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白躺在另一张并齐的床上,紧紧握着申屠渊的手,感受着他的痛楚,随着肚子越来越痛,他也忍不住低呼出声,旁边的申屠渊面色紧张起来,低声问道:“白白,怎么了?”
苏若白望着脸色惨败的申屠渊,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拉着他的手就在申屠渊的手背上轻啄了一口,嗓音微微嘶哑:“我看你不出声,我就替你喊。”
申屠渊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摇摇头,似乎在想白白的天真,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剑修大都皮糙肉厚,况且出乎他意料,这种疼痛在他承受范围内,怕白白担忧,他就忍下来了。不过,他也没想到白白会这么安慰他,寻思了一会,也半真半假的低哼起来。
苏若白果然心疼的亲了亲申屠渊的额角。
任长空他们站在屋外,听着屋内苏若白抑或申屠渊偶尔穿出来的痛楚□□,望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内心焦灼无比。花怀君牵着师尊的手,没有说话,可是稠丽的面容也满是担忧。
时间缓缓而过,斜阳西垂,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寂静,任长空心里一松,拉着花怀君就向里走去,房屋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药味,任长空一眼就看见了双眼紧闭的两人,一惊,连忙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医者慢悠悠的捻着胡须道:“脱力了而已,我已经喂了他们安眠的丹药,醒来就好了。”说完,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旁边的中年女子。
面貌和善的中年妇女连连点头,她怀中的小婴儿正在奋力啼哭着,她连忙避过身,走到偏屋哺喂起来。
“这名妇人是母怊所化,对照顾婴幼儿极为熟练,乃是宗主特意让人请来的,总之,事情已经结束了,老夫告辞。”说完,也不待任长空挽留,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任长空只好坐在床沿,看着脸色俱煞白的两人,想了一会,对花怀君道:“君君,你在门外为我护法,我为他们两人补充一下元气和灵力。”
花怀君点点头,低头亲了师尊一口才出去。
任长空将两人坐好,一人一只手掌抵在背部,温和的灵力瞬间涌入两人的身体,不过多时,两人面色就不再那么惨白,红润了一些,将两人放在一起,为他们捏好被角,才缓步走到偏屋,中年妇女已经将小宝宝哄睡着了,满目慈爱的望着小婴儿。
任长空对她轻声道了一声谢,这才低头看着申屠渊和苏若白的血脉,小婴儿长的非常可爱,依稀有苏若白的七分影子,小脸白白嫩嫩的,长长的睫毛紧闭,看起来乖巧无比,任长空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冰冷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花怀君见屋内没有了灵力波动,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师尊欢喜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怔在原地。
任长空心喜的看了一会之后就将小婴儿放到了床上,嘱咐妇人等苏若白他们醒了就将小宝宝送过去,中年妇女点点头。
转身的时候奇怪的看见花怀君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怎么了?”
花怀君摇摇头:“没什么,师尊。”
任长空见其脸色恢复了正常,也不好再过问,牵着人就走了出去。
到了晚间,两人沉眠卧榻之时,任长空突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在他脸上缓缓滑过,他不动声色的紧闭眼睛,想看看君君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任长空感觉到腰侧被人搂紧,呼吸喷洒在他颈侧,他不由睁开眼睛看向花怀君。
花怀君一惊,他完全没想到师尊居然还没睡,自己偷看的行为居然被抓包了,如玉的脸颊涌起红晕,满是羞窘。
“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任长空缓缓抚摸着君君的长发,声音在夜色中温柔无比。
花怀君想了一会,还是犹豫道:“师尊,您想要孩子吗?”
任长空诧异的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花怀君的声音低了下来,似有些不安:“我观师尊您对那个幼儿很是喜爱。”顿了顿,又说道:“师尊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的。”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师尊。
任长空看小徒弟一脸坚定的表情,忍不住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说什么呢?”
“那个孩子我是很喜欢,可是并不代表我们要生一个啊,我只想好好过两人日子。”
“啊…”花怀君没想到师尊会这么说,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心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师尊说他只想和他过两人日子。
“师尊。”
“师尊。”
任长空无奈的望着撒娇卖萌的小徒弟,嘴角带笑。
而另一边,申屠渊缓缓睁开眼睛,思绪还在恍恍惚惚,耳边突然传来了婴儿啼哭声,他心里一惊,连忙坐起身,却牵扯到了腹部,剧痛袭来,让他脸色一白,旁边的苏若白立马将软枕垫在他身后,连忙说道:“宝宝很好,渊兄你不要着急。”
苏若白只是和他共享破腹之痛,后面的伤口没有办法和他一同承受,不禁更加心疼起申屠渊来。
中年妇人从偏屋将襁褓里的婴儿递给苏若白,苏若白又小心翼翼的递给申屠渊,申屠渊浑身僵硬的接过这个软趴趴的柔软物体,不知所措的望着小婴儿。
小婴儿白白嫩嫩的,还在无意识的哼唧着,他闻到了熟悉无比的气息,朝前方动了动,却没有碰到,刚想嚎啕大哭,申屠渊眼疾手快的将他抱在怀中,贴在一起,小婴儿立马就不哭了,哼唧两声又睡着了,嘴角还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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