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这些,他心底就泛起些酸涩。
她现在……看他也是就图个新鲜吧。等什么时候看倦了,哄乏了,自己依然不能回应她的笑语,她也就扭头忘记他了。
抿了一口茶,用苦涩压下酸意,他又提笔这次却写了满满一张笺纸,然后装在信封中,封上火漆,才又提笔写道:“交给沈十六,告知他是之前所请之事的报酬。”
待沉墨看清后,燕霁之又将笺纸烧掉。
六王爷有野心,八王爷有抱负,沈见深在筹谋,难道沈阅其就什么都不想吗?不可能的,他也想。
淑妃娘娘因为他在敬提庵过着清苦的日子,他最大的念想就是把母妃从那地方光明正大的接出来。
燕霁之看他顺眼,愿意帮他一起铺这样一条路。
前提是,他的第一次请托,对方真的能够交出一份不错的答案。
想到这里,燕霁之垂下眸子,又捏过一张宣纸,在上面描绘起来,神情专注柔软,笔下也格外小心,生怕一失手就留下难以逆转的污点。
沉墨悄悄退出书房,借口采买再次出了府。
信是他亲自交到沈阅其手中的。
这位十六殿下轻轻摩挲这火漆,将信撕开,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倒吸一口凉气:“燕霁之可还说什么了?”
沉墨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沈阅其不由苦笑:“这哪里是交换,分明是催着我动作快一些,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燕霁之交代的事情他是真上心了。
可护国寺当年的主持已经圆寂,而其他能接触到扶华长公主的僧人,要么出去云游,要么改到别的寺庙挂单,唯有一个长老还在寺中,却闭关多年,他也没理由非得见人家。
于是护国寺那边的线索就算断掉了。
可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是艰难。
想到护国寺起火是在林淑妃入敬提庵之后,沈阅其都想着要不要改天亲自上山去和母妃聊聊了,看看能不能听到点别的消息。
沉墨见沈阅其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想为自家世子说两句好话:“世子知道您难,可他那里也不容易……”
沈阅其挥挥手打断了沉墨接下来的话:“我知道,想要打开局面,光现在这些还不行……转告你家世子,让他放心,沈阅其必不负所托。”
他把信纸叠好,一缕一缕撕开,变成了窄窄的一条,然后才投入火盆。
除了燕霁之托他办的事,信里这一桩他也要处理好,才能显示出自己有合作的能力。
想到这里,沈阅其骤然一笑。
就凭燕霁之这瞌睡来了送枕头的及时,谁能相信这位襄阳侯世子真在后宅荒废了近二十年?
第11章 第一十一章
春深花盛。
六王爷府前车水马龙,无论是交情好的还是没什么往来的,都愿意趁着这个机会过来沾沾喜气。毕竟,这是圣上近年来第一次明确说要驾临哪个皇子的府宴。
六王爷这一举得孙,可以说讨得了个龙心大悦。
既是来吃席的,自然是喜气洋洋,只有少数几个知道更多内情的,颇为冷静。
燕霁之和越棠到的早,没有和看不惯他们夫妻的那几位一同出行,且离着六王爷府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弃了车马改为步行。
倒真让他俩瞧到了热闹。
一车一马对峙在街口,让原本就有些拥堵的街道更加难走。
越棠小心地捏着燕霁之的袖口,借了一点力道踮起脚尖,朝着人群中央看去,口中还碎碎念:“虽说圣上会等开宴后才到,但挑今天在六王爷府周围闹事,有点太不讲究了吧……”
等看清牵着马站立笔直的那个人和那辆没有主人露面的马车上标志,越棠微微睁大了眼睛。
“真是造孽。”她低声道。
燕霁之自然也认出了处在核心的两方。
他拉起越棠便要离开这桩是非,可少女却往人群里多看了两眼,对眼前的闹剧有些恋恋不舍。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越棠努力说服自己,转身缩在了燕霁之的身后,准备跟他一起离开,谁知道燕霁之反而不走了。
牵着马站立之人身材笔挺,约莫二十七八岁,面上却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沧桑,整个人看起来都饱受风吹日晒,和一身锦绣华服格格不入。
尤其是神情中积淀的沉寂,心里受到的磨砺想必比身体更多。
“十哥,好久不见。”车帘掀开,终于有个青年探头出来,嬉皮笑脸地看着牵马男子,“也是巧了,会在这里遇见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闻言,牵马男子皱了皱眉就要离开,显然不愿生事。
“话不能这么说。”马车里的青年反应极快,“就算差点成了庶人,血缘上的关系还是断不了的,哥哥这话听了可真让人难过。”
他面上笑着,可语气里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带了一两分的愤恨。
越棠倒吸一口凉气,十二皇子真是疯了,当街就敢说这种话!
再扭头看十皇子,面上波澜不兴,不像有什么触动的样子。
“沈十二这么疯,沈十一不管管吗?”越棠轻轻念了一句。
话语刚落,马车里就传出了另外一道极为相仿的声音:“好了,今天是六哥的好日子,你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走吧。”
说完就要让马车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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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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