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了么？天真。”曦泽慢慢擦去唇边血迹，周身又恢复了之前优雅从容的气质。
    月光朦胧间，他的身形越来越淡，渐渐变作了另一番模样。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道袍，手上端着一个罗盘，白发白须，赫然是元始天尊的样子。
    “元始天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向着元始天尊的府邸飞去。
    ***
    天宫的寝殿内。
    大床上，激情过后的奚天元靠在秦牵怀中，呼吸仍有些紊乱。秦牵的手不老实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肌理，嘴唇顺着他的颈侧后方细密地吻着，惹得奚天元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绪又乱了起来。
    “唔！”脸色潮红的奚天元反手搂住秦牵，喉中溢出舒服的轻吟，身体不自觉地更加贴紧了秦牵。
    这时，寝殿外忽而响起了急切的声音。
    “君上，不好了！”
    “君上，出事了！”
    正享受着的秦牵眉头一皱，黑眸中闪过杀气。
    被这声音给惊醒的奚天元，迷乱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他正要起身，被秦牵给大手一捞，重新给拽回怀中。于此同时，秦牵的声音在奚天元的神识中响起：“先听听是什么事在说。”
    奚天元拗不过他，只得深吸了口气，冷声道：“何事？”
    殿外人听到奚天元的回话，忙道：“回禀君上，元始天尊走火入魔，在天界大开杀戒，屠尽了府上的仙童和仙侍。还和巡逻而过的天兵起了冲突，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奚天元和秦牵两人脸色大变，互相看向对方。两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元始天尊在天界中乃是和初代天君齐名的远古大神，向来德高望重，在天界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也是神族中为数不多，维护三魔神的神灵。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出乎两人的意料。
    “知道了，本君速速就来。传令下去，将此事封锁，不得外传。另外拨一拨天兵搜寻元始天尊的下落，注意要隐秘，不得引起其他神灵的注意。”奚天元下了床，迅速换上衣服，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是！”殿外人领命后，快速离开。
    整理好衣冠的奚天元转身看着秦牵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穿好衣衫的秦牵，神色不明：“我先去另外一个地方，待会儿再和你会和。”
    “好。”
    奚天元见状不在多言。两人分开后，秦牵进入了世界碎片里，向着曦泽的居所飞去。
    黑夜中，小黑点飘摇着穿过白雾来到了篱笆围着的小茅屋前。
    小茅屋里，木桌上点着一盏灯。木桌的两面分别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是曦泽，另一个则是秦牵的第二元神。
    小黑点顺着窗户的缝隙飞到了屋子里，停在了墙角处。
    察觉到秦牵的到来，“秦牵”微不可见地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不知秦兄考虑得如何了？”对面的曦泽端坐在软垫上，神色淡然。一袭白衣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谁能想到，就在片刻前，这人用那双洁白修长的手屠杀了元始天尊府上将近二十多条生命。
    “秦牵”低着头沉默。
    神识中，他正在和秦牵本尊交谈。
    秦牵：“发生了何事？他认出你的身份了？”
    “秦牵”尽量长话短说：“是的。他现在想和我们合作，一起对抗奚天元和神凤一族。对了，就在不久前他已和元始天尊撕破脸。甚至不惜动用困神阵，准备杀死那个老头。谁知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王铁柱，将元始天尊给救走了。”
    世界碎片里，秦牵的嘴角一抽：“王铁柱？”联想到元始天尊走火入魔的传言，秦牵已想通了来龙去脉。
    “秦牵”：“不错，那王铁柱不仅救走了元始天尊还重创了曦泽，可见来头不小。你要小心他。”
    “知道了，你继续套曦泽的话。后面假装同意与他合作。”
    “是！”
    茅屋里，“秦牵”沉默了一会儿，笑道：“秦某有一事不解，神君是如何看穿秦某身份的？”
    曦泽悠悠道：“那日，秦兄在修罗大陆借助王铁柱的雷劫，一举成神，全被在下看在眼中。是以，秦兄成神后，在下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秦兄。”
    “秦牵”眉梢一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曦泽没有接口，而是意味深长道：“为了让秦兄成神，在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秦牵”眸光微闪：“哦？此话怎讲？”
    曦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若非在下一早替秦兄引走天兵天将，只怕秦兄在经历雷劫时便会被天兵给一举捉拿，而不会有机会和在下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了。”
    秦牵心头一紧。
    那边曦泽继续道：“在远点来说，秦兄在被打入轮回后，第三世曾遇到一位男子，正是经过那名男子的点拨，秦兄才得以恢复记忆。秦兄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说话间，灯光下的曦泽变作了一个模样普通，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秦牵”的双眸一暗，脱口道：“是你！”
    “正是在下。”曦泽唇角带笑，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冷光，“在下想尽法子帮秦兄恢复记忆，让你重归神位，甚至还帮你救回了那个可怜的，差点魂飞魄散的手下……为的就是今天。秦兄还有何可顾虑的？”