便宜别人。”
“自己做饭多累,坐着等吃才舒服呢。”
“哎,你这孩子,留着钱以后给安安娶媳妇,给宝珠当嫁妆啊。”
“行了,有阿臣呢,您操啥心?我都不急呢,下次我们去帝都吃,听说那里有种烤鸭,特别香,我们到时候也去尝尝。”
“啥烤鸭呀,我们自己买一只回去煮,肯定也香,别浪费那钱。”
……
边吃边聊着,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陈玉娇一回去就开始收拾了,明天早上就走,这两天她带着孩子买了不少东西。
泰安县供销社里的东西不多,比如有的糕点材料就不怎么全,还有布料,也都是比较粗糙,不像省城这里种类多一点。
扭过头来看正给闺女洗脸的俞锡臣,忍不住问他,“对了,你那事查了不?”
好奇他这两天有没有调查刘师长家那孩子的事。
俞锡臣把毛巾挤干,然后轻轻给女儿擦了擦,听到这话,眉眼间居然露出笑来。
“真的?”陈玉娇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情况。
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跑到他面前蹲下,使劲儿推着他,催促道:“快说,到底咋回事?”
小丫头还以为爸爸被欺负了,皱着小眉头,把俞锡臣胳膊上的手拽开,“别打……粑粑……”
“粑粑……疼……”
陈玉娇没好气揉了揉她脑袋,“没打,小没良心的,我还是你妈呢。”
俞锡臣看了,脸上笑容加深,不知道是想到那孩子的事,还是被闺女这么护着的缘故。
不过也没隐瞒,直接道:“现在也不能说是百分百确定,但也有一定的把握。”
“我前天让人帮忙去医院查了,翻出当初生安安那段时间里,楼上当时就住了一个姓何的孕妇,叫何彩霞,如果我没记错,刘师长夫人就叫何明霞。”
陈玉娇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听舅妈这么叫过她,是明霞还是云霞来着,记不清了,反正就是什么霞。”
然后激动的一拍手,“这名字一听就像姐妹。”
“嗯。”
俞锡臣脸上带了丝笑意,“最重要的是,何彩霞就是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
“当时住院就是以何彩霞的名字登记的,可能是怕留下什么痕迹,加上何彩霞在医院有些人脉,就算出了事,大家也会下意识自动忽略。”
毕竟是平时一起工作的人,很难怀疑到她头上。
“何明霞在医院住了十天,本子上记录的是产妇身体有些不佳,需要留院观察,但具体是怎么样却没有细写,而她出院的时间,刚好是在我们走的当天晚上十二点。”
“大半夜?”
陈玉娇听了奇怪,随即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道:“该不会是当时把孩子一换过来就跑了吧?”
觉得自己猜对了,点点头,“肯定是了,不然干嘛走的那么急?”
但还是不懂他们怎么会在省城,听舅妈说,刘师长是去年过来的,六年前那会儿生孩子不是应该在帝都吗?
“难不成她一开始就打算偷别人的孩子,还是早就知道自己孩子是傻子?”
俞锡臣摇了摇头,脸上神色平静道:“这个还没查出来,我已经写了信给徐家婶子寄过去了,让她帮忙查一下何家的情况。”
“至于何明霞、何彩霞,我也让人帮忙查了,过些天结果出来后,红星会直接寄给我。”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还有当初那对夫妻,必须给找出来,这么一个好机会,不抓住太可惜了,要是趁机能给何家一个重锤,说不定外公都能早点出来。
想到这里,内心一片火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直接偏过头在陈玉娇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要不是她这种好八卦的性子,也不会挖出这么大的事。
陈玉娇突然被他亲了一口,还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做什么,闺女看着呢。”
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粑粑,一会儿看看麻麻。
最后似乎有些不高兴,挥着小拳头瞪俞锡臣,“粑粑……不许欺负……人……”
跟个小战士似的。
大概是以为陈玉娇那样子是不高兴。
第158章 问话
回到家又重新忙碌起来,然后陆续收到两封信,一前一后,隔着一个月的时间。
红星的信是先寄过来的,里面是关于何家两姐妹的情况,查出来的结果说两人是亲姐妹,土生土长的省城人,何明霞是姐姐,被家里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当兵的,后来一直跟着男人随军。
妹妹则嫁给了省医院的一个领导,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八岁,女儿三岁,人待在省城没离开过。
两姐妹的父母一直在工厂上班,父亲还是钢铁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家境算是比较好的了。
好像家里还有个比较厉害的亲戚,经常听两口子在外面吹嘘。
这些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当初在医院生产的应该就是何明霞。
但至于为什么突然跑到省城来生产,应该不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傻的,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等徐家婶子的信送过来时,这才模糊猜到了原因。
徐家婶子应该对何家比较熟悉,整整写了四面纸,何家的情况介绍的不多,俞锡臣对何家也了解一点,并不是太关注这个。
最主要的还是何明霞那个把柄。
从信中了解到,何家老头子其实是何明霞的二爷爷,与何明霞爷爷是亲兄弟,两家关系走得近,加上何家男孩多女孩少,何家两姊妹便比较受宠。
何明霞当初之所以嫁给刘师长也就是何家堂兄弟给她介绍的,刘师长家境也不错,家里都是当兵的,但却比不上帝都何家势大。
所以何明霞结婚七八年了都没孩子,也没被刘家怎么样,但私底下肯定因为这事受了不少委屈。
听说,刘师长母亲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别看人家在妇联上班,在外面说的好听,家里却是另一副面孔,要不是为了儿子前途,肯定早就闹翻了。
本来都准备领养一个孩子,哪知道突然就怀上了,不过人却在生产前却回了趟家,说是母亲突然重病,要回去看看。
哪知道就赶在省城那里生了孩子。
俞锡臣抖了抖信封,见陈玉娇想看,直接递给了她,嘴里道:“照徐婶子的说法,不难猜测,这一胎关系着她在家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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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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